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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男女情歌对唱唱得太投入,坐正中央的男生一连叫停了好几遍都无所察觉,最终丢了块西瓜过去:“闭麦啊听到没有!”

男生叫刘卓,留过好几级,17岁别人高考了他还在读初二。

包厢内安静下来后,刘卓瞧着纪禾弯下腰,把筐里的啤酒一瓶瓶摆到桌面,拖腔带调道:“纪禾同学,原来你在这打工啊,庄可心说的时候我们还不信呢。”

纪禾再次看向最左侧的女孩,她低下头,径直避开了她的眼神接触。

纪禾无视四起的窃笑,只问:“啤酒要开么?”

“开啊,全都给我开开。”刘卓凑近一段距离,其实他脸生得还不算,寸头的模样有点痞帅的感觉,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笑得轻佻:“哎,我听说你们这儿有些小姐能用下面把酒瓶子撬开,你能不能行啊。”

两个男生在旁边偷着乐。

纪禾握着起子,专心把一箱啤酒开完,又道:“果盘待会端上来。”

“走什么啊,你不服务员呢嘛,服务都还没到位就想走啊。”

纪禾看着他,刘卓颐指气使:“倒酒。”

她照做,斟满一杯:“这样行了么?”

刘卓张着两条胳膊搭在沙发上,懒洋洋道:“你不端给我我怎么喝啊。”

纪禾不想惹什么麻烦,只想风平浪静地度过这个夜晚,但天偏不随人愿。

就在她手持酒杯递上去时,刘卓抬指轻轻一拨,酒杯哐当一声摔烂,液体泼满脚下地板,些许飞溅到他球鞋上,白色鞋面上一滩马尿似的黄色污迹,刘卓:“啧,你长没长眼啊,端个酒还能这么不小心。”

刘卓垂眸扫了眼:“都他妈溅我鞋面上了…我刚买的球鞋,一百多啊大哥,你们说…怎么办啊?”

一个女生笑嘻嘻道:“舔干净咯。”

其他人开始起哄,呼声不断,庄可心迟疑着,讷讷地附和了一句,嗓音细如蚊蚋。

刘卓要笑不笑:“听到没啊,舔干净。”

纪禾一动未动地看着他,没过两秒,刘卓脸色倏尔阴沉,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他重重地抹了把脸,冲旁边男生近乎咬牙切齿道:“妈的…我他妈就受不了她看我的这种眼神。”

跟他妈看垃圾一样,他扭过头大吼:“跪下来给我舔干净啊!”

纪禾背脊挺得笔直,仿若悬崖上一棵松树,刘卓火气更大,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她头发往下压,企图迫使她低下头颅跪倒在地。纪禾头皮被撕扯得生疼,张嘴就往他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我/操…!”刘卓捧着手腕跳开,一看,两排鲜明的牙印,都他妈渗血丝了,他一甩手腕,好像下一秒就要挥出条电击棒来,纪禾却实打实地抄起个酒瓶。

她抄家伙的动作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没曾想她这小身板还能爆发出如此威猛的力量,刘卓都给她这瘆人的架势震得怔忡两秒,正当他以为她真要干上来时,纪禾站定到他面前,在他眼皮子底下一举砸破了自己脑袋。

接连两瓶,啤酒液大肆流淌而下,浸湿了她乌黑的头发、她紧绷着的脸孔、还有她工作服的衣襟。鲜血掺杂其中,淋得她满额头都是,配合她那一瞬不瞬的眼神,活像厉鬼,万分可怖。

刘卓结舌半晌,惊讶于她对自己下手时的狠。

整个包厢万籁俱寂,血液和啤酒液混合着淌过眼角,抿入唇中,生涩的苦,纪禾擦也不擦,直盯向他:“满意了?”

纪禾顶着脑袋上哗哗流血的口子推门而出,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头晕目眩感后知后觉地才涌上来,纪禾步伐有些虚浮,险些站不稳,急忙搀住了舆洗池的边缘,一口气喘上三喘,又飘忽不定地伸出手去拧水龙头。

清水扑面,凉意令她神思清醒些许,冲着镜子刚扒拉开头发,发根牵连着伤口扯起一阵尖锐的疼。

她轻嘶口气,扯下系在腰间的毛巾往脑袋上摁,可她忘了这条毛巾擦过无数狼藉的酒桌,酒精沁入皮开肉绽处,纪禾疼得两腿一软,弯下腰蹲在了地上。

有脚步声,她余光一瞥,瞥到双又破又旧还打补丁的鞋子,抬眸望去,庄可心惴惴不安的神情活像体内埋了颗炸/药。

静默无声地对视一阵,庄可心嘴唇翕动,好像有话要说,可最后什么都没说,往舆洗池的台面放下几张创可贴,就低着头脚步匆匆地走了。

纪禾看向那几张无济于事的创口贴,不由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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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飞飞好晚才听说这事,他的出场方式一如既往地浮夸,一脚踹开了仓库大门,看见纪禾坐在一堆未开封的酒箱上支着额头休憩,二话不说拽开她的手,头顶几道创口贴映入眼帘。

马飞飞沉下脸:“刘卓是吧?”

纪禾连忙伸手拉住他:“你干嘛去?”

“我非得教训教训那几个臭小子不可。”

“你给我回来——”纪禾生拉硬拽,拖着他就是不让他走,“什么臭小子人比你还大呢。”

马飞飞雄赳赳气昂昂:“那又怎么样,老子干不死他。”

“我都熄火了你非要挑事?”

“……”

马飞飞沉默两秒:“那去医院。”

纪禾:“不去,费钱。”

马飞飞也不跟她这头犟驴在这儿扯犊子,径直一个打横扛起她大踏步往外走,纪禾捶着他肩膀叫:“马飞飞!”

“爷爷在此。”

地面上掉了一溜血点,纪禾又忙不迭把脑袋捂严实了,说:“你赶紧放我下来,我血都要流光了。”

马飞飞一听,往后一看,延伸了一路的印记,这才转了个方向改成公主抱,但这么抱又有点怪怪的,马飞飞一时间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纪禾铁青着脸一字一句道:“放,我,下,来。”

“也行。”马飞飞于是箍紧了她胳膊,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拖她去了就近的小诊所。

伤情不算严重,只是有点轻微的脑震荡,纪禾不情不愿地做完了清创,额上缠着圈雪白的绷带走出来,愁容满面道:“几天工资没了。”

马飞飞简直受不了:“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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