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自由
牧延清没马上反应过来。
元之夕举手投降：“对不起是我逞能我本来就没能力解决好问题我应该早点找你帮忙处理的现在牵扯这么多事情真的……”
牧延清打断元之夕这一串不带标点的话：“你没必要和我道歉。”
元之夕被这话堵住嘴，奄下来：“……哦。”
牧延清：“你在亡羊补牢吗？”
元之夕头上如果有两只兔耳朵，此刻是耸拉的，没精神的：“是。”
元之夕没去过洛阳，评论区千奇百怪的问题，元之夕很多都回答不上来。
怕穿帮。
牧延清把元之夕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心头是有那么一瞬间想答应的念头，但这次的理智占上风。
牧延清在元之夕眼巴巴的目光注视下，委婉表达：“公司最近事比较多。”
元之夕眼神上下飘忽，热情消散，很淡的哦了一声。
“如果你要去。”牧延清要说如果的事。
元之夕：“不去。”没有如果的事。
“嗯。”牧延清收音。
元之夕抬脚，给牧延清让路。
牧延清康复训练出来后元之夕已经回房了，客厅空荡荡。
被牧延清毫不留情拒绝，元之夕如当头一棒，“协议结婚”这事差点给忘在脑后。
都怪牧延清先前的温柔，误导元之夕的情感方向。
元之夕转头就约了佘一冉，周五晚下班就飞洛阳，亲自去吸一口洛阳空气，面对评论区的问题元之夕就不会过于心虚。
佘一冉为躲沈与川，元之夕的邀约就是及时雨。
她们买的是晚上的飞机，两人在候机厅随便吃了碗又贵量又少的牛肉卤面当晚餐。
佘一冉为了周末陪元之夕，今天是把后面两天的工作加班加点赶完，牛肉面一口气干完，汗流满面。
“他怎么你了哦？”元之夕好气又好笑，问佘一冉：“你居然愿意二游洛阳。”
佘一冉这幅样子像要和她去逃难。
“别提他。”佘一冉头摇得和拨浪鼓似地,“晦气。”
元之夕耸肩。
飞机准点起飞提前落地。
下飞机开机后元之夕收到牧延清回复的消息：“好。”
飞机起飞前元之夕没忍住还是和牧延清报备周末在洛阳的事。
佘一冉不是有意要偷看他人手机屏幕：“哟，报备行程啊。”
元之夕把那“好”字盯出花，轻哼一声，嘴上说：“我这是提醒他，周末他自由了。”不用假装在别墅陪她演神情戏。
佘一冉：“呵。”
——
佘一冉这算是故地重游，次日一早带着元之夕骑小电动这逛那晃，傍晚还去租了套古装，入乡随俗，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应天门看夜景。
只是元之夕还纠结一问题，按着地图导航，找到目的地。
只为去看一眼评论区里的一条内容的答案：“洛邑古城门口左手边出来那个卖字画的是老爷爷还是老奶奶？”
此刻元之夕就站在摊位前，那卖字画的，不是老爷爷，也不是老奶奶，是位穿汉服的年轻小伙子。
摊位的顾客还挺多，元之夕站了会才挤到最前面，小伙子把一支笔和一张草稿纸递给元之夕，说：“想要求什么字，你写下来。”
元之夕接过东西，心想自己都还没问价，都还没确定要消费呢。
转头元之夕就看那少年握着毛笔，在空白书签上挥毫，字迹刚劲有力。
元之夕突然有了想法。
几分钟后，佘一冉一字一句念出元之夕手上新出炉便签里的字：“少年驰骋的风比黄金贵。”
元之夕把便签抬高过头，借着路灯光线，细品便签上闪闪发光的点缀金片。
便签流苏在空中左右摇摆。
佘一冉：“给你老公？”
元之夕收好标签：“不告诉你。”
元之夕才不告诉佘大喇叭呢。
元之夕有自己的小心思。
牧延清少年天才，从小被家里按着接班人的标准培养，元之夕三岁玩泥巴时牧延清肯定已经在读ABC做珠心算了。
在本该青春无忧无虑的年纪就接手牧家众多产业工作。
他一定不自由。
她想要他能拥有自由。
在古城消费一番，两人骑小电驴去应天门拍了不下五百张的夜景照片，而后原路返回，到店面卸妆，拿回押金。
夜风凉爽。
元之夕编辑美图发布朋友圈。
佘一冉推荐附近的烧烤店，说着：“上回来吃，这家牛肉串贼鲜。”
元之夕刚发了自己古装九宫格照片，几秒钟内收获一堆点赞。
元之夕嗯哈敷衍回应佘一冉的话，点开后台提示，在一众头像里看到了牧延清的黑色头像。
元之夕嘴角上扬。
那黑色头像好似有心电感应，给元之夕发来了消息。
【牧延清】：[实时定位]
【牧延清】：“过来。”
元之夕快速回了个小刘鸭用瘦脸仪推脸颊说好哒.JPG的表情包。
佘一冉也甩来个定位，是那家烧烤店的地址。
元之夕义正言辞：“我可能要暂时离开你一会。”
佘一冉眯起眼。
元之夕眨了下还没卸掉假睫毛的眼睛：“嘿嘿。”
佘一冉扬高音：“嗯？”
“成年人嘛。”元之夕戳戳佘一冉胳膊，夹起音：“给点自由啦。”
手机短息提示音响了。
佘一冉凑过来和元之夕一起看。
【牧延清】：“可以把你朋友也叫过来。”
“哦，”元之夕在佘一冉注视下，脸不红气不喘地回复：“但她说她要睡了。”
元之夕才不会把佘大喇叭带身上！
佘一冉狠狠给元之夕后背来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