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嫡系血脉斩杀殆尽,只剩下顺义王勐可这一支,想要彻底征服蒙古,那么就不能给他们留下任何念想,该除掉了。” 沉忆辰用着很平静的语气说出这段话,却让人在盛夏环境中感受到了一股无边的寒意,他这是打着一箭双凋的主意,准备顺势彻底解决掉勐可跟朝鲜两宗麻烦! “向北,这……这样好吗?” 哪怕商辂觉得自己如今已经务实多了,面对这样堪称“卑鄙无耻”的谋划,依旧在道德上感到有些难以接受。 “秦皇汉武被称之为穷兵黩武的暴君,但世世代代居住在中原大地的子民们,却得感激他们的功绩,否则四分五裂战乱不休。” “我这样做可能会背负骂名,可罪在当代,利在千秋。” “仁义庇护不了大明的百姓万民,只有刀与剑可以。” 沉忆辰没有丝毫的负罪感,这种为民族争取生存空间的事情,有能力的时候不做,那才是真的尸位素餐愧对万民! 不管当代会有多少骂名,显得多么阴险卑鄙,历史会证明一切。 商辂不知道沉忆辰这些朝属国下手的“功利”谋划是对是错,但有一点他现在很赞同,王道教化那一套确实已经被时代抛弃,只有大明将士手中的刀剑,才能保万世太平。 “虽然我暂时理解不了,但我相信向北你的深谋远虑,决定了就放手去做,我会在背后坚定不移的支持。” 以史为镜告诉过商辂一个道理,那就是错误的方向都比没有方向强。如今沉忆辰执掌大明朝堂,想要百废待兴必须得拿出绝对的执行力,无论对错皆是如此! “对了向北,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提醒你。” “何事?” “你这段时间忙着任命边关镇守将领,还没有正式去乾清宫教导过陛下。曹吉祥如今野心跟胃口越来越大,他唯一的倚仗就是皇权,不能再让他这样继续亲近下去。” 商辂这句提醒,是告诉沉忆辰不要把“帝王师”这个身份,被朝政给拖累成虚名。曹吉祥能成为石亨兵变最大的赢家,毫无疑问是说服了皇帝跟杭太后。 沉忆辰想要扭转这种迹象,就得多往乾清宫走动走动,成为名副其实的帝王师。 “我知道了。” 沉忆辰点了点头,其实不是他不想去,确实石亨倒台留下来太多事务要处理,生怕会引发更大规模的兵乱。 “嘴上知道没用,现在就去!” “现在?” “当然,刚才谈话确定的事情我来票拟,你现在就去乾清宫拜见陛下,讲学什么的以陛下目前年龄其实无关紧要,能与他熟络交心即可。” 商辂话语说得很直接,明良帝朱见清还不到五岁,正处于识字蒙学的阶段,随便一个读书人就能胜任,让沉忆辰这种三元及第的内阁元辅去教读书识字,岂不是大材小用? 教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多去刷个熟脸! 听到商辂这话,沉忆辰也觉得有些道理,于是应承道:“好,那我现在就过去。” 此时的乾清宫内,司礼监掌印太监正拿着一本读物,教明良帝朱见清读书认字。 说实话,这本不应该在司礼监掌印太监的范畴之内,就跟沉忆辰要忙于政务一样,皇帝年幼曹吉祥要忙着代笔批红,哪怕有时间去做这种蒙师的事情? 但问题是曹吉祥可是“师从”王振,当年对方如何一步步的拿捏明英宗朱祁镇,被尊称为先生获得“翁父”地位,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哪怕司礼监衙门政务再如何繁忙,曹吉祥每日都要想方设法挤出一定时间来陪同明良帝朱见清,并且还专门往读书写字上面靠,就是为了获得一个师者身份。 只有师者身份,才能抵消宦官身份的卑微,得到皇帝真正的尊重! 今日曹吉祥给明良帝朱见清讲的故事,是东汉时期的上官桀跟霍光之间的争斗。 汉武帝临终前为了保障年幼的汉昭帝顺利接班,给他挑选了四名托孤辅政大臣,经历过数年时间演变之后,就形成了左将军上官桀跟大司马霍光对立的场景,双方都想要成为那个掌控朝野的权臣。 只不过霍光技高一筹,联合汉昭帝先发制人平叛,剿灭了上官桀一党,从此东汉进入了霍光大权独揽,代皇帝治理天下的阶段。 曹吉祥特地挑选这个故事读给明良帝听,有着很明显的暗示味道,想要把石亨带入到上官桀的身份中,那么沉忆辰自然就成为了霍光之流。 并且两方争斗的过程跟结果,都跟东汉历史上是如此相似,不用点名道姓就能很自然的给明良帝完成洗脑。 果然当明良帝听到汉昭帝去世,霍光随意废立昌邑王刘贺,后用拥立明宣宗刘询即位等等操作。哪怕年纪尚小,可皇帝的本能冒犯还是让他下意识皱起了眉头,认为霍光不是什么好人。 “曹伴伴,霍光这种行径就是你常说的权臣吗?” “没错,专权擅政操控天子,就是人人喊打的权臣!” “万岁爷,你可切记不能让朝堂中出现这样的权臣,不然大明宗庙江山危矣!” 曹吉祥很平滑的夹带了一句私活,等待着明良帝好奇询问谁会成为权臣,这样就能顺带把话题继续往沉忆辰身上去靠。 可就在这个时候,殿外传来了禁卫的通传声:“启禀陛下,沉宫保求见。” 听到石沉忆辰来了,本来紧锁眉头的明良帝朱见清,脸上流露出一抹欣喜的神情,然后招了招手道:“叫先生进来吧。” “是,陛下。” 禁卫领命之后,立马转身通传沉忆辰觐见。 本来沉忆辰的突然面圣,就让曹吉祥心中有些暗暗不爽,当看到明良帝神情变化,以及十分自然叫出“先生”二字,这种不爽就变成一种满满的威胁感! 沉忆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