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今天这些侍应生有些反常。可困意一阵阵来袭,她此刻无暇多想,只想小憩一会儿。
她开了套房里所有的灯,摘下米色的华夫帽,随手放在了洗手台上。
然后一边用手梳理长发,一边走向里间的卧室。
清宁的手还放在门把手上,长发被捋在一边的肩上,袅娜修长的身子侧站在那,维持着开门时的姿势。
困意突然就消失了,而她无法向前走上一步。
因为他就站在房间落地窗的前面,那个她再也不想见到的人。
真正见到他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又不再心惊了,而是回归到一种诡异的平静。
顾清然转过身,姿态矜贵闲适。
他穿着黑色衬衫,深卡其色的马甲,衬衫领口微敞,领带被扯得有些松散,在这浓重的夜色里,有种漫不经心的性感。
他身上的冷峻气质更甚从前。端华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避讳她的目光,他的眼神是冷的、淡的,带着一种傲慢的疏离。
几个月没见,此刻他看她,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清宁不自禁后退了一步,可后退更像认输,所以她又停住了。
他们像在演出一场默剧,两个人无声地配合着。而清宁只有定定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有多久没有见到她了?几个月了,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三个月?抑或是更久。
他记不清,因为每一天都漫长得让他无法忍受。
他的突然出现似乎让她受到了惊吓,可又好像在她意料之中。
她就站在那里,用一种自卫的姿势,好像随时准备逃跑的小鹿。
顾清然自嘲似的微笑了一下。
他熄灭了手中的雪茄,盯着她,非常平静地说:“宁宁,你不必这样防备我。”
“我只是想见你。”
他幽深的眼神令她开始难受,可清宁不想逃,她自认离开的这几个月,已经有了长进,和对抗的底气。
她浓长漆黑的眼睫一动不动,遮住了他想念的那双清灵眼眸。
又是几分钟的沉默。
清宁突然抬起眼睛,像要直直地看到他心底。
他听到她清淡得像月色一样的声音,“顾先生,你凭什么来见我,还以这种骗人的方式。”
顾清然轻轻扯动嘴角,笑了。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孩太懂得怎么诛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