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要这样吗？”孟冉竹用着央求的语气跟他说话。
陆明庭没有理她，继续手上的动作。
一颗、两颗、三颗……
“很快就好了。”男人像是在安抚。
孟冉竹抓住他的手，“我求你了，我……我……”
“把你的脏手拿开。”陆明庭的语气是平淡的，但孟冉竹还是害怕得松开了手。
扣子解完了，他一手捂住孟冉竹的口罩，一手直接扒开衣服——
里面只有一件内衣和一个平安符吊坠。
这一刻，孟冉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快完了，她紧闭着眼。
与其他女人不同，孟冉竹身上散发出一种很特别的香味，不像是香水，好像是少女才有的那种体香。
“我说过，我不会强迫你的。”
孟冉竹小心睁开眼睛。
男人给她系上扣子，把她的口罩扯下来，“透口气吧！”这时，他发现女孩脸上全是泪水，眼睛鼻子都是红的。他又从她衣服包里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存了个号码，“以后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打这个号码。”
“我确信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说完，陆明庭打开门离开了。
孟冉竹上前关上门，然后瘫坐在地上……
凌晨四点，客人几乎都走了，孟冉竹打扫了最后一个包厢。她准备去员工更衣室换衣服回盛希希那儿。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那些阿姨的对话：
“累死了，你们说那些有钱人怎么那么有精力啊，现在都四点了还在打牌。”
“哈哈哈，人家又不像我们干这些苦力活。”
“倒别说，今天还来个年轻小姑娘呢，长得比那些女的都漂亮，没想到是来当保洁的。”
“怕不是被蔡经理安排去了五层吧，那两层全是些色鬼！”
……
门开了，孟冉竹走了进去，那些大妈的眼神也看过去，没有说话。
就这样，无声地，她换了衣服就离开了。
走出大门，就看见盛希希在外面等她。
她走过去，发现盛希希的脸又红又烫，身上散发出酒味和香水味的混合气体。
“阿竹，你出来了。”盛希希挽着她的胳膊，头靠在她肩上，“阿竹，走，我们去吃夜宵。”
孟冉竹用手去感知盛希希脸上的温度，好烫！
“希希，你醉了！”
盛希希拉着孟冉竹往前走，“我没有，今天我得到了一千块钱的小费！那个老板说和我喝酒可高兴了！”
“呕——”
盛希希在旁边找了一个垃圾箱，抱着它一直吐。
她记得盛希希的瘸子爹总是在村里夸她，说他的女儿孝顺又疼惜两个妹妹，每个月的工资都按时打回来给他治病和供妹妹们读书。可要不是今晚看见，谁又知道每个月按时汇的钱来得如此不容易……可是她自己还住在地下室啊！
……
一路磕磕绊绊，她们俩终于回到了地下室。
孟冉竹给盛希希脱衣，擦身体，把她安顿好后，她独自一人坐在那个不大的沙发上……
这么久以来，她还是不敢关灯睡觉，不敢闭上眼睛。好像一闭上眼，那些闪光灯就出现在她身边，到处都是“咔嚓”的声音。
最好的可能不是治愈，而是自愈。
孟冉竹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发现那个多出来的名字——陆。
只有一个“陆”字。
但她没有删掉手机号，万一以后真的有用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孟冉竹睡着了，再次睁眼已经是下午三点。
“阿竹，吃饭！”
盛希希递给她一次性筷子，然后把茶几上的外卖盒打开，“昨晚上麻烦你了！”
孟冉竹迷迷糊糊地接过筷子，“没…事……”
“上班感觉怎么样，习惯吗？”
孟冉竹突然想到在厕所发生的事，“希希，在四层的是什么人？”
盛希希抬头看她，“你问这个干嘛？”
孟冉竹不想提那个姓陆的男人那事，她敷衍道：“了解一下嘛，万一我不小心得罪了呢！”
“哦……”盛希希放下心来，“都是些公子哥，大部分是来找女人喝酒的。”
“为什么找女人喝酒？”
“释放压力啊，他们在外面运筹帷幄，等到有时间不就想轻松一下，他们又不认识我们，我们可能也不认识他们，光喝就完事了！”
这其实是盛希希自己的理解。
“我去打扫女厕的时候……听到一个男人在里面……”孟冉竹没忍住还是说了。
盛希希惊得筷子都掉了，“你没事吧！没看见什么吧！”
孟冉竹摇摇头，“没有，他们没发现我！”她不想让盛希希担心。
“那女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就是把胃喝穿都绝不把自己给卖了！”
……
吃完饭，盛希希去卫生间打扮，准备上班。
孟冉竹没什么好整理的，她打开手机，发现在她睡觉的时候吴素英给她打了电话来。
“喂，妈，家里还好吧！”
“阿竹啊，我们都好，你怎么样，先前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我们还担心呢！”
“我没事，我在希希这儿呢，希希给我找了个清洁工的活儿。”
“累不累，如果累咱就回来。”
“妈，不累，就是上夜班。你和爸身体怎么样？”
“你爸身体一直都强健着呢，就我早上起来老是头痛，其它都没什么，你放心。”
“嗯，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家里有什么事就让阿煜去做。”
“我知道，现在阿煜跑到叶墨家去玩了，阿竹，你陈老师昨天下午来家访了，想让你再考虑考虑复读的事。”
“算了吧，你帮我给他说一声对不起。”
孟冉竹挂掉了电话，一只手死攥着衣服边。
她就是个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