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再去开间房。”沈灼看了她两秒,转身去拿外套要走。
苏半棠站起来,“沈灼!”
沈灼停下脚步,跟她无声对视了一会,才嗤笑一声,道:“小棠,我早都说过,别强人所难。”
他知道她什么意思。
她也知道他什么意思。
苏半棠趿上拖鞋走过去,偏着头看他,“那我非要强人所难呢?”
沈灼表情淡下来,半晌说了两个字,“抱歉。”又转身要走。
苏半棠捉住他的手腕,“那你告诉我为什么?”
她也不是非要跟沈灼睡,可她想要寻到答案。可能只是自取其辱,可她总要刨根究底固执地寻出个答案来的——沈灼为什么不接受她?她让他很恶心吗?
沈灼低头看向他被抓着的手腕,轻描淡写道:“按你的说法就是,我是一只只允许自己碰别人、不允许别人碰我抱我的恶霸猫。”
苏半棠用力握紧了男人手腕,一截冰冷表盘卡在她掌心。“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才会主动接受我?”她蹙眉,犹觉不解气,踮脚恶意咬上他的唇,讥讽道,“等你什么时候把你那不中用的病治好?你还记得我说过你根本满足不了我吧?”
然后她感到自己的手被沈灼反握住了,沈灼嗓音既平静,又低沉,“如果说这种话能让你心里痛快,那你就继续说。说吧。”
苏半棠嗤地一笑,心中失望至极,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沈灼。她垂头一根根扳开他的手指,说:“你这样我们还怎么交往下去。我跟我前男友都没这样的。”
“哦?你前男友?”
“你以前也见过的,那天他问我要钱。我知道你看不上他。但你还不如他呢。”苏半棠另只手的指尖划到沈灼皮带下方,在那部位点了点。
握着苏半棠手掌的力道骤然收紧,她感到腰上一紧,一阵天旋地转,沉重的气息压上来。
冰冷的雨水,烟草,房间柠檬味的空气清新剂,衣服的沉香熏香,呼吸的时候都是这些味道。
苏半棠衣服无规则地落到了沙发、地毯。沈灼把电视关掉了,整个外面的世界只剩雨声淅淅沥沥。城市浸在雨中像一叶沉浮的舟,苏半棠觉得自己也像一叶潮中孤舟。沈灼平时在外面看起来斯文翩翩,在床上却有些冷酷粗鲁,苏半棠臂膀被他捏得一阵阵疼。
临近后半夜时外头风雨还未停歇。沈灼手机响过一次,被他按掉了。后来又关了灯。
苏半棠不知道会有这么累,沈灼结束时她迷迷糊糊捞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隐约感觉到他离开去了洗澡,视线中匀称修长的背影隐没在幽暗里。
再然后是接打电话声,开门,关门,离开,最后只剩她一人。苏半棠枕着外面的雨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雨差不多停了,只是路上还是湿的。老卢开车带苏半棠回了淞城。
苏半棠有些失落,她觉得自己还是没有找到她想要的那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