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间,手上的热牛奶晃出洒在了手背上,或许是紧张过度,自己都没察觉,倒是芳姨,拿下她手上的杯子,轻生埋怨,确都是心疼“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去给你拿烫伤药”。
东方邺手上的电话响起,看着她烫红的手背走开,叶尘无错站在原地,眼泪在低头瞬间滴在了桌面。
“芳姨,师傅肯定担心我了,我先走了,帮我和他们说一下,惹了很多麻烦,很是抱歉”叶尘匆匆和还在找药的芳姨告别,没等她阻止,逃野似离开,不记得所跑的方向,不知道那条是她的归路,只是拼命的逃离,逃离那个压抑,窘迫,无错的房间和人。
“对不起,我喝大了,忘了忘了,改天当面谢罪”欧阳靖在电话里道歉,东方邺只是紧锁眉头生气的挂了电话。
“不知道那些适合你,……”韩笑拿着换洗衣服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唉,人呢?”
“小尘说她师傅会担心,先走了,还让我告诉你们惹了很多麻烦,很抱歉”东方邺接完电话回来正好听见芳姨的回答,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看着一口未动,洒了些许的牛奶良久,转身回了房间。
随手擦着眼泪,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天空真大啊,哪里才是她的方向,一路询问顺利回到店中,大概解释了下自己迟到的原因,自然只说自己睡过了头,对于别墅的事,只字未提,刘安邦看见她没事,也没在追问,潮湿的衣服也在这一路奔波中再次风干,身上的酸痛加重,想来也是摔了一跤的缘故,没放在心上。
“小尘,东方邺刚打电话问你是不是到了店里呢?”刘安邦笑着向她报告好消息。
叶尘只是淡淡一声哦,在没了别的反应,“你……这是什么反应!”刘安邦好心情好像被淋了水,嘟囔着忙自己的去了。
一天浑浑噩噩的过去,浑浑噩噩的回家,浑浑噩噩的忘记了吃饭,浑浑噩噩在自己找不到方向的梦里挣扎,吃了药,继续她每天的工作,很少说话的她,没人知道生病了,或许更多因为刘安邦这几天不在店里,哪里会有人在意她的存在,本就像平时一样吃点药,再不及挂几瓶水就好了,可不知为什么这次这么难熬,身心疲倦的无力感,每时每刻摧残着她,而这一次在漆黑的夜里莫名的伤心落泪。
她在熟悉的日记本上这样写道:19年6月7日,晴,我好像生病了,淋了一场有些微寒的细雨,打湿了我的衣角,我曾幻想过无数种相见的方式,当你皱起眉头在我面前那一刻,我没有一丝惊喜开心,不想以这样的样子出现在有你的清晨,我很抱歉,抱歉打扰了你宁静,让你因为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皱起眉头,很抱歉打翻了你的牛奶,很抱歉让你本该舒适的早晨变得有些糟糕……嗯,还有,很想告诉你,院中的草坪很柔软。
一周时间就这般过去,从前期盼他的出现,这次却庆幸他没有出现,至少不用看见这么憔悴的自己,同时也在逃避那日早晨的尴尬。
“嗨,小尘”韩笑欢快的声音响在她的头顶。
放下手中扳手,叶尘起身,今天身上有些油污,站在原地笑着和她挥挥手,只见她一人从车上下来,问道“韩小姐来取车吗?”
“饶了我吧,我可不会骑那个铁疙瘩,我是特意来找你的”韩笑晃晃手中的钥匙,长发在肩头跳跃,电视上的模特都没她漂亮。
憨憨一笑,这个如玫瑰一样耀眼的女子,无意把刺扎进她的肌肤,她要怎么努力才能及她的万一?“找我什么事?”
“请你吃饭”抛出邀请,“确切的是我哥欧阳靖请你吃饭,那日把你忘记,很抱歉”。
“不,不,不用,真的不用”叶尘连连摆手,旧事重提对他何尝不是煎熬,他们并肩在她面前,那个狼狈的清晨。
“我可是受人之托,打了包票肯定把你请去的,你可不许拒绝我”漂亮的大眼睛委屈的扁嘴,等待着她的回答。
明知她是故意的表情,叶尘还是不忍拒绝,或许是她不知道怎么拒绝别人,更或许她心底还有那么小小的期待,可以见到他:“我换一下干净的衣服”。
“好”韩笑悠哉依在车边,和她熟悉的店员上赶着围着她聊天,果真美丽无论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
她选择坐在后座,尽管副驾驶空着,“小尘?”韩笑从后车镜看向正襟危坐的人说道“你不要每次都这么紧张,就是很普通的就餐,我表哥人很好的”。
“嗯”叶尘点头,拉动嘴角回应,在她话里没有提及东方邺,多少有些失望,但又松了口气。
站在辉煌的酒店门口时,她又后悔了,脚上千斤重的镣铐不知怎么进退,“走吧”韩笑拉着她进入。
礼貌的服务生,柔和的灯光,西装革履的先生,高贵典雅的女士,都让她无所遁形,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餐盘前精致的刀叉,脑袋血液上涌,只恨自己怎么就来了此处,可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也不会拒绝,桌上的白色百合很美,这是对这个餐厅唯一的评价。
“小尘,吃些什么?”韩笑优雅翻着菜单问道。
“都,都可以”叶尘回答。
“两份意大利黑椒牛排,七分熟,法国田螺,玉米奶油蘑菇汤,黑巧克力慕斯,再加一分蔬果沙拉”韩笑点着要吃的东西,转头问向她“小尘,喝点什么?红酒?”
“不,我不喝酒”叶尘回答。
“那就来一杯柠檬水,一瓶香槟”韩笑把菜谱递给服务生。
“好的女士,请稍等”服务生带着白手套接过菜谱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