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人呢!?出口呢!?怎么会这样!?” 米可儿在地上喘了好久,我刚刚扶着她起身,想要朝那女人走过去,就听到了“入口”处那女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 一声苦笑,看来事情跟我想象的差不多。 当我和米可儿走过去的时候,那女人颓然的坐在地上,双手在自己的头发上胡乱的抓挠着,似乎是不想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走廊尽头那扇腐烂的木门外,原本应该有的明亮的通道和坐在门口喝着啤酒督促游客签免责协议的独眼海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黝黝的空间,一股潮湿的风从门外吹进来,明明是六月底的天气,却让人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在游览海洋馆吗?外面为什么会是这样?我是不是在做梦啊?是不是啊?你说我怎样才能醒来!?” 感受到了有人走近,女人转过头来看向了我,一开始只是在呓语,可是随着她的起身之后语气越来越快,动作也变得有点癫狂,直到最后根本就是揪着我的衣领在怒吼。 “啪——” 一巴掌抽在女人的脸上,打的并不重,但是足以让她感觉到疼了。 女人捂着半边脸有些傻愣愣的看着我,似乎是想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出手打她。 “你,你干嘛打我?” “疼吗?” “疼……” “知道疼,那就不是做梦。” “那,那现在怎么办啊?外面都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要找什么人帮我去找小海啊?” 女人双手捂脸软软的跪在了地板上,哭泣中从指缝中溢出,肩膀不停地随之耸动。 这女人显然看出来了,我是不愿意为了救他男人去那窟窿 “咱们到外面去看看吧,船舱里面没看到去险了,正在外面等你。” “嗯——” 我这话说的也很明白了,女人除了点头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女人没有胡搅蛮缠的求我去救人,这是好事儿。我转回身从走廊的墙壁上摘下三盏马灯每人提了一盏,沿着一条向上的楼梯走出了船舱。 三个人都有手机,但是手机的电量终究是有限的,没有必要的情况下,还是用马灯来照明好一点。 船舱外面,是一个黑乎乎的大空间,空气中充满了潮湿的海腥味。 我们所在的位置,是一条规模不小的木质双桅帆船,桅杆上挂的帆布早就成了一根根破布条,其中一根桅杆干脆就已经折断了,一头处在破了一个大洞的甲板里,一头搭在旁边的岩壁上。桅杆顶上,还挂着一面破烂不堪的海盗旗。船体之上,更是破烂不堪,我们之前身处的那条走廊恐怕就是这整条双桅帆船上最完好的部分了。 我凑到甲板边上提着马灯转了半圈,总算是把情况摸了个大概。 我们身处的地方应该是一处海底溶洞。从目前的位置看不到任何出口,无论是头顶还是四周的石壁上都没有光透过来。 这溶洞大概形状是个长方形,其中地面部分大概是一个“凹”字形,双桅帆船就搁浅在凹字形的中间,前半截在石头上,后半截则是浸泡在水里。船体底部破烂不堪,不过破损的地方看起来多为摩擦造成的,并没有很多刚正面的硬性撞击留下的痕迹。 看样子,这个溶洞的真正入口应该是在船尾那边的水下,这船应该是在沉没之后被海底暗流给冲到了这里。 这事儿有点麻烦。 这个溶洞显然不是海洋馆里的,就连我们如何到这个地方,都是个迷。 那么这地方到底还在不在海洋馆附近就很难说了。 想要从这里出去的话,难度显然非常的大。 我们对水下出入口的情况一无所知,不知道另一头是在海里还是在陆地,不知道出去的路到底有多长,路上还有没有什么危险存在。 在没有潜水设备的情况下,这么傻愣愣的潜水出去,那和送死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小涛涛啊,怎么样了,找到出路了吗?” 见我拎着马灯走回了她们身边,米可儿立刻就凑了上来,用一副甜得发腻的声音对我说道 “咳咳,啥叫小涛涛?你正常点行不?这都啥时候了。” 对于戏精状态的米可儿,我是真心无语啊。 “怎么了嘛,小涛涛还叫不得了?我就要叫,小涛涛小涛涛小涛涛!嘻嘻。” 这米可儿,不但不听,反而还更加放肆的凑到我面前做起了鬼脸。这妮子,我还真是拿她没辙,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把她抓过来按在腿上打屁股吧?额,等等,不对,她也不是什么内人啊,我好像没有打人家屁股的资格来着。 “嘻嘻,看你这满脸纠结的样子,不要那么发愁啦,人生得意须尽欢。尽力就好。而且我反正也快死了。能找到出去的路呢,咱们就出去,找不到呢,就留在这里。我这半辈子哟,都是被人安排好的,活的一点意思都没有,直到认识你以后,哇,一次比一次刺激。要是让我选一个合葬人选,那肯定是你啦。” “我说……咱能不能别老拿活不久说事儿啊。” 虽然米可儿说的是事实,但是每次听到她大大咧咧的说“反正我都快死了”,我就觉得特别不舒服。 按理说,吃阴阳饭的,对生死不应该看得那么重,可是……哪怕魂魄真的可以轮回转世,但是踏上奈何桥,喝了那碗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的那个人还能算是你曾经认识的那个人吗? “好吧好吧,看你这张严肃脸。不说啦。咱们先先去吧,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小姐姐的男朋友。” 米可儿捏着我的脸扯了扯,让我看一下旁边。 额,旁边那女人此时眼里满是愤愤,不过我可以理解。毕竟人家男朋友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