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难受地睁开眼睛并且哼出声,不舒服地动了一下手,结果感觉手被抓住,我正要使劲地挣脱,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江江,你终于醒了,我帮你叫医生。”我寻着声音转头,男人平常冷峻的脸上此时却不满担忧的神情映入我的眼帘。
“我这是怎么了?”我用手使劲的锤了锤头。
“江江,别这样。”男人用力地抓住了我的手,然后貌似用那悲伤的眼神看着我说:“江江,你要有心理准备。”随后放开了我的手。
我看着医生走了进来。每一个人的神情都似乎带着我看不懂的意味。
“我究竟怎么了?”我听见我的声音冷酷而镇定地问道。
那名医生转头看了看木子昂的神色,似乎犹豫不知怎么开口。
我已厌恶了他们这种心照不宣的暗示,直截了当的说:“请告诉我,我究竟怎么了?”
“经过对你任何方面的诊断。发现你的身体没有多大问题。”医生的话音一转,:“但是杨小姐你可能患有中度的焦虑性神经症,以及严重的被害妄想症。”
医生的神色逐渐变得更加严肃。“焦虑性神经症可能会使你出现记忆力衰退,经常性的恐慌,焦躁,被害妄想症则会导致你变得极度谨慎和处处防备,还时常将相关的人纳入自己妄想的世界中。”
“最糟糕的是,杨小姐你的被害妄想症已达重度,过度防备的心理状态中,你可能会为了所谓自保伤害别人。”医生看着我,严肃的脸上,带着些悲悯的眼神。
真的是这样吗?我面无表情的思考着,被子下的手紧紧地抓紧了床单。想起这段时间来,自己的焦躁、不安、恐慌,难道都源自于此吗?
“具体的症状就是这些了。杨小姐、木先生,你们自己决定是否需要入院治疗?” 医生最后看着我们说。
“木子昂,我想先回家。”我看着男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好,我带你回家。”此时的男人尊重了我的意愿。
从始至终,在回家的过程中,我和木子昂都一言不发。直到回家,我正要下车,木子昂却在这时拉住了我的手。
我回头看他。他却突然按住了我的头。一片黑影闪过,额头上却有了一种别样的触感。
我还没来及推开他。他就已经又回到了原位。黑夜当中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见他说:“江江,你不要害怕,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如果我没有生病的话,此刻的我应该是感动至极的吧,而现在我的内心只有不安和迷茫。
“你会陪在我身边,你真的不会伤害我吗?” 我轻声询问。
“嗯,江江,只要你相信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守护你。” 男人坚定而又温柔的回答道。
后来回忆起那天,只记得离开的时候,男人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看不清面目的脸庞。
在事情变得无可挽回的时候,我终于明白,恶魔做出的承诺,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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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当我和木子昂分开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在悄然变化。他们向我露出了本来的狰狞的面目。
回到家中,我看见爸妈有些惊诧。,似乎疑惑我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了?
“今天没有工作吗?,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了?”老妈关切地问我。
“嗯,今天工作完成挺好的,老板大发慈悲,让我们提前下班啦。”我假装开心的回答到。不想他们因为我的这些事情难过。所以下意识的隐瞒了这些东西。
“那太好了。你老妈一定要等着你回来吃饭呢,你老爹我想吃饭都没得吃。”老爸撇着嘴向我抱怨老妈的偏心。
我看着这一幕,开心地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虽然还是感觉有些陌生,可是脑海深处似乎有一段与其极其相似的熟悉的记忆,好像在久远的过去也有这样一对父母等待着我回家吃饭。
此时的我不知道这幅场景,竟是我在这个世界度过的最和平安乐的时刻了。往后的日子里,伴随我的是无边的恶意和敌意。
我沉浸于这样温馨的时刻中,我不知道熟悉的白雾已逐渐在世界蔓延。
第二天一早我去上班的时候,异常还没有显现。但那种不安已经逐渐蔓延开。
“许倩,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昨天又加班了。”看着办公室里全部早早到达的同事,我笑着问了一声。
然而当我话音刚落,我能听见,风吹过窗户发出的啪啪声,茶水间沸水蒸腾的轰隆声。整个办公室的人一语不发,像木偶一般。
我背后发冷的看向许倩,没想到此时的她和整个办公室的同事都用黑黝黝的眸子盯着我,我惊恐的一动也不敢动。
“许倩你怎么啦?”我扯着嘴角,勉强的笑了笑。像是隐藏我的这种不安和恐惧。
许倩诡异的笑了起来。我似有预感的、僵硬的向周围转头。却发现大家都看着我露出了和许倩一样的、诡异的笑,然后都慢慢的站起来,向我走了过来。背后的冷汗浸湿了我的衣裳我强装镇定的站了起来,飞快的推开座椅,向远离这群人的地方跑去。
一些人看着我跑动起来。也开始加快了速度。一边狰狞地笑着一边追击我。终于狭窄的办公室中我无处可逃。我逐渐被包围了。
没过多久我被包围在角落中,看着从前熟悉的人用那样充满恶意的眼光扫视我,我用力将手紧紧的捏在一起。
“西西,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不要害怕,一定要坚强的往前走。!” 记忆深处,一个女人疼惜而又温柔的声音响起。
就在这些人逐渐逼近我的时候,我余光看见大家平时用的充电线就在我的脚下。我快速的捡起这些数据线,打向那些扑向我的人。
“江江,你怎么打人啊?” 幻象撕裂开来,我缓过神。定睛一看,同事们的眼睛里都带着些恐慌和疑惑。此时的我手里拿着数据线,正在用它攻击许倩和其他同事。
我没有说话,仍然被困在刚才那种恐惧不安的情境中。我不明白,怎么一转头我成了施害者。
“江江,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