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对沈灼道,“来都来了,这地方不就是用来办那种事的么?”
她一双眼乌黑深秀,就这样直勾勾盯着沈灼,又冷又亮,沈灼胸中有怒,本要转身便走,却未等自己反应,已经拉上苏半棠进了女盥洗室。
檀香与消毒水的味道。隔间的光线很暗。苏半棠紧紧抓着沈灼肩膀、襟口衣料,力气大得将他压在了隔间壁板,泄愤般对他报复。沈灼后脑与背脊抵着墙,本能回应。
他知道他该就此扔开苏半棠,离开这个狭窄、不体面的地方,但是身体里的另一股冲动没能让他如愿。胸口的扣子被解开,衬衫下摆被拉出一半,皮带锁扣被卸开,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苏半棠原本还按着沈灼,不知何时开始已经被他紧扣着反客为主。
沈灼将头埋在女人颈边,不轻不重咬下去,有很淡很淡的花香气,又仿佛听到了血液流淌的声音。他晚上喝多了些,头有些痛,于是他带着戒备,又轻而易举把戒备抛走,让隔间外的壁灯光线变成幽暗的海,让热意浪潮顺着背脊向大脑涌去。然后他抬起头,在她眼中看到了此刻的自己,被无用的本能支配着的,狼狈,丑陋的姿态。
耳畔传来隔壁的隔壁发出的动静,动静越来越大,应该是很快乐的,隔间壁板被一同不停拍击着;鼻间嗅到一丝一缕的檀香与消毒水味,混杂在那些终年不散的独属于洗手间的酸臭中。
这一瞬间,沈灼忽然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的一个黄昏,光线不太好的房间。他父亲沈知远和姑母沈知微赤条条地滚在一起。纠缠着,仿佛两团白花花的猪肉,散着腐坏的腥臭,令人作呕。
盥洗室的酸臭,隔壁飘来的腥味灌入鼻间。真的就有一阵反胃忽而涌上来,不受控制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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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半棠被一阵很大的力气推开了。她没反应过来,只看到沈灼紧皱着眉,单手捂着嘴打开了隔间门。
再出去时,外边水声哗哗,就见到男人背对着她在洗手……不,他居然在干呕。
?!
苏半棠瞪大眼,愣在原地。为什么?生病了?不,不是。那是为什么?她令他作呕?可她刚刚在隔间里明明可以感受到他对她的反应,那么强烈明显。
过了三分钟,沈灼大约缓过来了些,撑着水池抬头从镜中看她,胸口起伏呼着气。他眼睫上沾着水,目光却冷,“抱歉。”
他收起视线,象征性朝她回转过头,冷淡道,“苏半棠,你先回去吧。要我帮你叫司机么。”
苏半棠张了张口,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挫败袭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