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花蟒听到这个声音颤抖了一下,下一瞬,它就觉得七寸钻心的痛。
它扭着巨大的蛇头低头看,只见一柄漆黑长剑从背后穿刺了它的七寸。
好快的剑,竟连那人是什么时候出剑的它都不知道。
花蟒被钉住七寸,动弹不得,就这样半立半悬在原地。
片刻后,就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出现在善玄的周边。
聂纯第一次到长大后的善玄,是在阳和雪岭。彼时任他巡山之责,面上罩着一层御寒防护面罩,让她还未真正见过他的样子。
此时此刻,他满脸鲜血,重伤在身的模样,看地聂纯心疼又后怕。
要是她晚来一步,就要对不起师姐的托付了。
聂纯赶紧看了看昏迷过去的善玄,伸指摸了摸他的灵脉,见他只是昏迷,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无言扶着善玄靠在树干上,聂纯伸指点了善玄身上几处要穴,然后找出丹药喂他服下,又运功输了些真气给他。
花蟒瑟瑟发抖地看着那三人,觉得自己这要死不活,动不动不得的样子,万分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它终于忍受不住,大声叫道:“喂,要杀要剐快点,别在这让我担心受怕,吓破蛇胆。”
聂纯正在给善玄输真气,闻声,朝着那头用尧玄的声音说话的巨蛇看去,声音淡淡:“你很急?”
花蟒被这平静的眼神吓得蛇胆又一颤,愕然惊慌,不由说话壮胆:“等什么等,赶紧的,要杀快杀,死就死了,十八年后,姑奶奶又是一条好蛇!”
聂纯没理它的叫嚣,开口:“川风。”
插在花蟒七寸上的川风剑,和着风吟鸣一声,就从七寸中抽出。
花蟒见剑抽出,以为自己能够使出神通,或者逃走,但它动了一动,发现依旧被那强大的威压禁锢着。
它眼睁睁见到自己七寸处的血窟窿,不断淌血,忽然用着婴儿的声音嘤嘤哭了,“疼死我了,疼死我了,你们在虐蛇,我要谴责你们呜呜呜。”
川风剑柄一转,调过头来,毫不怜惜地以剑尖朝着那血流不止的花蟒腹部划了下来。
蛇腹被刨开,先前被吞噬的尧玄从里边轱辘滚了出来。
川风剑急速飞过去,挡在他的身下,将他托住,稳稳送到聂纯这里。
无言查看了尧玄的脉搏和呼吸,发现他只是因缺氧而昏迷,就用了净身诀,给他做了清洁,然后招来一缕清风,在他的上空回荡。
花蟒见自己肚子被刨开,他们把它好不容易才吞下去的第一个人给弄了出来,委屈的直掉眼泪,“呜呜呜还不如杀了我,你们把他弄了出来,我要怎么化形,我要照着谁的样子来化形,你们是坏人,坏人!”
真气输的差不多了,聂纯缓缓收了功,就朝善玄的脉搏探去。
善玄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到一只肚皮敞开哭得昏天暗地的大蛇,心中紧张油然而生,就要握剑以对。
他手一动,就碰到一只纤细温热的手。
随即是小师叔的声音:“善玄,你醒了。”
善玄有些茫然,第一反应这又是那花蟒变幻的,可旁边花蟒的哭声阵阵,做不得假,他再盯着聂纯仔细辨认。
聂纯对上少年又迷惑又探究的目光,笑道:“许久不见,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善玄这才试探道:“小师叔?小师叔真的是你吗?”
聂纯拍拍他的肩,“不是我,还能是谁。”
绝境重逢的喜悦才诞生一会儿,善玄就十分痛苦,声音泄了哽咽:“小师叔,我,我没能救下尧玄,他被蛇妖吃了。”
刚才的一切再如何危险,他也没有一丝脆弱。
现在看到了聂纯,在最亲近的师长面前,属于这个年纪的一丝脆弱不由展露出来。
聂纯见他如此,连忙出言安抚,指着他左边的尧玄道:“尧玄没事,他就在这里。”
善玄扭头见到尧玄好端端的,忽而破开一个欣慰的笑,“那就好。”
花蟒正嗷嗷哭着,冷不丁看到善玄的笑容,停住了眼泪。
但嘴里的口水却收不住了,下雨似的一滴一滴往下淌,“笑起来真好看,我就要照着这张脸化形。”
无言皱眉,不知从哪掏出一柄青伞,撑在聂纯和善玄头上。
旁边躺着未醒的尧玄,被这如雨的蟒涎浇醒,只是一睁眼看到它,旋即又吓晕过去。
花蟒见他如此不经吓,对着尧玄失望极了,居高临下的摇头发表意见:“胆小鬼,我不要你的脸了。”
说完,它又眼巴巴望着那柄伞下的善玄,忽然就怕死了。
然后它悲催的想起自己现在的样子,伸出蛇信子,擦了擦口水,委屈巴巴地朝着聂纯求饶:
“这位漂亮的仙子,能不能不杀我,我没有害过一条性命,也没有杀过一个人。望您看在我是初犯的份上,饶我一命。我保证以后不会吃人,只吃素,一心向善修行。”
聂纯从伞下走出,微微颔首,“我无意杀你。”
花蟒一喜,就见到自己的腹部正在愈合,身躯也慢慢变小,小到刚好能够盘曲在聂纯的手掌上。
它仰起头期盼的看着聂纯,就听到她继续说:“我的一个医修小友,应该很需要一个试药的实验兽。”
花蟒简直要昏了过去,它又嘤嘤哭泣,蛇尾一甩一甩地坚决反对:“我不要,我不要当实验兽,我喜欢善玄,我要跟他,我要当他的灵兽!”
善玄傻了眼,没想到刚才那只威风凛凛的巨蟒,动不动就一哭二闹。
再者,这关他什么事,凭什么扯上他。
他正要拒绝,就听见聂纯说:“倒也不是不行,孤阴不生,独阳不长,蛇属阴,善玄修的我巽天宗纯阳之法,你若跟他结契,阴阳调和,互相完善,倒也利于修行。”
善玄急了:“小师叔万万不可!”
花蟒使劲点头,盖过善玄反对的声音:“仙子说的极是,我也是这样想的!”
聂纯问它:“你同结契后,可就相当于把命系在了他身上,从此与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