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无愧……俯仰无愧于天地?” 心里念叨着这两句话,我感觉自己好像想通了什么。 四周的景色渐渐淡去,眼中的一切重归于黑暗之中…… “小陈,小陈,你怎么样了?小陈,你给点反应啊!” 一个老男人焦急的喊声传进我的耳中。那是谁?好像,是那个姓王的校长? 大脑不知道宕机了多久,终于再次活动了起来,空洞的眼神再次聚焦,眼前的一切由模模糊糊逐渐变得清晰,我发现那些请来的工人们一个个手上端着水杯在周围围成一圈正在看着我,而王校长的手上拿着一把玩具水枪,正在给水枪加压。 “校长,你这是干嘛呢?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个?” 我是真的有点蒙圈。 刚刚还身处遍地血腥的军营之中,这画面的转换让我一时难以接受。尤其是王校长现在的动作,那简直是无厘头啊。 “我特娘的这是玩儿吗?我是灌了你的符水好救你好不!我……唉?小陈?你回魂了?” 王校长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着我的话,当他反应过来说话的是我时,先是一愣,紧接着……“砰”的一声,手里的水枪就那么炸了…… 这,这老头是给水枪加了多久的压啊,竟然硬是给压炸了? “额,回,回魂了……” “回魂了就赶紧给老子滚下来!你知道你丫的现在在做什么吗!?你个小兔崽子,也不怕屁股烂掉!” 听到我说回魂了,王校长第一反应并不是问我刚才发生了什么,而是一阵破口大骂,这整的我整个人都蒙圈了。 不过当我发现不对劲然后低头朝下看了一眼后,我自己也骂了起来。 “我勒个去的!这是几个意思啊!?孙先生您别介意啊,别介意啊。我我我我我,我刚才鬼迷心窍了,我啥也不知道啊,您可千万别介意!我勒个去的!这玩意儿哪儿来的!?你们不会是看我的姿势挺合适就把这玩意儿塞给我了吧!” 我那叫一个无语啊。 也不知道哪根筋走错了,回过神来之后,我竟然发现自己像骑马一样骑在孙文先生铜像的身上,右手之上还握着一把锋刃之处寒光闪闪的钩戟! 我连忙从铜像上跳了下来,对着铜像深深鞠了三个躬。虽然说孙文先生不是本朝的太祖,但毕竟是一代伟人,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啊,这出于尊重的做法居然惹来了更大的乱子,我第一个躬刚鞠下去,就听到“咔嚓”一声轻响,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结果接连又是两个躬下去,就听到“哗啦”一声,抬头再看,之前好好的铜像,竟然连基座一起碎成了一地的碎块! 尴尬啊,这次真的是尴尬了! “我,这……我……” 面对王校长质询的目光,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是铜像,自然是有延展性的。自然不会因为我骑几下就碎掉。 出现这种情况,应该是这铜像受不起我的躬。不,不对,这么说也不恰当。 我算什么东西啊,孙先生怎么可能受不起我的拜?难道说……它受不起这三拜并不是因为我本人,而是因为依旧握在我手上的钩戟。 可是,这,这钩戟是哪儿来的啊?别说腰包里装不下这么大的东西了,就连整个施工现场也没见着有这么个玩意儿啊。 “王,王校长,这,这玩意儿是哪儿来的?” 这东西肯定是我的精神沉浸在那个“世界”的时候,出现在我手上的,既然我不知道它是哪儿冒出来的,那就只能求助场外观众了。 还能是哪儿来的,你从铜像底座里抽出来的啊,你忘了吗?刚才你把手伸进铜像突然从里面抽出这么个玩意儿来,再然后就猴儿一样骑在铜像身上了。” 从铜像里抽出来? 这么说起来的话,之前我是在那团红雾里看到一点寒芒来着,难道说那点寒芒就是这钩戟的尖儿? 这么说来的话,这钩戟恐怕不简单。 孙文先生的铜像,受不起它的拜,那这钩戟的原主人该是什么样的人物?如非如此,民国年间那位天师也不会挑选它来作为封镇湖心岛的镇物。 只不过……我回头再看了一眼那铜像的碎块。此时看去,那就是一些很寻常的铜块,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略显暗淡的金属光泽。之前充塞其中的猩红煞雾却是一点都没剩下。 在我神游物外的功夫,已经有人弄来了汽油和糯米,一股脑倒进那满是蛇虫的坑里后点了一把大火。 那窜出来的火苗呈现出一种怪异的幽绿色,为了保证不再出什么幺蛾子,在火焰熄灭前,我都守在坑边,顺带着看了看那位历史系教授发来的后续资料。 永嘉之乱神州陆沉的资料我们在历史书或者电视上基本都是看不到的,就算有,也仅仅是轻描淡写的提上那么一句而已。经历过那个时代的缩影后,再看这资料,真的让人觉得字里行间全都是满溢的鲜血。 比较有意思的是,当时搞风搞雨的是五胡,而这坑里烧的是五毒,这么看下去,就好像是五毒代表五胡被钩戟镇压在铜像 火焰熄灭,确定了坑里没有其他异常之后,我让工人们把坑填平,然后带着钩戟到办公室里开始跟王校长讨论封湖开岛的事情。 没错,就是封湖开岛。 我来石嘉市本意是来帮乐舞灵的母亲治疗,并且在这里搞一份自己的产业的。帮母校解决湖心岛的问题,这可不在我的行程之内。之前我是打算如果上面不肯通过炮火洗地的方案,湖心岛这事儿我也就不管了,毕竟我又不是石嘉市人,天塌下来,有上面和石嘉市本地的同行们顶着。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童子命确实在人间呆不长,可是作为朋友……我还是希望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