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见这样的她,他心里就来气,一口怒气窜的他憋闷难受。
“疼你吭一声会死啊”木沐没好气的质问。
“我吭一声有什么用呢?没有人在乎,更不会有人拥我入怀不是吗?”叶尘抬起头,惨白的脸,眼里都是讥讽的笑,她眼中的人都是这样的,说着轻飘飘的话,可有些疼,是你说就不疼的吗?还是一句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他们想像救世主一样救赎她,多么可笑,就像此刻如果真有人把她拥抱入怀,她想她定会为他疯一次,可有吗?当然没有。
“好了,注意不要碰水,一周后来换药”护士嘱咐,不再理会两人,她管不了他们的情情爱爱,赶紧闪人。
木沐哑口无言,看着面前站起来还没他胸口高的女孩,脑袋里有些不太灵光。
路上木沐看着后车镜的沉默的人,明明假装的坚强,却还是死撑,想着今天的事还是让她休息一段时间为好:“叶尘,你最近还是不要来店里了,师傅哪里我会解释。”
“知道了,本也是不该在去的”叶尘半低着头回答,紧抓着双手,这是她早就知道的结局,这样的结果她反而松了口气,只是很遗憾,遗憾还没见他一面,而她总是这么糟糕。
木沐没多想她话中的含义,直到送她回了她的住处,见到那不足十平米的住处,彻底把他的世界颠覆,会有人住在这种地方,而且还都是满的,他甚至不用费力就能听见隔壁的咒骂,闻见邻居家的油烟味,而她就这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活着,以这种方式:“你,你家人呢?”
“坐吗?”叶尘坐在一张单薄的床上,木沐都担忧,要不是她瘦一点,这床会不会碎裂。
“你,家人呢?”木沐再次问道,他不可置信,她的家人知不知道她如此生活。
“没见过”叶尘回答,家人,什么才是家人呢?她不知道:“我累了”她下了逐客令,和他又有什么好说的呢?她们本就没什么交集,他是笑话这样的自己也好,看不起这样的自己也好,可怜这样的自己也罢,她们都不会再见了,又那么多废话有什么用。
“呃,那你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木沐回答,走出走出了,不用一步就能跨出了房间,他自然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电话和她的号码,自然也不知道这话对于叶尘看来是多么敷衍。
“哐当”铁门关上的声音,让他觉得这里就像一座大监狱,而她就是被困住的人。
了解了事情的前前后后,木沐有些懊恼,心想等她好的差不多在叫她回来。
19年10月15日,日记中写道:在卑微也没能留下来,我很抱歉,也有些遗憾,抱歉没能守住你的车,遗憾没有借口在见到你,连再见都没说,不过还好对于你这一切都没关系,我在或不在都不会影响任何人。
我心里那片田野曾因你发了芽,翠绿的给了自己希望,当然这希望不是你爱我,不是你走进我,而是活下去的寄托,睁开眼呼吸的必要,可后来它渐渐荒芜,没人看见,我却亲眼目睹了它的枯竭。
囧困的幻境让她不得早些工作,还好带着头套不会影响她的零工,可正因为如此,头上的疤痕许久为好,对着镜子,剃短了碎发,一缕一缕,露出了她明亮的大眼睛,只是哪里的星光暗淡的像蒙了尘土的珍珠,带起帽子,穿上帆布鞋,背着旧背包,翻着报纸,找着可能的工作。
城市里的人真多,她每天和无数人擦肩而过,她曾以为无论她怎么平凡终究会有她的足迹,就像一个在小的星都会有自己的轨迹,直到她因为错过最后一班公交车,在大雨走回自己的住处,昏暗的路灯下她回头看自己走过的路,根本没有什么足迹可寻。
“小尘,我们来了”韩笑蹦跳着走进店里,当然身后还有叶尘日夜想念的东方邺。
“她不在,你们来取车是吗?”齐飞放下手上的事接待了两人。
东方邺过目不忘,他记得这个人,好像和叶尘很要好:“嗯”,他这算是回答,跟着他来到车库。
“多谢”东方邺随口道谢。
“谢我什么呢?我又不是那个傻丫头”齐飞看着光亮的车,和光鲜的人回答。
“叶尘请假了吗?”东方邺问道,每次来都是她,他还想那丫头恢复好没。
“不知道,为了你这车被人打了一顿就在没来过了”齐飞回答,随后一句:“又或者在哪个地方翻垃圾也说不定”,留下有些莫名其妙的东方邺,齐飞回到了工作岗位。
他这个是什么意思,和自己的车有什么关系,想起那个简陋的住处,她惊慌的模样,想着还是去看看的好,毕竟自己吃过她的饺子,还帮过自己。
透过窗,齐飞看着办公室里相谈正欢的三人心想:“小尘,你这苦真是自找的,怎么就放不下呢?”
“走了,哪天聚”东方邺和木沐告别。
“你先回去吧,我去办点事”东方邺把韩笑送回还是掉了头。
“啵”韩笑送了他一个飞吻道:“小心点”。
“嗯,知道了”东方邺疾风消失,韩笑踩着高跟鞋拿出手机拨通了好友的电话:“出来啊,香奈儿新出的限量款包包,我们去一睹芳容。”
凭着记忆东方邺找到了叶尘的住处,敲门人不在心想她定是去打工了,想回去又因为齐飞那句:没准在什么地方翻着垃圾桶呢?停下了身,他去了网吧也没等到她的人影,天色黑了下来,东方邺停下车,四处闲逛起来,走进了破旧的公园,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不知为何心口突跳几下,强烈希望那就是他想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