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讷讷,只得转身看向一旁的尉迟覆止。
“尉迟你可有什么发现?”
尉迟覆止还是那淡淡的表情,只是眼神一直盯着坐在一旁不语的青玄。
听到贺川问,这才把视线移到方才讨论的二人。
“那女子名谢安,乃是京城中的人,且,方才在她身上搜到了尉迟将军府的令牌。”
“谢安?那不是……谢家的庶女?”贺川隐隐记得曾经在京城听说过这个人。
谢安,虽是姨娘所生,却是谢家这一辈中最得谢尚书看中的孩子。
“正是。”
“那她为何出现在水阁?”贺川问。
青玄与鄃小楼同样不解,她们本就对京城中的事不甚了解,自是没有什么想法。
尉迟覆止示意身后小厮,那小厮转身跑出去,不一会儿就带了个丫鬟过来。
那小丫鬟怯生生抬眼看了一眼,只见她双目通红,一看便知是因为自家小姐遇难心急所致。
“我……我家小姐是……出来寻……寻……”
她目光躲闪,喃喃低语,就连粗神经的鄃小楼都看出了她是在推脱搪塞众人,不想说出实情。
鄃小楼一眼瞪过去,呲牙咧嘴,目露凶光。
小丫鬟立马伏在地上,哆哆嗦嗦说了实话。
“是月前有一黑衣人拿姨娘的命为要挟,让小姐亲自将一块令牌送到峽川肖明副将手中,还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原本小姐没有理会,可是……不出三日,姨娘身边自小服侍的几位老人接连暴毙身亡,尚书大人曾派人去查,可是却查不出什么端倪。
那黑衣人之后又去威胁小姐,小姐为了姨娘的命只好暗中离府……
小姐一路奔波,身体不适,好几次从鬼门关活了下来,本想在水阁歇息几日再去找肖明副将,没想到……”
说完又哭了起来。
“你家小姐可曾说过这令牌是做何用的?”尉迟覆止问。
“小姐一直随身携带着它,却并不知晓它从何而来又有何用……”
知道问不出什么,尉迟覆止同贺川一行便离开了。
“伏九这个蠢货!”鄃小楼愤愤。
“伏九只知以令牌为目标,自是不知被尉迟裴隽蒙蔽,真正被派来峽川的其实是尉迟二公子。”青玄思考道。
“那这谢安也是被利用的。”鄃小楼皱眉,“哼,尉迟裴隽够阴险,竟然让这么个无辜之人做挡箭牌。”
青玄赞同地点了点头,复又似想到了什么,看着鄃小楼疑惑道“你又是如何得知来的人是尉迟覆止的?”
鄃小楼露出狡黠的表情,眨了眨眼,道“自然是因为我神机妙算天命所归注定能成大事,所以才能够全方位碾压其他人!”
其实是因为她自己懒得查,走捷径从傅菱衣那里拿到了消息。
傅菱衣乃七星台开阳使。
傅菱衣一贯看低伏九的行事手段,憎恶他以毒蛊控制无辜之人,两人一度交恶,伏九自然得不到这便利。
青玄也大致猜到了,没有理会她的作态,转而道“想办法通知伏九那边,不要再插手这边的事。”
说罢转身离开。
待到又过了几日,众人才准备出发。
那名叫谢安的女子性命是保住了,尉迟覆止已经传信给尚书府,不日便会有人来接谢安回府。
这次出发鄃小楼破天荒的没有阻挠,但是却铁了心的要同他们一起走。
这些天尉迟覆止的伤一直是鄃小楼照看,有了这个医术高超的人在,青玄也乐得自在。
众人选择了一条离目的地最短的路。
只是这段路崎岖不平,车马难行。
众人只好徒步前行,打算到了山脚下在购置车马。
青玄背着尉迟覆止走在前方,坎坷的道路在青玄脚下如履平地,贺川和鄃小楼却走的艰难,二人叫苦不迭。
尉迟覆止感受着身下那人呼吸间的起伏,因事情不顺淤积多日的暗沉情绪消弭,只留下若有若无的淡淡暖意。
故意凑近一些,呼吸间湿热的鼻息喷吐在青玄耳后。
尉迟覆止明显感到身下那人身子一僵,便不自禁笑了笑。
愣了愣,青玄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走。
倏然,耳垂被一阵滑腻的触感包裹,那人似不满足,牙齿轻咬啃噬,舌尖沿着被包裹的部分游移。
青玄这下彻底愣住了,浑身绷得笔直,极力控制自己没有将身后这人从背上扔下去。
“小竹子!”
听到鄃小楼的喊声,青玄努力平息心中的异样,侧过头低声冷冷威胁“若是想死,尽管继续。”
只听身后那人传出一声低笑,青玄没有看到那人弯起的嘴角。
“小竹子!你慢点!我们先休息一下吧。”鄃小楼瘫倒在地上,贺川也一屁股坐下,累倒在地。
不过是才行了一个时辰,竟然累成这样。
看来要提醒师傅再多加调教一下她了。
青玄心想。
青玄放下背上那人,起身去寻找食物。
墟塬剑早已回到青玄手中,挂在青玄腰间。
只是,打猎还是弓箭比较顺手。
青玄拿剑于林中挥舞了一阵,便有不少枝条纷纷掉落下来。
拾取几根,并没有做弓,而是直接削出几根箭。
又到了林子中央,声音惊起了不少林中鸟。
青玄反手一掷,灌注内力的枝条瞬间便刺穿了一只在灌丛中穿梭的野兔。
随之又是一番找寻,青玄提着野兔还有一条手臂粗的蛇回到了几人待着的地方。
方才几人歇息的地方正好是在一条小河边,乍一看到青玄提着的东西,贺川瞬间白了脸。
鄃小楼打趣道“没想到你还怕蛇!”
贺川不语。
尉迟覆止却心下了然。
贺川心想,若是让这死女人知道他怕的其实是野兔,恐怕更会丢脸吧。
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