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陈姐插嘴,不满的露出了门牙:“那人毁了恒辉集团,然后上面就开始抓人,想找到凶手。找了个半个月也没找到,急眼了。开始把城里所有和恒辉集团有矛盾的人都揪出来,一个个挂在城墙上。” “等那个‘超凡者’露头?”陈宇眯眼。 “对!”陈姐愤恨:“如果没引出超凡者,就继续挂下一家。” “……”陈宇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又问:“没找到咱家吧?” “没有。不知道为什么,上面从来没人查过咱们家。前几天咱爸偷偷跑去北城门,跟着大伙游行示威,好多人都被抓住挂城门上了,爸也没事。” “因为老子跑得快。”陈父冷笑,摸了摸屁股下的轮椅。 陈宇:“……” “你那是什么眼神?”陈父上下打量陈宇:“老子车技,上次也不是没跟你展示过。就我这座驾,跨山川河海,如履平地!” “您可别说了。”陈姐扶额,疲惫:“昨天您失踪,不是警察从沟里把你找出来的?” “我那不是喝酒了吗。” 陈宇:“……” “总之你们别管老子。”陈父握住轮椅轱辘,向陈宇展示自己的坦克掉头技术:“这么大岁数了,活够了。我就愿意酒驾!坐上轮椅、小酒一啄、长路漫漫、马踏飞燕……” “扑通。” 陈父轮椅的半个轱辘,陷进了地下室。 “你爸又摔了?”陈母侧耳聆听。 陈宇:“……” 陈父尝试用力,想拔出车轱辘,但没拔出来。顿时怒视陈宇:“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老子薅出来!” 陈宇反应过来,立刻上前,将轮椅连同陈父,一同抬起。 “好小子。”陈父惊讶,上下打量陈宇:“好大的力气啊?” “还行。” “以后找个女朋友吧。别老自己撸。” 陈宇:“……” “你爹现在就跟个神经病似的。”陈母大怒,起身捧起一个箱子,就砸向了陈姐:“啥话都跟孩子说!” “砰。” 陈姐结结实实挨了一箱子,却毫无反应。 看来已经习惯了。 “小子,走,出去逛逛。”陈父滑动轮椅:“你妈越来越烦人。” 跟着陈宇离开帐篷。 父子俩越走越远,直到身后的帐篷再也看不见。才停下。 “爸。”陈宇站在陈父身旁,沉默片刻,开口:“咱们搬我那边住吧。” “现在鹤城,只能进,不能出。” “我能带你们出去。” 闻言,陈父抬头,看了陈宇一眼:“我知道。” “您都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有本事了。”陈父面无表情:“不然老子跳的这么欢,早就被挂起来了。” “……”陈宇不言。半晌,他转移话题:“今天我就带你们走。” “不去。”陈父攥拳:“老子从出生就在鹤城,死,也得死在鹤城。凭什么我走?你带你姐走吧。” “……爸,你哭了。” “没有。”陈父扭头:“我只是眼睛尿尿了。” “……” “……” 一朵云,来了。 挡住半个太阳。 将陈宇的身子,照的一半黑、一半白。 父子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好久。 “你刘姨死了。”陈父忽然开口。 陈宇搜索记忆,想起了那位很端庄的妇女。 似乎还有个女儿,是他童年的玩伴和青梅竹马。 “她姑娘你记得吧。你们以前还订过娃娃亲。” “嗯。” “和她母亲也一起去了。” “……” “那小丫头……”陈父抬头,望向天空:“小时候经常来咱家蹭饭。说不喜欢吃她妈包的茴香混沌。但昨天……她来咱家,说她想吃她妈包的混沌了。” 陈宇:“……” “你妈给她包了。她说味不对。还问你去哪了。”陈父眼底泪水再也无法忍住:“但就今天早上……” 压抑的哭声,从这个老人的喉咙内哽咽而出。 “我对不起……她。” “你刘姨在城墙上……还剩一口气的时候……” “我说过会照顾她女儿的……” “……” 揪痛,不断从胸口传来。陈父终于放开嗓子大哭。 “这他妈是为什么啊……” “凭什么……” “我们做错什么了……” 云朵,彻底遮住了阳光。 将陈宇仅剩的色彩,剥离的一干二净。 又不知过了多久。 陈父情绪稳定了一些,胡乱擦干脸颊的泪痕,疲惫:“儿子。” “爸。” “……” “……” “活着真没劲。” …… 夜深了。 陈宇一袭风衣,站在公园的假山上。 放眼望去,遍地横肉。 数量他已经数不过来了。 “……” 沉默着,陈宇走上前,漫步在尸海之间。 腐臭之气,扑鼻而来。 他却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