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警告声再次响起,听上去似乎很是慌张,但依旧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威胁…军医长毫不在意的抽着烟,从被炸成碎块的“烟鬼”尸体上摸索着什么。 联络方式,私人信件,身份证明…这种过分自信的人永远不会让这些东西离开自己身边,必须随时携带,他们才不会失去底气。 至于外面那些…在这支烟熄灭前,他们是不会冲进来的。 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黑帮永远是最没有所谓团结的组织——所有混混的终极目标,都是干掉老大和竞争者好让自己上位,再尽一切可能扩张自己的势力,心惊胆战的盯着下面人防着被篡权,周而复始。 “啊,终于让我找到了。” 眼前一亮的军医长拿着从不知道哪个尸体碎块里摸出来的信封,嘴角微微上扬。 还没等他笑出声,漆黑一片的大厅突然开始剧烈的震动,本就破烂不堪的天花板开始像下雨是的洒落灰尘,连带着还有大大小小的木板铁钉雨点似的砸落在遍地浪迹的大厅中央。 紧随其后的,便是如雷的枪声。 “砰——! ! ” 乱糟糟的枪焰撕碎了墙壁,一波一波连带着道道光线洒向屋内。 扔掉嘴角熄灭的烟头,军医长不紧不慢的跑到了赌场的二层,冷眼看着“烟鬼”的尸体再度被雨点似的子弹撕碎,尽管它原本就已经四分五裂了。 和他想的一样,外面那些黑帮混混们相较于报仇,更担心自己老大死的还不够彻底。 正常情况下这个时间,自己早就逃出生天,躲在某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找雇主要尾款了,但现在…… “就是因为这种不确定性,我才更喜欢单干啊——团结合作这种事情,对我果然还是难度太大了。” 一边忍不住发牢骚抱怨,军医长一边默默掏出了怀里的短管霰弹枪,漆黑的枪口指向身后雷光闪烁的黑暗。 “砰——砰——砰——砰——! ! ” 从头顶落下的雷霆,让毫无准备的混混们血光喷涌,惨叫声此起彼伏。 越是不确定的混乱环境,能够同时覆盖范围越大的武器就越是能展现出惊人的威力…娴熟换弹的军医长根本连瞄准都不需要,哪里叫嚷的声音响,就朝哪里补一枪。 “他在上面,瞄准上面!” 仿佛马后炮一样的呼喊声,在i起笔服的惨叫里显得十分刺耳,阵阵凌乱的脚步声涌向楼梯,似乎人数给了他们莫大的勇气。 人多当然可以壮胆,但同时也意味着一旦遇到意外很难及时控制局面,就比如…发现遇到陷阱的时候。 “不好快跑!楼梯上绑着手榴……” “轰——! ! ” 火光迸裂的刹那,从二楼跃下的军医长稳稳掐住烟雾卷起的那一刻,落在了炸点的正中心。 浓烟能够隐蔽自己的位置,让外面还没冲进来的黑帮打手们不敢轻举妄动,为接下来的行动争取大概三十秒到一分钟的时间。 嗯…重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的军医长看了眼怀表,随意点点头——时间绰绰有余。 披上早就准备好的军大衣,三角帽微微压低帽檐,双手揣兜靠在已经千疮百孔的大门后方,军医长咬住烟头: “我数到十!” “外面的渣滓们,如果你们不立刻撤掉外面的包围圈,就准备给‘烟鬼’收尸吧!” 霎时间,赌场外凌乱的脚步声和大呼小叫统统没影了。 躲在烟雾中的军医长用力抽了口卷烟,劣质烟草夹杂着硝烟一并涌入肺部,火辣辣的刺激感让他临危不惧,甚至连原本抱怨的想法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在撒谎!” 足足过去了好几分钟,等到赌场内的烟雾都快散干净,依旧不敢动的黑帮混混们才有人发出异议:“烟鬼老大已经被害死了,这家伙是在故意诈我们!” “随你们怎么说,反正只要再有一个人敢冲进来,烟鬼就死定了!”汉克依旧冷笑: “不相信的可以试试,反正你们也没打算让自己老大活着对吧?!” “你胡扯!” 这次反驳的声音变得恼羞成怒了:“这家伙在故意框我们,大家听我的,冲进去为烟鬼老大报仇!” “那就试试看,我反正不亏。”军医长越说越开心,最后直接笑出了声:“来啊,让我看看是哪个渣滓那么迫不及待想干掉老大上位!” “你…滚出来,兴许我们还能饶你一命!” “不如你先进来,我好当着你们的面毙了烟鬼如何?” “你滚出来!” “你先进来!” “你出来!” “你进来!” ……军医长的嘴角几乎快咧到耳朵根,这群黑帮混混不是一般的稳健,已经把整个赌场包围的水泄不通,自己只要走出去瞬间就会被枪林弹雨射成筛子。 不过也多亏了他们非同凡响的谨慎,自己的计划才能进行下去…听着外面越来越近,越来越杂乱的脚步声,汉克甚至懒得再多看一眼。 毕竟,没有谁还会在乎一群死人冲自己叫嚷。 “啊…有人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他们是怎么会……” “该、该不会是……” 伴随着一连串此起彼伏的惊呼,包围了整个赌场的黑帮混混们难以置信的看向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齐装满员,队列整齐的克洛维陆军线列步兵。 荷载士兵们的马车排成整齐的一排,横在道路中央,跳下车的士兵们抱着实木的拒马和沙袋,堵死了两侧的小巷…眨眼间的功夫,赌场周围的出入口就被全部封死,面无表情的士兵们站在沙袋和马车后方,朝着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