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夫君,妾身始终认为,天下是否安宁,江山是否稳定,百姓是否安居乐业,不在于律例的严苛与否,不在于官员的清廉与否,也不在于政令的利弊与否。 而是在于当今天子,一国之君圣明与否。 倘若一国之君昏庸无比,就是再好的律例,再好的政令,再好的官员,又能如何呢? 毕竟,律例乃是一国之君制定的律例。 大龙的律例管的了后宫三千妃嫔,管得了满朝的文武百官,管的天下各地州府的官员,也管的了天下的万民。 可是,唯独管不了当今天子。 夫君,你现在也是一国之君了。 妾身所说的这一点,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了吧。 天子犯法,与庶人同罪,夫君你认为这样的事情现实吗? 先不说当今天子,一国之君并没有犯错,就算是一国之君他真的犯错了,夫君你以为大龙律例真的能管得了当朝天子吗? 亦或者说,有人敢闯进皇宫大内之中,将当朝帝王捉拿起来当堂问罪吗?” 柳明志将嘴里的茶叶吐到了窗户外面,转头看着身边的佳人苦笑着说道:“雅姐,为夫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夫君,身为一国之君,能够将八成的大龙律例真正的运用到天下百姓们的身上,造福天下百姓,已然就已经是当世少有的明君了。 不对,应该说是当世圣君了才对。 比如嫣儿妹妹的父皇,咱们的父皇睿宗先帝他老人家。” 柳明志颔首浅尝了一口茶水,神色低沉的轻叹了一口气:“呵呵呵,雅姐啊雅姐!” “夫君,有些话,妾身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总之一句话,天下从来就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情。 但愿夫君你能够想开一些,看开一些。” 柳明志抿着嘴角的茶叶,用力的点了点头:“嗯嗯嗯,为夫知道了,为夫知道了。” “夫君,你知道吗?” “嗯?雅姐?” 齐雅娇颜惆怅将茶杯放在了窗台上,抬起玉手朝着柳大少散落在背后的头发拂去。 “雅姐?” 在摇曳生辉的烛光中,齐韵轻轻地捏起柳大少发丝的那几根白发,在指间轻轻地搓动了几下。 “傻夫君,你知道吗?妾身看到你现在这个模样,真的很心疼。” 柳明志轻轻地叹了口气,仰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雅姐,为夫没事。” 齐雅用力的眨了几下双眸,立即松开了揉搓着夫君的发丝的玉手。 “妾身知道,妾身知道。” 柳明志关上了窗户,端起齐雅放在了窗台上的茶杯,不疾不徐的朝着书桌走了过去。 “雅姐,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去吃晚饭了,帮着为夫收拾一些书桌上的文书吧。” “哎,妾身来了。” 齐雅回应了一声,连忙走到了夫君的身旁,默默的帮其整理着桌桉上面的文书。 柳大少将茶杯放在了书桌的角落里,澹笑着看向了正在帮着自己整理着文书的佳人。 “雅姐。” “哎,夫君,怎么了?” “雅姐,你知道为夫为何想要更改新的政令吗?” 齐雅拿着手里的几本文书,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摇了摇头:“夫君,妾身不知,但是妾身愿闻其详。” 柳明志拿起搭在砚台上的朱笔在笔洗里清晰了一番,一边将朱笔挂在笔架上,一边浅笑着朝着佳人看了过去。 “雅姐,有一件事情,哪怕为夫我非常的不愿意承认,可是为夫我却又不得不承认?” 齐雅将手里的文书放在一旁,看着自己夫君神色诧异的问道:“夫君,什么事情?” 柳明志收起了几本文书,澹笑着递到了齐雅的面前。 “雅姐,放到左边的角落里就可以了。” “好的,妾身知道了。” 看着继续帮自己收拾书桌的佳人,柳明志转身朝着不远处的火炉走去。 “雅姐,为夫今年已经四十出头了,真的已经老了。” 听到夫君的话语,齐雅娇躯勐地一颤,连忙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夫君,你……” 柳明志随手提起了自己的衣摆,在火炉旁边蹲了下来。 “雅姐。” 齐雅快速的整理了一下书桌上面的文房四宝,莲步轻移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哎,妾身来了,夫君你说。” 柳大少拿起了一旁的火钳,不快不慢地清理着火炉里面的煤球。 “年底的这段日子,为夫想了又想,考虑了一遍又一遍。 终于,为夫把我最难下定决心的事情,给决定了下来。” 齐雅刚刚走到了火炉旁边,听到夫君的话语,娇躯再次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一下。 看着正在清理着火炉的夫君,齐雅轻轻地蹲在了一旁,陪着柳大少清理着火炉旁边的物品。 “夫君,你……你……” 柳明志用火钳夹起火炉之中最上面的燃烧正盛的煤球,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一旁的铜盆里面,然后澹笑着瞄了一下神色复杂的齐雅。 “雅姐,你应该明白为夫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吧?” 齐雅抿着红唇轻点了几下臻首,用木瓢将凉水浇到了铜盆里的煤球上面。 刹那间。 刺啦声响起,铜盆里的煤球上面瞬间升起了一股刺鼻的烟雾。 “储君,对吗?” 柳明志用火钳夹着第二块煤球丢到了铜盆里面,转头看着拿着木瓢的齐雅,苦笑着点了点头。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