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上下来,Gin看了一眼那个修理师傅,他也很无奈地耸肩。
二话没说,他转身上楼。
挣点‘外快’可以,玩命的事他奉陪不了。
又是在楼梯口,这次Gin才上了几层,就被人拦住了。
楼上有人款步翩翩地下来,皮鞋的声音‘噔噔’几声,停在距离他三层台阶的地方。
“S\''il vous plait.(请让一下。)”十分刻意的扬调。
Gin抬头看着那位“翻译先生”走下来,越过保镖,来到他跟前,伸手要拍他的脸。
Gin厌恶地侧头避开。
‘翻译’的手顺势落到了他肩膀上。
“锐哥说他刚刚忘记告诉你规则了,让我来转告。”
Gin侧目瞥见他的手,皱着眉向后一步,那手当即扶了个空。
“什么规则。”他冷脸道。
那‘翻译’手悬在半空,紧盯着他,过十几秒,才吐出几个字。
“有意思的规则。”
Gin很烦这种人。说法语拿腔拿调就算了,说自己的母语还怪声怪气。
“哦,那你再转告他,我不玩了。”说着他就开始解开队服。
“等下。”‘翻译’追下来。
同样站到平地上,他就矮了半头,Gin要稍微低头才能看着他。
“还有事?”
“您的朋友还在上面呢。”这句威胁就有点咬牙切齿了。
Gin低笑两声,说:“你误会了。那只是我的合作伙伴,既然他今晚没空,我就自己去下一家送货了。”
‘翻译’见他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也摸不清他说的真话假话,但人走了,陈锐肯定会把气撒到他身上。
那个“二世祖”是不讲理的。
“赛车嘛,白天有白天的赛事,晚上也有晚上的玩法。天黑了,那些人总要看些不一样的。”
听他终于学会了好好说话,Gin这才止住动作,认真地注视他,“说下去。”
‘翻译’用下巴指了下场内:“对面也有一辆车。一会儿比赛开始,你们会相对而行,这样一圈至少能遇到两次。”
“他的任务是撞到你的车,而你的任务是避开他。十圈后,比赛结束。这就是,晚上的规则。”
这个规则邪门,但并不算太苛刻,顶多是新奇。
“那刹车呢。”他不信这是意外。
金丝框镜片后闪过一丝狡猾,‘翻译’勾起嘴角,拖着长音,装腔作势地开口:
“这就是那些大人物想看的‘不一样的东西’了。”
“你的刹车灵敏度下降,对面的人没有防护头盔。规则很公平,对吧?”
狗屁的公平啊。
Gin看着他人模狗样的西装和眼镜,恨不得把他摁在地上暴打一顿,还有楼上那些不把人命当命的家伙。
可是维恩还在他们手上,刚刚那话也就骗骗这个蠢狗,真要是不管...那个陈锐说会把维恩绑在方向盘上,不像是开玩笑的。
想想世界上可能会多出一个没父亲的孩子,他就头疼。
“奖金多少。”他故意问道。
“五千美金。很多吧?够你们这种人花了一辈子了吧?啊?”
多你个头。人命在这些狗都不如的人眼里就这么轻贱。
Gin重新扣上衣服,走回去,路过他身边时,伸了个懒腰,歪头故作疑惑地问他:“请问...现在给人当狗都要戴眼镜吗?”
“是怕看不清主人手里的骨头往哪扔吗。啊?”
“你!”‘翻译’瞬间面目狰狞,朝他举起了拳头。
Gin噙笑看着他,那拳头却迟迟没有砸下来,被一根手指抵住了食指与中指之间的穴位。
“我老爹说,挡路的可不是好狗。”说完,他收回手指,单手拎着头盔往车边走。
异样的疼痛感久久不消,他的指间出现红紫色的指痕。
‘翻译’脸上的矜持与高贵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望着这个低贱下等人的背影,狠狠地说:“你会死在今晚!”
见‘背影’停下脚步,他又不敢停留地跑回楼上,躲在保镖的后面。
Gin再次仰头看了他一眼,笑着摇摇头。怂货。还不如十三区巷子里的野狗。
*
从陌生到熟悉操作也不过就给了他半个小时。
半小时后,赶鸭子上架也罢、强人所难也罢,发令灯一亮,连暖胎的第一圈都没给他们留,一场搏命的比赛直接开始。
方才在外面听见这些‘野牛’的鸣叫声,男人心里还涌上些许激动,如今真正地要驯服它,Gin的内心反而平静许多。
两辆车相向而行,第一个弯道似乎彼此都在试探,对面尝试碰撞,被他稳稳避开后,也没再做其他动作。
第二次再相遇时,事态就激化了。
刚过弯道,对面的奥迪改装车就开始加速,车头直直朝他而来。
这种速度,刹车灵敏度不够就等于没有刹车。他只能靠油门和方向盘控制。
好在,他摸车早,玩转弯比许多老司机都熟稔。方向盘一转,轮胎偏斜角度和他估算得差不到一度。而且这车虽然没有刹车,但其他部件都是顶级的。
唯一的问题是,Gin第一次开赛车,上来就最大马力,他实在吃不消。平时货车也不过一百二三的最高速,那还是公路十分空旷的情况下,他才偶尔飚一下。
所以第二圈时,他并没有踩死油门,转弯下意识地松了脚。对面差点利用这个机会撞到他尾部,不过他方向控制得好,两辆车的长度与宽度也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看着很近,实际都在他估算的‘安全范围’里。
对方对车辆的了解度显然差点意思。
在第三圈的会车结束后,Gin开始刻意压制速度。
规则里没说速度的事,大概是默认他们都会全力冲刺,可既然没说,那慢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于是,在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