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灵动可爱,妙啊,妙啊!”
心中却是乐观地想,若是无人接受,新衣倒也是可以开发胖子市场。
“当真?”那男子好似第一次被夸奖般,颇为羞涩,连忙摆手拒绝,“姑娘莫要取笑我了。我这番模样,如何能谈得上可爱灵动?”
“骗你作甚?”夏元霜撇撇嘴,“你方才在屋内换完衣裳没照镜子么?”
“我……”面前男子神色忽然落寞起来,“我甚少观镜。”
“啊——”
夏元霜见好似戳了人痛处,联想前因后果,不由脑补了一番豪门自卑少年屡遭奚落和刁难的身世。
看他的目光也不由带上了几分怜惜,“我真未说谎,你若不信,便随我去百花宴看看?”
裴思民被她扯着袖子往前走,无奈地笑了笑,这目光却是止不住地往身上瞟。
*
宾客络绎不绝,内府庭院芳香四溢,井然有序摆满了客桌,山珍海味,美酒佳酿,堆叠其上。侍女们头戴各色簪花,优雅从容,静侍一旁,斟酒夹菜。
不少宾客已然落座,觥筹交错,洽谈各事。
夏元霜同裴思民行至宴会入口旁,见此盛景,不由咋舌,推了番裴思民,“快去罢!”
裴思民则是长吁一口气,咽了口口水,做了番心里建设,随后仰首挺胸,从容迈步。
夏元霜尾随其后。
裴思民踏入庭内之时,周遭忽然寂静无声,皆以新奇的目光打量着他。
裴思民颇感不适,生出逃离之心。但又思及救命恩人在身后,硬着头皮继续迈入自己的席位。
夏朝虽推崇官商平等,但商户身份仍然比不得官家。夏元霜的座位就在入口处附近,尚未走几步便落座了。
随后见他虽然脚步微抖,但仍是继续坚持前进。
夏元霜像家长看到孩子进步般满意地点点头。
“咦?这是裴世子?”
有人迟疑地放下酒杯,扭头询问身旁之人。
“观这体型,这京中还有第二人?”身边之人附和道,小声嗤笑。
“肥如豚彘,也只有一人罢?”
此言一出,周遭哄笑不已。
说话之人就在夏元霜附近,夏元霜稍蹙眉头,内心鄙薄了一番这些人,何出此言?不过是体型胖了些,为何如此侮辱人?真是没教养!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样的话颇多,周遭离得远的人纷纷杂杂讨论着,言辞间皆无好话。
真是可怜。
夏元霜举杯轻酌,更为这小可怜的处境叹了口气。
不过,这男子究竟是何家人许?为何行了这么久还未落座?
反倒是思索的这一会儿功夫,周遭竟然是坐满了人。
“裴老五!这衣服倒是适合你!”
一个清朗温润的声音从宴会前方传来,四周皆响起了附和之声:
“裴老五,几日不见,真像是换了个人!这是上哪找的绣娘?这衣服倒是好看得紧!”
“是啊,哎?这花纹绣的是祥云否?还是失传已久的云门双面绣?”
“这绣娘给我介绍一番!”
……
闻言,夏元霜面露喜色,总算有人说人话了。
这一抬眼望去,可就不得了了。
只见宴会最前方,一位身着绛紫色衣裳的男子倏然起身,大步迈向小可怜,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音色温润,“思民,今日你真是俊朗至极啊!”
?
若是没看错的话,这身衣服的制式当是太子所穿,那这小可怜?
只见那公公忽然敲锣一声,便听到,“圣上亲启,诸位请拜!”
夏元霜连忙随众人垂首矮身行礼。
“诸位还请起身落座罢。”
起身落座,抬眸,瞧见天子那醒目的颜色后,夏元霜又见那小可怜竟然落座在天子席位左侧第三位。
疑云浮上心头,未等她细思,理清现状,便又听罢:
“咦?思民,你这身衣服,倒是漂亮,合你身子。这是哪位绣娘所绣?其材质设计颇为新奇,倒是别出心裁。”
顺声蓦然望去,竟是圣上亲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