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面料,非常轻薄。被她这样一拧有褶不说,估计整件都废掉了。
有些可惜。
她把衬衫撑开又看了看,已经不成样子了。算了。
岑桑用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曾婧说她今天不去了。
曾婧很快回了个OK。
卫生间里有用来洗手后吹干的机器,岑桑以前从来不用,她觉得这东西比纸巾脏。但现在也没别的好办法。
她把衬衫放在下面,打算吹个半干再出去。
暖风机呜呜的声音在寂静的楼层里很突兀,岑桑上半身只剩下内衣,站在暖风机前,看着白色衬衫逐渐被吹成淡黄色。因为皮肤上的水珠还没全干,风一吹,细小的绒毛就不停地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她卷起来的长发都变得半干,那件衬衫终于不再湿哒哒的。
岑桑穿上它,闷头往出走,想趁第二节大课下课前走出校园。
结果就在刚出楼门时,却看见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某人。
他是怎么找过来的?怎么知道她在这个楼的?
又是什么时候...在这等她的?
岑桑停下步伐,站在门边,不动声色地望着不请自来的男人。
她刚出来时,他正靠着门柱抽烟,看见她后,第一时间将手里的烟掐灭,站直身子,大约是想打招呼,可还没开口,眼中就闪过一丝错愕。
那双狭长黝黑的眸子,太黑太亮,以至于她能清楚地在里面看见——当下无比狼狈的自己。
他走过来,岑桑没动,也没说话。近距离地看见他嘴唇张合,也许是要问她怎么弄成这样。
幸好,他止住了。
女孩白色的衬衫全都是凌乱的褶子,有几个地方又发黄,像被狠狠揉搓过又扔进火堆上烤。别的地方还算过得去,就是胸前的布料又被沾湿,很明显的两个圈状水渍。
Gin垂眸瞥见那抹肉色,什么也没问,移开视线,脱下自己的外套要披在她身上。
女孩垂着头,退后一步,无声地拒绝。
他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
空气似乎凝固,他皱起眉头盯着她,而她垂眼看向灰白的水泥地。
直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Gin没有犹豫、动作迅速地用外套把她全身裹住,生硬地拽到一边。
“天气热,外套帮我拿一会儿。”刚才动作太粗暴,他淡淡地找补。
蹩脚的借口。岑桑默默吐槽。
男人也不管她手没伸进袖子里,半蹲在地上直接把外套的拉锁拉到最上面,衣领都遮住了她下巴。
衣服上还有烟草的味道丝丝钻入岑桑的鼻腔。不知道他抽的什么烟,味道很淡,并不呛人。
“走吧。”他不客气地把她手里的书包拎过去,背在自己背上,自顾自地走下台阶。
岑桑想拿回来,却发现这外套像蚕茧一样将她裹了起来。他很高,衣服也长,穿上后,下摆和她的裙边平齐。
想伸手,她就要先把胳膊穿进袖子里,想了想,她没穿。
反正也不耽误走。
放慢步调,走了十几步,人还没跟上来,Gin干脆停下,回头发现,女孩穿着他宽大的外套,直接盖过大腿,到膝盖上方一点,下面是笔直修长的小腿。白得晃眼。
两个空荡荡的袖子随着她的走动,在两边摇摆。她走得还慢,像只刚破壳的小企鹅。
挺可爱。也挺笨的。
就是不知道,怎么笨成这样,能把自己搞如此狼狈。屋里下雨了?
这条路是两楼之间,阴风一吹,他快速地往回走几步,到她面前,一把将外套的帽子扣在她头上。身体也没动,为她挡住这阵风。
轻飘飘的两条袖子被风吹得向后,远远看去,真得很像日历上仙女的披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