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离开了她的视线,踱步离开了辰极殿。
“你哪里受伤了师妹?”站在她身边的去情都没发现异处。
晏枎虞讶然,明明她拇指上只露出的一点血丝,没人一下就能就发现。
她不禁怀疑,他究竟甚么眼神,她看他才是鹰眼差不多。
“没事,就刮了一个小小的口子,今天辛苦你了师兄。”她道。
“师兄。”是和音。
“师父找你呢。”
“师父来看进度了,我过去,你回去处理伤口。”
去情麻利说完,就跟着和音一道离去。
晏枎虞真觉得是小伤,便随便找了手帕按着。
趁这机会,原本她想去找找谢政玄,后来一想,凡事过犹不及,她老是在他跟前晃也不顶用。
索性下午那会儿自己找个活儿干,还能顺便观察他。
她总觉得现在的进度太慢,她甚至在想自己的方法是不是有问题。
谢政玄除了谢阳初,他还会爱别人吗?晏枎虞站在辰极殿前的桥梁上想。
真情难求,她现在可真是干着这世上最难的两件事。
让谢政玄爱上她同时还要杀了他,两样一样达不成,她的仇都报的没意义。
谢政玄这样的人根本不畏生死,将他的真心踩碎才是让他死。
对有的人来说,死是一种解脱。
她体会到的苦痛,他必须全部尝到才行。
他要是爱她爱的不能自已,拔剑自刎割喉自杀,对她来说才是好玩儿。
晏枎虞在想,大仇得报的快感到底是甚么样?
甚么时候才能轮到她感受。
“徒儿。”
晏枎虞回过神来。
“师父,您给太后讲完经了?”
自早上进宫,杨遒就被太后的人请去讲经,看样子才出来。
“讲完了,为师刚刚听去情说你手受伤了,严重不严重?”
她摇头,“不碍事。”
师徒二人一齐走在夜晚的辰极殿前。
“明天就是启栎节了,一眨眼这一年又一年过的可真快啊。”杨遒叹息道。
伤口已经不渗血了,晏枎虞收起手帕。
“谁说不是呢,春去秋来,夏去冬来,日子过着过着就没有了。”
听着她稚嫩的言语,杨遒双手背在身后迈着四方步,“看来我徒儿真有点道心,话说,明日做祈福使,你也莫紧张,跟在去情身后好好诵经就行,那么多人就当他们是白菜。”
晏枎虞:“圣人与太后弟子也能看成白菜吗?”
杨遒一惊,慌忙假装环视了一圈周围。
“为师看你比师父还大胆,你要是想也未尝不可,反正没人知道,你是我徒儿,为师会替你保密的。”
师徒俩相视大笑,出宫离去。
不远处,御史监察曹松听见声音问,“宫门前那是何人?”
宫人欠身回禀:“曹监察那是御云观都讲无闻道长。”
曹松甩了甩袖子,“大殿之上一点礼仪都没有,聒噪,道门中人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宫人没敢接话。
回到御云观。
在宫里的弟子都陆陆续续回到了道观。
晏枎虞累及,来不及细细收拾就躺着睡了过去。
再睁眼天还是黑的,道观已经嘈杂了起来。
来叫她的是与她同日进观内的和水,长的水灵又可爱。
“小师姐,师叔说寅时了,让我叫你去吃早饭。”
和水趴在她床边,看的晏枎虞也不好意思赖床。
细心的和水连洗脸水都已经给她准备好。
晏枎虞更加不好意思,说完感谢的话后道:“下次沐日,师姐带你出去玩吧。”
和水不是皇都人士,她被选中做祈福使后才来的皇都,和晏枎虞相比她是真想呆在道观,潜心修道的人。
“好啊,和水来皇都后还没好好转过呢。”
“我们叫上和音一起吧小师姐。”
晏枎虞笑着点头。
等她收拾完,时间还早,食斋堂几乎都已经坐满。
掌门师公、杨遒、无涯三人都在。
她来御云观这些天,很少看到三人都在一起。
无涯是整个大亓能力最出众的坤道,名扬四海,门下有三个弟子。
著有三本经法,被整个道门奉为当代珍品,大亓共有一千多所道观,虽同属道门但师承派别完全不同,无涯的经法是被全道门承认的。
晏枎虞与去情和音和水三人坐在一桌,早饭是简单的白粥包子和素菜。
饭香扑鼻,被瞌睡围绕的晏枎虞瞬间来了精神,吃的很香。
“多吃点你们三,一个比一个瘦。”
去情跟个阿嬷一样叮嘱他们几个。
晏枎虞咬着手中的包子,又拿了两个放在和音、和水碗边。
“你们两个,每天早上就吃一个包子,多吃点。”
去情:“别说他们了,你也是,除了脸上有点肉,身子单薄的风一吹都能倒。”
晏枎虞:“我哪有,要是龙卷风的话说不定才可以。”
去情笑了下,没跟她斗嘴,“等会诵经,你们三个就站好位置,别出岔子了。”
诵经大约有一百人,位置是按资历排的,他们三在末尾。
“知道了,我们的好师兄。”
早饭结束,除了留下守观的人,其余两百多人都去了启栎节。
刚到宫门,晏枎虞就听到太常署的乐声,来的路上各坊各街巷都挂满了彩带,好不热闹。
辰极殿前站着手持笏板的文武百官,全都身穿祭服,足蹬朝天履,腰间系有绶带,组玉佩,头戴笼冠非进贤冠,身着阔袖衣袍,衣服颜色随品级而定,白裙曳地。
如果是启栎节各国使节也会来。
身在皇都的亲王君王及其家眷都已到场,各个宫殿的妃嫔也在,才归来不久的太后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