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 朱振山一声低喝,对着鸡笼旁那黑影一挥手,手下的几名战士立刻一拥而上,把手上的冲锋枪对准了鸡笼前的人影。 “不许动!举起手来!” 几名战士同一时间怒吼出声,那声势还真是有些骇人。鸡笼前那人影被吓得一哆嗦,俩手一松,两只山鸡扑棱着翅膀落到地上,“咕咕”叫着,飞快的逃命去了。 那个人影则是转过身来做出一个举起双手轻轻摇晃的动作,嘴里发出了一连串“阿巴阿巴”的声音。 这可弄得人有点发蒙。之前地下石室里的无皮尸虽然也会出声,可都是那种低沉沙哑的嘶吼声,这个“阿巴阿巴”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工人尸体变成的怪物和无皮尸不同,除了略有神智知道害怕枪械之外,还开发出了另外一门语言? 我还没瞎琢磨完,李三九已经冲到了朱振山的面前。 “长官!兄弟们,别开枪!别开枪,这这这这不是坏人,是我小舅子!我小舅子!” “啊?你小舅子?那他刚刚说的是……哪儿的话?” 朱振山有些茫然,他在这里驻防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是跟山民也有不少接触,对这里的方言颇有了解,刚才那黑影喊叫的绝对不是本地方言。 “哦哦哦,那个不是啥方言,我小舅子是个哑巴,他小时候舌头被狗咬了,说不来话。” 李三九的解释让我感觉脑门子上满是黑线。 舌头让狗咬了,这孩子是要多作死才能遇到这种事儿啊? 朱振山让手下的兄弟们把枪都收起来,走过去一看,那个依旧举着双手不敢乱动的家伙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那模样长得……该咋说呢,一个字,帅! 这男人生就一副浓眉大眼的样子,鼻梁挺拔,嘴唇厚实,面部线条颇有些刚毅之感。皮肤并不是山里人常见的黝黑,而是那种非常健康的小麦色。腰身更是挺拔坚毅,放在山外面,绝对不比一些奶油小生差劲,说不得会有多少女孩儿围着他的…… 额,其实我是想说围着他的牛仔裤转的,可是这哥们身上穿的衣服实在是……很有山里人特色啊。 那就是一身灰色的土布衣衫,看起来很厚实,且有点丑,裤脚、膝盖之类的地方更是打着一个个补丁,把老一辈人那种“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作风展现的淋漓尽致。 “阿巴阿巴阿巴……” 看到队伍中的李三九,年轻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一边阿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给李三九打着手势。 “哦哦,我知道了,行了,哑巴,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那边照顾好你自己就行,我和你姐姐这里不需要你操心的,你这小子。你别害怕,这些长官是好人,来帮咱们抓贼的。” 李三九看了年轻人的一番比划,脸上露出了一种老父亲一般的慈祥笑容,走进上前去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才回头对我们说道。 “他也没个啥大名,我们平时就喊他哑巴,你们要是有需要,也这么喊就行,他不聋,能听懂咱们说话。这小子懂事儿的很,从小又是个打猎的好手,这不,听说我家里的两只山鸡丢了,他就上山去给我打了两只回来。” 李三九看了看那两只山鸡逃走的方向,眼里多少带了几分可惜。只是他可没有那个单子去抱怨我们吓跑了他的鸡。 “行了,让你小舅子出来,别碍事了,我们要勘察一下现场。” 胖子大咧咧的摆了下手,示意李三九不用解释了,然后直接翻过木栅栏走到了鸡笼旁边,打开部队上配备的狼眼手电,仔细查看了起来。我也没怠慢,连忙凑了过去。只不过看了几眼,我和胖子就把目光聚集在了鸡笼门上边一根凸出来的铁丝头上。 那铁丝头上垂着一缕黑色的东西,不仔细看的话,多半会把它当成蜘蛛网或者灰尘之类的,可是当狼眼手电的强光照过去的时候,那一缕黑色的东西竟然冒出了一缕白烟,一股子颇为熟悉的腥臭味儿立刻在空气中弥漫了开来。 “就是这个。没跑了。” 胖子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接下来怎么办?” 经历了和无皮尸的一番折腾,我感觉自己的胆子似乎大了一些。这世界上的东西就是那么回事,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只要你准备的充分,尸怪也没什么可怕的。 “这还不简单么,尸体变成的东西,哪怕有点智力,也很低下,都是遵循本能做事儿。咱们只要撒下钓饵,不用去找它这玩意儿也会自己跳出来的。” 胖子说的那叫一个信心满满,他让朱振山和葛二根一起去村里各家各户做工作,把全村圈养的鸡鸭禽畜都集中了起来,同时让朱振山带来的战士们用最快的时间在村子外面贴近村子的地方用木头围栏建起了一个简易的圈,把集中过来的禽畜全都关到了里面。 然后二十名精锐战士端着冲锋枪分别藏在圈附近的山石后面或者树冠之上,枪口全都对准了这个圈。 接下来的事情,就等那个尸怪上钩了。 老村长葛二根对我们的行为其实有些疑惑,他不明白为了一个偷鸡贼为啥要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更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摆出这么明显的陷阱来。 这些东西,我们暂时不想给他解释。毕竟上面是坚决不承认鬼神之说的,我们说得太多,对朱振山不好。 我和胖子、素素、朱振山四个并没有在外面,而是躲在李三九家的房子里坐在床上通过窗户往外观察。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因为白天的疲惫,我竟然有点撑不住了,迷迷糊糊的就不知道靠在谁的身上睡着了。 “涛子,涛子!醒醒!有情况!”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温柔中带着几分急切的女声把我从睡梦中唤醒。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喊我的正是白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