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跳舞,也不懂解剖,我时常因为无法融入他们而感到自卑,但是他们不计较这些,他们教我如何握着刀,让讨厌的人,让讨厌的人变成喜欢的样子。
——《黄昏病例》
第一次试验开始,徐霖声悄无声息地绑了一个曾经和梁寻苒一起关她的女孩,名字叫庄梦蝶。
她是个怯懦的女孩,在被欺负和加入欺负的队伍中选择后者。
可是依旧是错误选项。
徐霖声看着哭泣的庄梦蝶,轻声安抚,“别害怕,我会轻一点的。”
“呜呜呜呜,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庄梦蝶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任谁看了都觉得她是真心实意地认错。
“唉,这要怎么说起呢?”徐霖声给她擦了擦眼泪,“梦蝶,我们马上要开始了,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会给你打麻醉剂的。”
“不不不,我害怕,”庄梦蝶抖成筛子,手脚不停扭动,企图挣脱捆住她的麻绳,“你冷静点,你这么做是犯法的。只要你放过我,我绝对不会说出去,也不会把你活着的事告诉其他人。”
“港城徐家,你听说过吗?”
徐霖声拿起麻醉剂,掀开庄梦蝶的一节袖子,“不要动哦,我第一次给人打麻醉剂,要是不小心把针头插进你的血管拔不出来,那就不能怪我了。”
徐家?港城徐家?庄梦蝶一下子呆住了。
港城徐家是隐形的豪门,环宇集团,时惜娱乐,火光媒体……这些世界排名前三十的大公司都归徐家管,但徐家主要做的是地下生意,创办那些公司是为了留条后路,也是混淆视线。
徐家的人都很神秘,一般人都没见过他们,更多时候,连徐家的存在都不知道。庄梦蝶也是跟着父母做了两年生意,听说过这件事,连真假都不能确定。
“你……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你们运气好,当时父亲忙着处理徐家的事,需要低调行事,而且我不愿意麻烦他们,”徐霖声把麻醉剂注射进去,握着刀,将庄梦蝶的一颗眼睛慢慢挖出来,“你喜欢什么样的眼睛?是纽扣还是水晶?”
麻醉剂起作用需要时间,庄梦蝶是一个备受家里人宠爱的千金小姐,虽然跟着父母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世面,但是这样真刀真枪的场景还是第一次,尤其是在自己身上。
可她听到徐茜来自徐家,就彻底放弃了挣扎。
庄梦蝶在帝都的纨绔圈子混过,知道很多人就算做了杀人放火的事,都不会有人把他们怎么样,顶多就是找个替罪羊,承担最大责任,随便关两年,出来继续潇洒。
纸醉金迷下,腐烂的骨头生蛆。
庄梦蝶清楚,她逃不出去了。
与其惹怒徐茜,让自己受到更多折磨,不如遂了徐茜的意,兴许还能少受点苦。
庄梦蝶强忍着疼痛,尽可能地抑制颤抖,渐渐地,鲜血如注,她咬破了唇,脸上一半是血一半是泪。
庄梦蝶脸色煞白,缓了口气,道:“水晶吧,看上去好看一点。”
她顿了下,问:“放得进去吗?”
“不知道,我在尝试。”
徐霖声摩挲着指间的血,轻叹一声,在一旁的清水盆里洗手,一根一根地洗干净,随后,她拿起干净的帕子,擦了擦庄梦蝶的脸。
白净的小脸,温婉的柳叶眉,双眼一闭,冬天抵达。
徐霖声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你好乖啊,我很喜欢。注射了麻醉剂,还是很痛对不对?我再给你注射点别的东西,你越疼,就越舒服,就算你后面坚持不下去,死掉了,也不会很痛苦的。”
庄梦蝶说不出话,她已经疼昏过去了。
徐霖声找了一下注射器,她没料到庄梦蝶这么配合,只带了一支麻醉剂,她打电话给乔琪,让她带其他的注射器过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徐霖声好心情地给庄梦蝶挑选礼服。
可她没等来乔琪送来的注射器,等来了陈寺的责问。
陈寺推开阁楼的门,看见握着刀的徐霖声,心凉了大半,尽管在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原委了,但亲眼看见,他仍旧难以接受。
“声声,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陈寺的声音不稳,俊逸的脸铁青。
徐霖声:“嘘,安静。”
徐霖声清理庄梦蝶残缺的眼眸血污,确认她的眼眸没什么脏东西,她脱下手套,端端正正地坐着。
窗外的阳光漫进阁楼,女孩身着暖橙色的公主裙,蕾丝泡泡袖下一双白如玉的皓腕,她牵起唇角,圣洁得像天使。
“陈寺,你有事吗?”
语气平淡,神色安然,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陈寺气笑了,“徐霖声,你杀了人不会觉得害怕恐慌吗?”
“我没有杀她。”
“这样折磨她会让你好受些吗?”
徐霖声微微困惑,“接受治疗是为了安我父母的心,我从来都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啊。至于你说的折磨,这算折磨吗?我的一点小爱好诶,还望不要见怪啦。”
陈寺眼里震起惊涛骇浪,压下躁动的思绪,他的手微微颤抖,“到治疗时间了,我们走吧。”
徐霖声瞥了庄梦蝶一眼,略遗憾道:“看来做不成玩具了。”
“徐霖声。”
陈寺叫她的全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徐霖声笑嘻嘻地跳到他面前,“开玩笑的啦,走吧走吧。”
从这以后,阁楼的门上了锁,徐霖声每天都有人看着,乔琪不见踪影,陈寺对她的心理治疗偏向人道主义,若有若无地提醒她,生命的珍贵,人身权利神圣不可冒犯。
陈寺对徐霖声的心理进行了深入考察,毫不意外地确定,徐霖声是个精神变态。
她的行为在纨绔子弟中虽然出格,但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惜徐家家风正,徐母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儿是个精神变态,勒令陈寺,必须治好徐霖声。
然而说精神变态是病,又不太准确,毕竟掩藏自己异于常人的那部分,对他们来说就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