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现在还觉得这牛肉粉很香吗？” 回头看看我们的桌子，牛肉粉的碗里，同样是爬满了虫子，至于那盘熟牛肉……是肉没错，什么肉就不好说了，最重要的是那些肉片上还有蛆虫在不停的来回爬动。 至于那两坛米酒……反正我是没有拆封的兴趣了。 “能……能别说了么？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吃牛肉粉了。” 赵默看着面前的碗就是一阵干呕，想要伸手把碗推开，却因为太恶心了怎么都伸不出那个手去。好在白雪还算贴心，抬手在桌面上轻抚了一下，各种蛆虫什么的在她这一抚之下，迅速挂上了白霜，被急冻失活。 “额……这么看着好多了，能不能直接弄点霜花都盖住啊？我是实在不想看这东西。” 眼看着那些东西都不动了，赵默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我对她们两个做了个停止的动作，悄悄指了一下旁边桌上的店小二。 只见店小二那原本干净整洁的衣服现在已经是破破烂烂，上面沾满了蛛网、尘土。 恰巧这个时候，白一航那碗“牛肉粉”吃完了，吆喝着让小二再来一碗，那店小二起身，走向了后厨，也就是这么一个起身，吓得赵默几乎尖叫出声。 店小二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人样，一张脸满是青灰之色，左眼的眼球不知道为什么从眼眶里掉了出来，被一条神经束悬吊在脸上，眼窝之中，有白色的蛆虫在缓缓蠕动。 而他张口应答的时候，一条条黄色的长条形尸虫更是不停的从嘴巴里往下掉，那虫子看起来就好像是白一航和牛犇犇刚吃的“牛肉粉”似的。该不会这家店所谓的大厨就是这个店小二，而他做“牛肉粉”的方式就是跑到后面去拿个碗往里面吐点尸虫吧。 “好勒，两位客官，我这就去后厨给你们弄……哎，这三位客官，你们是对小店的饭食有什么意见吗？” 店小二答了两个男人一声，正要往后厨走，然后也不知道是感知到了尸虫被冻死，还是别的什么，朝着我们这桌上看了一眼，然后就发现我们桌上的“食物”一点都没动。 “意见？没什么意见啊，就是刚才光顾着和这两位兄弟聊天，后来又看他们的吃相很有趣，就忘了吃而已。我说伙计，这么大的客栈就只有你一个人打理吗？没有其他人？我看你这哈欠连天的，是不是累坏了？” “累？你别看这店好像不小，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平时有一两个人照应也就够了。你们赶紧吃吧，我们店里的牛肉粉是这镇上的一绝，在别的地方可是吃不到的。” 店小二说完，缺不着急离开，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我们面前的碗，好像非要亲眼看我们吃上几口才甘心似的。 “我们现在都不饿了，要不先把牛肉粉端给他们两个吧，反正刚刚那小哥说他们结账。” 这店小二有点意思啊，看着我们吃，这是不吃不行的意思吗？ “不行，自己的东西自己吃，这是规矩。” “我从来没有听说哪家饭馆还有这种规矩的。” “到了这里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赶紧吃，不要让东西凉了。” 似乎是看到好言相劝不管用，店小二的态度竟然强硬了起来，颇有点强行按头的味道。 “喂，生意不是你这么做的，我要是不吃，你是不是要抓起来硬往我嘴里塞啊？”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要是刚遇到白素素和孙大玄那会儿，别说别的，这位老兄只要露出真容来，就能吓得我什么都吃下去，可是现在都啥时候了？你一个连真身都不敢露，需要化形来骗人吃尸虫的家伙也想来吓唬老子？ “别别别，这哪儿跟哪儿啊？兄弟，我们等得起，他们家的牛肉粉真的挺好吃的，你们尝尝吧，这么点小事儿，哪儿至于吵起来啊。” 一边的白一航完全就是不明所以，看到我们这里有吵起来的趋势，急忙起身来劝架。 “看来还是有明白人的。让你吃是为你好，赶紧吃。” 我真的不知道这店小二哪儿来的底气，难道有个人替他说话，他就觉得我一定会怂吗？ “我给你一个机会，把此间的主人找来，我们谈谈。谈得拢呢，怎么都好说，谈不拢的话……你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怎么？你威胁我？” 店小二的脸上现出了一抹怒色，甚至开始扯起了袖子，而随着他这么一扯，我分明看到他的脖子上，并排有两个腐烂的伤口，皮肉朝外翻翻着，呈现出一片青灰色。 “这就叫威胁你？那好吧，我就威胁你了，你打算怎么办？” 又是一声冷笑，看来几年不给这货一点颜色看看，它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 “哎哎哎，我说哥们，哥们，你们干啥呢？吃个东西而已，至于闹成这样吗？伙计，人家现在不想吃，你也不能勉强嘛。兄弟，这也没多大点事儿，犯不着找经理什么的，这多大点事儿啊。” 看不出来，白一航这色批居然还是个老好人，见到我们这剑拔弩张的，还要跑出来调停。 只可惜，好人总是没好报的。他的话音刚落，赵默和掉小二同时扭头对他喝了一声“你闭嘴”，把白一航后面的话全都给噎回了喉咙里，半天蹦不出一个字，只能满眼无辜的看着眼前这几个人。 “好啦，默默你跟着喊什么，这兄弟也是好心嘛，既然这位小二哥不愿意把这里的主人找来，我只能露一手表示表示了。那边的两个兄弟，忍着点啊。” 话音落下的同时，在白一航和牛犇犇满眼的莫名其妙中，我的手在桌面上轻轻一拍。 “一拜冀州第一坎，二拜九离到南阳，三拜卯上震青州，四拜酉兑过西梁，五拜亥乾雍州地，六拜巳巽徐州城，七拜申坤荆州界，八拜寅艮兖州城！” 口诀念出的同时，我们这张桌四周地面的青石板下陡然传出了一阵“波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