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紧急,我长话短说,今天徐宴到学校门口找我说要请我吃饭,然后我现在被他绑/架了。」
向猪猪:「what?!」
向猪猪:「什么情况!没听懂!你详细说!]
任瑶把手机屏幕侧向车窗,确保徐宴看不见后,她飞快打字,向手机对面的向舒简略的概括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向舒先是哈哈大笑,对她发表了嘲讽言论,接着又是震惊。
向猪猪:「我靠!这么刺激!徐宴那种闷葫芦居然能干出这种事!!」
不准吃香菜:「没让你感叹,快点帮我想想办法啊!我没心情陪他玩,我就想把相册拿回来然后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向猪猪:「我没有办法啊,就徐宴那个人,他要是想把相册藏起来,咱俩一块掘地三尺也找不到啊。」
向猪猪 :「要不然我帮你报警?但是他现在不是还没正式绑/架你吗?」
向猪猪:「要不你还是先配合他吧,他早晚会还给你的,我估计他没准就是闹着玩的。」
不准吃香菜:「屁啊,他是那种性格吗,我看他就是天天不跟人交流憋出病了。」
不准吃香菜:「神经病。」
不准吃香菜:「你没办法的话就算了,我早晚想办法拿回来。」
任瑶咬着腮帮子,有些恼火的闭了闭眼。
过了一会,向舒的微信又发过来,这次她语带调侃。
向猪猪:「诶,他是不是对你旧情难忘啊?找借口回来见你呢。」
向猪猪:「再说了,你不也忘不了他吗?你俩这没准半推半就的就复合了。」
任瑶看见这话,透过后视镜瞥了徐宴一眼,烦躁了,她在心底崩溃的大声咆哮,回了一句:「什么乱七八糟的,天天瞎造谣,你滚」
笑话,她忘不了路边的一条狗也不会忘不了徐宴好吧?
他是个屁啊。
任瑶把手机倒扣在膝盖上,不再回复向舒。
车子里静悄悄的,任瑶看着身旁毫不尴尬专注驾驶的徐宴,平稳了下心态,随手在车载显示屏上划了两下,选了首歌播放。
渐渐地,车子略过高楼平地的新城区,青砖绿瓦的旧城街道出现在眼前,目的地很快到了。
迎春巷位于宜宁旧城区一处还算繁华的街道,地如其名,老式居民楼一幢幢镶嵌在绿瓦白墙的旧式小巷子里,呈条状分隔开来,巷子口杨柳依依,柳条被微风吹拂,显出几分婀娜的姿态。
有种别样的小城韵味。
任瑶不想让徐宴再进她家,于是她解开安全带,扭头冲他道:“你在车里等我吧,我自己上去收拾。”
徐宴也解开安全带,作势要下车:“我和你一块上去 。”
任瑶朝他露出一个死亡微笑:“相册在你手里,我不会跑的,大哥。”
徐宴却固执:“我帮你拿行李。”
“……”
任瑶忍了又忍 ,忍了又忍,最终把到嘴边的烦躁话语咽了下去。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上楼,每一步都踩得砰砰作响 ,徐宴始终沉默的跟在她身后,脚步缓缓的。
任瑶莫名更气了。
她气的手抖,哆哆嗦嗦的拧开钥匙,把徐宴带进家里,然后把钥匙甩到鞋柜上。
用手扇了扇风 ,任瑶抬头瞥见全身镜里的自己:她整张脸都红扑扑的,早上画的精致妆容此时已经完全融化在脸上,额前的发丝蓬松凌乱,还有几缕碎发汗津津地黏在脸颊两侧。
——怎一个狼狈了得。
想起刚刚就是以这幅姿态和徐宴吃饭,任瑶又窝火了,她想以头抢地,死了算了。
但是面见都见了,饭吃都吃了,还能怎么样呢?
于是她不自然的捋了捋杂乱的头发,看着好整以暇的靠在门边不动的徐宴,指使他帮忙把行李箱从床底下拖出来。
随意地从衣柜里拽出几件衣物,任瑶叠也不叠就塞进行李箱,她嘴角轻轻抿着,露出一个下撇的弧度,唇边的小酒窝因为这个弧度隐约显现出来。
她有些烦,没有缘由的烦。
从徐宴出现开始 ,她的心就像潮水一样来回起伏,时而溺下去,时而又翻涌上来。
但是她想,她的烦躁不是因为徐宴的突然出现,不是因为他莫名其妙的绑/架,也不是因为他刚刚固执地一定要和她一起上楼,也许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小小的契机。
真正让她烦躁的,是她的心。
是她看见徐宴后产生隐秘的期待欣喜、而她却不愿意承认的内心。
不想再深究下去了。
任瑶在心中暗骂自己也是一个神经病,她唾弃她自己。
把衣服扔到一边,又拢了两双鞋出来,她接着去浴室装了几个旅行装的洗漱用品,然后“砰”地合上行李箱,站起身来斜眼瞥着徐宴。
望着任瑶下撇的嘴角,徐宴温吞着声音,问她:“收拾好了吗?”
“嗯。”任瑶强压下郁闷的情绪,踢了踢脚边的行李箱,看向徐宴:“走吧,行李箱你拎着。”
“好。”
最后检查了一下屋内的天然气和电闸开关,任瑶回望了一眼这间小屋,薄荷绿色的橱柜上,两枚指纹熠熠发光。
她叹了一口气,关上门,跟在徐宴身后下楼。
就当这是一次旅行,结束后她就和徐宴分道扬镳。
——
临上车前,任瑶看了眼手机,上面是向舒一小时前发给她的消息。
向猪猪:「不过虽然徐宴的人品还算有保证,但你一定注意安全,路上给我发定位,如果他有伤害你的举动,我分分钟报警救你回来。」
任瑶叹了口气,回她:「知道啦,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