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生气？”
他不生气，她叫人划他的车，岂不是白费功夫？
应越唇边带了点笑意，“以旧换新，我为什么要生气？反倒是徐小姐，惹恼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徐霖声憋着一口气，“我乐意，我就是想让你不高兴，就是想让你难过！”
应越指尖一顿，终于抬头，把目光投向她，深切而复杂，像是在辨认什么，不放过她身上每一个细节。
徐霖声手心冒汗，真怕被他看出，却又真希望他能看出，“你，你看着我干什么？”
“我觉得徐小姐很是端庄贤淑，方才有眼无珠，不知道还能不能和徐小姐共舞。”
他将手机丢给虞白，郑重地向徐霖声行绅士礼。
徐霖声一米六多一点，在女生里算高的了，应越比她高出一个头，甚至还要多一点。
即使他躬身，徐霖声依旧矮他一些。
周围喧嚣不止，徐霖声知道，很多人都在看着他们，打量，嘲讽，试探，轻视……各种眼神都有，无所谓的。
众目睽睽之下，他低头，眉眼难得温和，如在她掌心的和田玉。
这样的场景，很难不让徐霖声动容，让她想着不该想的东西。
徐霖声几乎费劲全身力气，转过头，冷淡道：“你现在觉得我好看了？晚了！”
“是吗？”应越无奈地笑，诚恳地道歉，“对不起，徐小姐，是我的错，你能原谅我吗？”
他的歉意，似乎穿过漫长的时光隧道，一下子把徐霖声拉回十二年前，她刚上高中的时候，因为分数差了两分，她没能和应越一个班级。
“呜呜呜，都怪你，考那么好干什么？我们都不能在一个班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以后我考低一点，争取掉到你的班级，你能原谅我吗？”
“谁要你考低一点！我自己不能考到一班吗？你瞧不起谁呢！”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好不好？”
那天的夕阳绚丽无比，蝉声是夏天最盛大的乐曲，空无一人的走廊回荡少女的抽噎与男生的安慰。
她隐约记得，她不止是因为不能和应越一个班伤心，还有什么原因呢？
记不清了。
她的记忆如被蛀虫咬过的书，关键的字眼模糊。
回过神，徐霖声已经把手递给应越。
他们在舞池里翩翩起舞。
徐霖声偷偷地看应越，正巧他也在看她，无声地对她笑了笑。
漆黑的眼眸闪烁一千颗流星。
徐霖声垂下眼，克制地握着他温热的掌心。
好想……好想剜下那双眼睛，藏进她的秘密基地，不让所有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