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涛,是不是空调打开了?” 乐舞灵虽然没有摸到东西,但是显然感觉到了周围有什么不对,其中最显著的,应该就是气温下降了吧。 “没有,没事的。要不……你盖上被子?” “不……不用了。” 乐舞灵说着,又把身子往我怀里缩了缩。这妮子…… 我用手在她背后轻轻拍了两下,顺势扭动了一下脑袋,继续朝床尾看去。 此时,供香上冒出的烟气逐渐产生了变化,它们没有一直朝上升,而是在床尾外面纠缠、扭曲,渐渐的盘绕出一个人形。随后,那人形的面孔和衣服逐渐清晰了起来,正是遗像上那个面无表情的老太太。 “你这么一说啊,还真是有点冷来着。按理说这个季节不至于啊。不过房东倒是没说谎,这房子冬暖夏凉啊。” 嘴里念叨着,我的两只脚好像要摩擦生热一样,在床上胡乱的蹬了,其中一下蹬的比较远,脚尖直接戳在了遗像前的香炉上,香炉立刻就被打翻了,里面的香灰泼洒而出,糊的遗像上到处都是。 床尾边那老太太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袖子猛地一挥,床尾处竟然凭空起了一股小小的龙卷风,把相框上的香灰全都卷了起来,然后开始朝着我的头部移动。 开玩笑,老子堂堂天官,能吃你的香灰? “哎呀,不行,别弄感冒了,还是盖上吧。” 嘴里嘟囔了一声,我一把拽住放在枕头边的被子,看似胡乱的朝下一甩,被子被甩开盖在我俩身上的同时也带起了一股劲风。老太太那个阴风小龙卷瞬间就被摧毁,连带着香灰一起被吹飞了出去,扑了她一头一脸,整个鬼看着好像刚从沙子里钻出来的似的。尤其是她好像很生气的闷哼了一声,那香灰从鼻孔里被再次喷出来的样子属实有点壮观。 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香灰若是真的,她也不至于这么狼狈,顶多是冒个烟惨个叫啥的。偏偏这是她用鬼气弄出来的,和她本身的属性相合,不会造成伤害,却会附着在她身上。 “嗬——” 老太太的口中发出了一声鬼片里常见的阴森鬼叫声,身子缓缓飘起落到了床上。 被子里的乐舞灵很明显的朝我怀里又缩了一下,而我则像是没听到一样,装模作样的打起了呼噜。 老太太似乎是对我的反应起疑了,明明刚刚还在说话扯被子,怎么这么快就开始打呼噜了? 她站在我的脚边身子直挺挺的开始以双脚为支点向下倾斜。 她的本意应该是俯身下来把脸凑到我脸上观察一下我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可惜……这老太太似乎对她的身高有点过于自信了。她本来就没我高,双脚的位置又在我的脚 不过,对我来说这个位置是蛮爽的。 “唉,好热。” 嘴里嘟囔了一句,我装出一副撑起被子放热气的样子,右手猛地朝上杵了一拳,这一拳刚好杵在老太太的下巴上。 鬼魂原本就是没什么重量的东西,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拳直接给打得倒飞了出去,挂画一般贴在了床尾那边的墙上,那下巴硬是被我打得短了半寸,这,这……好吧,我承认了,我特娘就是故意的。 “呼——呼——” 老太太的身子顺着墙壁缓缓出溜到了地上,胸脯开始快速的起伏,粗重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当然,鬼魂是不需要喘气的,老太太只是接住这个行为来表达自己的愤怒罢了。 这一次,她没有飘到床上,而是乍着双手从床边绕到了我的身边。而在她绕行的过程中,一根根青黑色的尖锐指甲,从她的手上长了出来,看着还真是有点吓人。 其实我现在挺好奇的。刚刚那个仗义出手的鬼魂,这次会不会出手帮忙啊? 好吧,那哥们还真是仗义。就在老太太举着双手准备朝我脖子上掐的时候,一抹银色的刀光陡然闪过,在她的指甲上划出了一连串的火花。可惜的是老太太的指甲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反而是随着老太太的一声轻哼,一股阴气向四周瞬间爆开,紧接着我就听到了一声闷哼声,似乎是刚才出手的那位哥们受伤了。 从之前的情况看,这套房子里应该是有四个鬼。其一是老太太,然后长头发和色鬼手不知道是谁,如果是那对死在这里的小夫妻的话……那么玩刀的那位是沈天河沈大夫吗? 四名死者都对上了,戏演到这里,也算是差不多了。毕竟那老太太的指甲看起来实在是有点恶心。 当她再次伸手朝我脖子掐来的时候,我猛地从被子里伸出在掌心扣好了破煞符的双手抓住了老太太的两个手腕,“刺啦”一声,两股白烟顿时从老太太的手腕上冒了出来,原本木无表情的老脸在惨叫的同时瞬间就开始扭曲。 “我说……我是不是给你脸了?在我床上摆香炉,还两短一长,你烧给谁看呢?或者说……这两短一长是说你自己要倒霉吧。” 带着满脸的冷笑,我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你——你占了我的床——你占了我的床——” 这吆喝的咋听起来好像和蔷薇山庄那个压床鬼这么像呢? 老太太身子用力后仰,两只手也用力摇晃着,似乎想把我的手给晃下去,可是哪儿有那么简单哟。如果我是空手抓她,她还有可能化作阴气挣脱,可是现在有符扣着她,她根本就没跑的机会。 “你的床?尘归尘土归土,人死了就要乖乖的住在阴宅里。你儿子买个阳宅把你放进来,住就住吧,现在这阳宅都已经转手归别人了,你还在这里作妖?” “你胡说!你胡说!这是我的家!” 老太太似乎对着房子有很深的执念,听到我说房子已经是别人的了,立刻张嘴嘶吼了起来。可能是太激动了所以用力过猛吧,她嘴角边的皮肉都因为这嘶吼而撕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