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紫竹苑的大门,我用手指在眉心狠狠的捏了几下。 对于我的突然造访,林晚悠很诧异,接着就是尴尬。 之前传说我快死了的时候,她压根没想着去看我一眼。毕竟,我活着,我们才有合作的基础,一旦我挂掉了,对她来说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而我的这波死过翻正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以至于今天的会面中,林晚悠全程讪笑,我看着都替她累。为了让下次见面不再这么尴尬,我果断接受了她赠送的三条裙子。没错,就是三条裙子……这赔礼也是够尴尬的,不过谁让人家是女装店呢。好在哥虽然不是女装大佬,但是身边能穿女装的生物多得是。 书归正题,这个刘迪来还真是个麻烦的家伙。之前在警署的时候,碰面比较匆忙,林晚悠只说了刘迪来是他们赶尸人的叛徒,我也没多想,只是理所当然的认为刘迪来是因为加入了五通神教才叛离赶尸人的。 而今天详细询问后我才知道我想岔了。 现如今,很多隐世教派的门人,在世俗界都有自己的角色,就比如林晚悠是服装店老板一样。刘迪来早年出国留学,去学习西洋医术,说是希望可以进一步把西方医学和本门的赶尸术融合到一起,开创一个全新的领域。 可是他们这些同门并没想到,留学之前阳光和善的刘迪来在回来之后俨然变了一个人。他的眼神变得很是阴鸷,身上更是多出了一股连赶尸门人都觉得不舒服的死亡气息。 经过一番调查,大家才知道,刘迪来在英吉利学医的时候,加入了一个名叫狱光教的教派,这教派供奉的是圣光教的死对头,地狱魔王仨旦。 当大家找他对峙的时候,刘迪来也并不否认,还力邀大家随他一起加入狱光教,结果他们师父一气之下,把刘迪来逐出师门。 原本这事儿就应该完了。可是在那之后,有好几拨同道找上了他们赶尸门,说是发现赶尸门门人纵尸作恶,要赶尸门给个交代。 林晚悠的师父当然不愿意屎盆子扣在自己脑袋上,亲自出山一番探查之后,才认定那是刘迪来所为,遂传下掌门令,把这叛徒缉拿回去受审。 后来师父虽然死了,但是这件事却不能就此罢休,师兄弟几个一直在缉拿刘迪来。 至于刘迪来的本事,按照林晚悠的说法, 他是这一代所有师兄弟中天资最高的一个,刚从西洋留学回来的时候,更是带回了很多处理尸体上的新想法,他的赶尸术很可能已经是另一个层面的东西了。 至于他在狱光教那边学过什么东西……可能是因为门户之见吧,刘迪来从来没有向他们展示过,恐怕……也是非常麻烦。 不过我觉得吧,最麻烦的点还是刘迪来的行踪。 这货的行踪太过诡秘了,明明就在南广市活动,但是自从他离开医院以后,就算动用了警方所有的监控探头,用电脑技术进行不间断的对比分析,也依旧没有发现过他的身影。也就是说……想找到他,可能还得需要他自己出来捣乱才行。 在小吃摊上撸了几根串,感受了一下活着的美好之后,我拎着那三条裙子,溜溜达达的朝公司去了。既然刘迪来的事情急不得,那就先把能处理的事情处理好。 原本我的血祭传媒开局还是挺平稳的,奈何这段时间的幺蛾子实在是有点多。 赵默还在赵雷家里帮忙,没有精力来照看公司。 作为公司一大台柱子的施逸萱被辞退,一些愤怒的粉丝在有心人的挑拨下开始在其他人的直播间闹事儿,把那些直播间整的乌烟瘴气的。 在张喜费尽心挽回局面的时候,夏竹的死讯也被有心人给爆了出去,甚至还给配了图——夏竹浑身赤果四仰八叉的躺在酒店的床上。 爆料人声称,作为一个成绩一般的新人,夏竹是被公司高层用来“款待”各位金主的时候意外身亡的,在她死亡之前,曾经有一段时间被囚禁在公司内部,禁止与任何人联系。 网友们的情绪是非常容易挑拨的,一时间网上骂声如潮,让张喜和其他员工都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张喜已经愁的两天没睡觉了。昨天更是有两名新人提出了辞职。就连一向心大,啥都不怕的苏雪橙都被骂到直接下播。 我不是什么高素质有涵养的世家子弟,我就是一个从社会底层爬上来的小市民。心眼儿特别小的那种。 夏竹的尸体是被余端正一伙带走的,这爆料是谁搞出来的,不言而喻。 针对余端正旗下产业的打击报复早已经展开,楚梦璃下手非常的狠,此时余端正手中两处正在开发的楼盘都已经陷入了停工状态,而工程这东西,每耽搁一天,损失就是以数十万计的。而他手下的不动产也在各种手段的打压下迅速贬值,可能要不了多久,他就得卖裤子了。 当然,端明地产整体还是受了一些影响的,不过余温暗戳戳的替他老爹传来了话,让我别介意,可劲儿折腾就是了。显然,余端正这大哥也想把他搞死。 武城街距离尚峰广场很近,从街口出去过一条马路就是了,绕过广场就是公司所在的写字楼。 我这刚从武城街出来,还没过马路,就看到一群人手上拎着一些条幅、喇叭之类的东西,从旁边的新华街里走了出来,粗略数数人头,咋也得有五六十。 乖乖,,他们这是要作死吗? “哎?陈涛?这个点你不在厂里上班,你咋跑这儿来了?快快快,过来过来。” 条幅卷着,看不到这群人是什么诉求。我自家的瓜已经够大了,也懒得再吃别人的了,就准备过马路了,谁知道这队伍里有人喊起了我的名字,回头一看,一个干瘦的眼镜男正在对我挥着手。 “于洋?” 我硬是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这货是我之前在鞋厂的工友,也是个辍学的大学生,因为遭遇相仿,我俩走的还算比较近的,只不过后来他好像去做群演了,在我离开之前三个月就离开了厂子,谁曾想今天竟然在这里见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