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吴潇立刻挡在房潜面前。几人依然嚷着要她跑,横眉不满道:“小雅,你忘恩负义,师祖白教了你!”
“她教我的不对!”
“哼,明明是你自私!我们必须讨九庭的公道,你要包庇杀人凶手,对得起曾经的同门前辈吗?你的小姐姐还同你一起玩,你都忘了吗?”
吴潇哪里会忘,她从来没忘记过小姐姐,她也不可能忘记那些玩的事情。到了望天教她更想念那些多姿多彩的游戏,那些伙伴总能减轻她当时见不到母亲的慌张和悲哀。当下她无奈又着急,回头叫道:“他们都说爹你有苦衷,娘没有告诉我,姨母和赤眼紫貂也不完全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杀九庭的弟子?”
房潜更急:“你心不要急,先躲一边,我等会儿告诉你嘛!”
“少废话!房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锤子已经重新抡了过来。吴潇还没看清,只觉自己后领被好几只手抓起来往远处一丢。她重重地摔在地上,起身时已见街上尘沙一片,打作一团,间或有黄色的符箓在尘土中乱扬。行人四处逃窜,还有公鸡惊恐的叫声。
“爹!横眉毛!……啊呀,反反复复,真是裹脚布一样没完没了!”吴潇叉着腰咬牙切齿,连连担忧那伙人的性命,不知该怎么办。
她根本没法加入战局,那大锤每碰到地上,便跟地震一般,远处商铺门口的石狮子已经坍塌,吴潇好几次被震翻在地,全身内脏都在颤抖。她依然小心翼翼地靠近,然后发现,横眉虽然放狠话,但那攻击也没有对准房潜的要害。
“他要活捉父亲。”她略微放心。然而房潜等人手里拿的却是“煞”系的灭魂符,很明显要下死手。她知道那伙人的符术都很厉害,忍不住大叫:“爹,这个符不能随便用!”房潜一听便骂她起来,话粗鲁得简直不堪入耳,但就是要她快跑。
“小雅,你以为九庭会放过你吗?他们会把你捉回去,像对你娘那样对你!还不快跑?!”
吴潇立刻反驳:“不可能,我啥都没做错,啥也不知道,他们凭什么惩罚我?”
另有一修士喊起来:“你绝对不能相信他们!你的母亲就是被冯紫霄亲手杀死的!房兄,是冯紫霄!”
大锤又落了地,“咚”的一声把吴潇震起又摔落,远处那个阵法好像因突然的失误而土崩瓦解,传来跌倒惨叫的声音。吴潇只觉自己心也给捶碎了,脑袋嗡嗡响:“娘……娘被谁杀死的?”
再站起来时,她已经红了眼睛。她分明记得冯紫霄说不会杀的,只是受点皮肉之苦而已。
……她被骗了。
横眉又跑到屋顶上,大锤已将屋顶打碎:“此一时,彼一时!你娘擅自逃跑,罪加一等,已经到了死的地步!这是她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吗……”她凄凉地哭起来,“爹,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远处好像没有再理她:“来不及了,撤!”
“哗”的一下。
尘沙渐渐平息下来,只剩下七零八落的砖瓦和不甘心的横眉。吴潇发现他们不见了,包括大公鸡。
“又走了……”吴潇四处张望,这回连他们跑的方向都不确定,好像就是凭空消失一般。
好像默契一般,横眉跟她都发了一会儿愣,尘沙早已平息。
就在这时,吴潇突然看到了小母鸡。米粒散在旁边,它倒在地上,已经死了。
吴潇突然一声大叫,抽出大刀扑过去要砍横眉,横眉轻轻一挡就把她格倒在地,完全没有好脸色:“仇都还没报!”
吴潇又站起来砍,又倒;再站起来,再倒……如此反复。直到又有身影出现,是两个十七八岁的女子。吴潇也认得她们,依稀认出是林霏微和薛霁朗,她们奉命来看看横眉办事怎么样了。
“呵,我就说你逞强吧?房潜和那帮混子都是天师道遗留的老妖精,你一个人打得过么?”
“我刚刚还差点就拿下他们了,是他们擅长逃跑而已!”
“那你不会追啊?”
横眉哼一声,懒得跟她们啰嗦。这时林霏微看到倒在地上的吴潇,也认出了她,当即要把她带回九庭去。吴潇这才意识到不好,使劲挣扎:“我不回!你们都说谎,大骗子!大骗子!呸!”
她把口水吐到林霏微身上,后者想抽她,终究只是抓住领子:“去望天教长能耐了,忘根了?跟我走!”
“走你个****!”她嘶叫着,引得行人瞩目,却没有凡人哪怕过路的散修来搀和四大派的事的。于是只好自己用针扎人,用刀劈,用剑刺:“大骗子!大骗子!全部是骗子!”叫着叫着,她突然挺起胸膛:“对,回就回,那个瘸子居然敢骗我!老娘要砍死她!”
横眉直接把她拎了起来。正要走,忽见空中已立了两人,一高一矮,风度高雅,甚是瞩目。
众人也往天上看去,还以为是天人神仙来了,差点有拜倒的。横眉用手指挡了挡怵目的光线:“沈郁?”竟不自主地将吴潇松开。
沈郁身边的少年连忙下去接住吴潇,见她衣衫褴褛满面尘灰,很是担心:“你没事吧?”
“怀谦,我被骗了。我要杀了他们!全、部。”吴潇又要提刀,可她还没碰到,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回到望天教,至于怎么回来的,她已经没兴趣去知道。吴潇连续几天都没有说话,要说便是三个字:“大,骗,子。”一时连沈聆霂爹娘都劝不了。当日在首阳山一带发生的事也传开了,传到望天教时,就说吴潇的爹娘是叛徒,要灭人家横眉的魂。
这话大家不敢当她面讲,但终究有嘴碎的人给她遇到,于是吴潇又动手打了人。跟她同龄的弟子们敢怒不敢言,但私下早就不满。到了一年后的又一次教中历练,这个矛盾才爆发。
那是罗成谷,正好是群妖大规模作乱的年份。沈郁亲自带队,斩妖除魔一战再成名。吴潇也“一战成名”,不过是弟子间的恶名。
众人下了悬崖后,便进入蜂巢一样的洞穴。吴潇落单了一次,后来遇到了同门,不料因法宝的归属问题起了争执。弟子们的不满给她全部激发起来:“索性平分!”
“平你奶奶个鬼!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