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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戏(1 / 2)

天不孤终于放初昭出千竹坞时,太学主已经靠死神四关在武林上拉满了仇恨值。

然后成功地被人打上了家门口。

凤凰鸣与六铢衣联袂而来,太学主泰然而对,初昭咂摸着眼前过于熟悉的场面——正是她那日与凤凰鸣相对的画面,只除了对手换成太学主。

夜幕已深,星辰照不亮阴云,高崖之上的旁观者把弄着一把竹箫,不是原来那把,只是趁天不孤不注意砍了棵竹子做的,音色没原来的好,索性本来就没打算拿它当乐器。

下面的三人几句不合就动起手来,初昭原地无聊打了个哈欠,太学主把她喊来就看这个的话,实在没意思。

于是下一秒戏的主人公就被一条龙撞入了地底,眼瞅着大好舞台似乎将要落幕。

初昭这才偏头笑了起来。

凤凰鸣和六铢衣在荒神撞出的洞穴外谈论着,他们并不相信死神这样轻而易举就会被消灭,地底涌动的力量燥热不详,一如他们不安的心情。

“好热闹啊。”

那道清亮的嗓音就这样出现在现场,青衣墨发的少女宛若一枚羽毛,轻飘飘地落在两人眼前。

“初昭!”

凤凰鸣肉眼可见变了表情,身子半倾想要迈步,又生生止住,面色复杂无比,“你在这里,太学主,死神,你……”

他有许多许多的话想说,可一切话语都消失在她的笑容之中,那种笑容并不锋利,亦没有他所想的怨恨与愤怒,而是清浅的,平和的,明明是看上去不染尘埃,却让人由衷感受到一股凉意。

“你没事就好。”最后凤凰鸣只是开口道:“大红袍的事,素还真已经向……”

“那并不重要,我不是来找你们的。”初昭摇摇头,打断他解释的话语,指了指身前的地穴,“我来看看他死了吗。”

“你什么意思?”凤凰鸣皱眉。

初昭偏头笑笑,像是幼童不谙世事的天真与残忍,自顾自道:“看这洞够深,放他再加我们几人也足够,生为敌人死同穴,黄泉之下还能继续纠缠,挺好。”

她总是明白怎么能激起别人的怒火,凤凰鸣听懂她话语中铁青着脸,“你说出这话什么意思,又要为了他跟我们同归于尽?本以为你是一时行差踏错,结果你是真心要跟死神牵扯到底?”

“你这样理解也无妨,”她依旧笑着,拉长的音调甚至还能听出几分轻快,“情况已经如此啦。”

凤凰鸣气得差点动手,自她出现后就一言不发的六铢衣伸手按住老友的臂膀,沉声道:“冷静。麦再做会让你后悔之事。”

宛若一盆凉水泼下,凤凰鸣动作顿收,前段时间未来之宰诸事,是非曲直局中人茫然不清,可素还真的复生,拨云见雾已然将初昭所作所为分毫理清,其间的误会纠葛,已是悔恨交加,又如何能再行冲动。

“初昭,”见凤凰鸣冷静下来,六铢衣看向那与故人相似的面容,语重心长道:“你若因当日之事耿耿于怀,吾与道隐在此向你致歉。但死神非是善类,与他共处无异于与虎谋皮,哪怕你不愿再回归正道,吾也希望你能远离险地。你已在江湖奔波许久,尘浪染身怕也难免倦累,趁此时机抽身而退,远离是非保全自身方是坦途。”

殷切之语,已然不仅是单纯劝说,连凤凰鸣都惊讶向他这位好友投过去视线,随即又看向明显为这话失神片刻的初昭。

“初昭,如六铢衣所言,邪灵已亡,威胁已消,你所牵挂的安好无虞,像曲怀觞一样退隐去吧,让过往一切都了结,你也能回归安定的日子。”

凤凰鸣看她神色渐缓,也放缓语气劝道。

“了结?”初昭原本还耐心听完,最后却像听到一个笑话一般,反问出来,“你能让断裂的刀刃重新补全吗?能让已经发生的伤害倒流恢复吗?你们一心只希望我能迷途知返,却从未想过,那真的是我愿意的吗,那不过是你们的自以为是!”

“哈,所谓的正义亦不过是道貌岸然的口号,你们口口声声要她弃恶从善,怎么知晓,地狱才是她的归宿。”一道声音突然响起,话语声声为她支援。

正是太学主自地下跃出,身形不改魁梧,手中则是握着一把狰狞张狂的赤刃,此刻正邪气横生盯着六铢衣与道隐,口中隐隐叹息,“好友如何,前辈如何,你们何曾了解过她!”

一声喟然,一刀长风,未死的死神现身未尽的战斗,初昭见太学主出现,也不看继续的战斗,原地身影一闪,眨眼便在另一处高崖上显形。

原本看热闹正嗨的阎王锁与天狼星身形未动,不经意对视一眼心思流转。

“哎呀,那边场上少了一个人呢。”这是阎王锁的传音。

“在你身后。”天狼星言简意赅。

“那家伙跟死神有关,你不好奇?”

“你去试试。”

“一起。”

“可以。”

话语落下三秒钟,原地两道身影都一动未动。

阎王锁:……

天狼星:……

果然还是塑料师兄弟情。

“这场好戏两位看得还满意吗?”

最后还是初昭打破对峙,风掠过箫孔簌簌而鸣,卷动衣裙烈烈,而她声音随着风传到两人耳边,一时竟比风声更清晰。

“当然,不过要是戏中人只在舞台上表演会更好。”阎王锁随意转身,实则注意力不忘警惕天狼星,身边魖不好忽悠,眼前人又是个不讲理的,阎王锁表示前有狼后有虎的,魖生实在太难了。

天狼星亦朝初昭看了一眼,微不可查的点头动作,收获到一个漠然的眼神,于是他也收回视线,仍然关注着太学主与六铢衣两人的战斗。

他在千竹坞见过她,敌我虽不明,但天不孤能让她旁观,证明此人应当可信。

既然她假装不认识,或许是另有他意。

……不,也可能是她单纯不想理你。

“是吗,不过谁知道下一个戏中人会不会就是自己。”初昭略过天狼星,她只是对着阎王锁这个应声的、既熟悉又陌生的狡诈魖族,弯眉露出一个轻微的笑意,像山顶俯视之时,横亘半山缥缈的云雾,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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