方的很多蒙古将士完全懵圈,这里距离辽东义州城还有上百里之遥,哪来的敌袭? 可是还没等绝大多数蒙古战兵反应过来,更为嘹亮的预警牛角号声已经响起,这下敌军来袭再无任何疑问。 不得不说这次也先为了占领辽东,征召的俱是蒙古诸部的精锐战兵,哪怕遭遇突然袭击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慌乱中依旧保持着基本的秩序跟纪律,赶紧把挂在驮马上的武器跟战甲装备上。 只是他们动作再快,也快不过策马奔驰的大明铁骑,以红色军服为主色调的明军,在绿色的草原上宛如一道红色狂流,出现在了蒙古战兵的视线中。 同样身为骑兵,没有谁比在马背上呆了一辈子的蒙古人,更清楚当战马的速度提起来后,会出现一副怎样的画面。自己等人很快就会如同破碎的布娃娃那样,在战马冲击之下撞飞上天,然后重重落下被马蹄给踩成肉泥! “阿木尔,为什么明军会出现在这里,放出去的哨骑呢?” 博罗纳哈勒用着惊恐的语气,朝着身旁的阿木尔嘶吼质问着,他此时的震惊心态,就跟父汗也先得知明军围城时候一模一样。 任他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大明骑兵会出现在距离义州城上百里外的草原,并且还提前设下埋伏。难道说明军真的会了妖法,能做到从天而降? “大台吉,我……我不知道。” 阿木尔面对博罗纳哈勒的质问,加上眼前这一幕明军冲锋而来的红色浪潮,整个人完全就懵了。 哨骑明明派出去了,为何他们没有回报敌情? 脑海中想到这里的一瞬间,阿木尔就已经有了答桉,派出去的哨骑并不是没有回报敌情,而是他们压根就没有活着回来的机会,明军大部队出现之前,草原上早就进行了一场悄无声息的战争! “阿木尔,召集瓦剌精锐迎敌,其余诸部朝义州卫方向突围。” “义州,那不是被明军给包围了吗?” 阿木尔本来就处于懵圈状态,这下完全无法理解博罗纳哈勒的命令,前往义州城不等同于自投罗网? “明国少马,能伏击我们至少得派出数万骑兵,那么就意味着义州城没有骑兵存在。另外本台吉不信现在的明国,还能像当初皇帝亲征那样,短时间内在辽东聚集数十万兵马。” “所以义州城不仅仅是没有骑兵,可能就连围城的兵马都不多!” 说到这里的时候,博罗纳哈勒脸上神情闪现过一丝决绝,咬牙道:“明国兵马设伏是危机,同样还蕴藏着机遇,趁义州城方向的兵马薄弱,你去配合大汗突围!” 不得不说身为也先的长子,博罗纳哈勒确实继承了父汗的军事天赋,短短时间内就想到了用壮士断腕的方式,去亡命一博那渺茫的生机。 目前这种局势下蒙古骑兵混乱一片,那么面对明军成建制的进攻,结果必然是迎接一场大屠杀。 绝境中想要组织起一条防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须要十足的精锐才可能,于是博罗纳哈勒选择了一条跟也先从京师撤退完全不同的道路。 当初还是太师的也先,面对明国的全面反攻,选择抛弃西域、女真等一众仆从杂牌军,为瓦剌部兵马赢得撤离时机。 可问题是现在这种情形,哪怕抛弃蒙古诸部的骑兵,也无法赢得脱离战场的时间。毕竟没有任何组织的抵挡,就是一盘散沙,明军将毫无阻碍的横扫过去。 相反瓦剌部族精锐的执行力跟战斗力,要远高于蒙古诸部,足以拖住明军一段时间。 用族人将士的性命,去换取蒙古诸部的逃离,以及天圣汗也先的突围,看起来是比划算的买卖。哪怕从结果上要优于全军覆没,可下达这份命令依旧需要十足的魄力跟勇气,往往事后没有人会感谢博罗纳哈勒壮士断腕,相反他还要背负族人的唾骂! 阿木尔领悟到了博罗纳哈勒军令的意图,蒙古大台吉绝对不能阵亡在明军的手中,他果断回绝道:“我留在这里组织瓦剌兵马抵挡,大台吉你赶紧前往义州城与大汗汇合突围!” 博罗纳哈勒并不是什么舍己为人之辈,他选择留下抵挡纯粹是不信任任何人,没有必死之心留下来也无法组织起兵力抵挡明军。既然阿木尔甘心赴死,那就让他为瓦剌展现最后的忠诚。 “好,本台吉定会在草原设下祭台,等待你魂归长生天!” “那我就在这里先谢过大台吉。” 阿木尔抚肩行了一礼,然后勒动缰绳调转马头,同时命令一名部下执掌将旗,策马在混乱的军阵中狂奔起来。 “瓦剌部的儿郎们,现在到了你们展现勇武的时候,别忘了土木堡一战就连明国皇帝都成为了俘虏,现在这么点明军脖子都不够不用来磨刀!” “跟随本将列队杀过去,让南蛮们见识一下蒙古勇士的彪悍!” 骑兵的核心归根结底,就在于要让战马跑起来,哪怕没有任何甲胃兵器的对撞过去,依旧能用这种类似于自杀性进攻的方式,减缓对方冲锋的速度,获得一口喘息的机会。 有了阿木尔的呼喊,有了将旗指挥的出现,诸多身经百战的瓦剌部中低层军官,很快就做出来回应招呼着自己部署列阵反冲锋。 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们,再这么混乱下去等待的就是被明军屠杀,哪怕反击仓促无比胜率渺茫,战死总比这样屈辱的猎杀要强。 蒙古人是草原上的猎人,永远不会沦为猎物! 想法是美好的,意志是不屈的,可现实是残酷的。瓦剌部精锐在一片混乱中上马迎敌,迎接他们都却是明军无情的杀戮,没有披甲的身躯在马刀面前,就如同纸张一样脆弱,这才是真正的待宰羔羊! “鞑虏们,就这点本事哪来的勇气犯我大明边境!” 冯正手起刀落,斩掉面前一个蒙古骑兵的脑袋,然后朝着眼前敌人肆意的叫嚣着。 如今的他早已看不到身为福建都指挥佥事时候,那副精致利已的“官员”模样,数场大战的洗礼下来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