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东西,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一定随叫随到。”时茴苦笑,但还是眼眶微红,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
网暴算什么,哪有自己的命重要啊。
虽然在见不到常绥的日子里,时茴常常会崩溃,千言万语,她放不下。她常常失眠,彻夜难眠,翻来覆去,常常陷入自我怀疑,陷入精神内耗。
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刚上大学的学生,只擅长研究晦涩难懂的题目和同学间简单的交流。
她活了那么多年,只知道在和同学闹矛盾的时候,思考是非对错和道歉。会一点在菜市场上打价还价,她甚至不会坐高铁。很多的基本常识是在课本上学不到的。
她变成了父母眼中克己守礼的好孩子,却不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小大人。
是那个遇到困难和成绩只会哭的怂货。
她的头发会大把大把的掉,每天早上梳头的时候,舍友总是会吓一跳,看着她,简直是心疼死了。“你看这黑眼圈,都憔悴那么多了,网上的人老是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当时你也是好心啊,为什么要这样。”
“上完早八课,我去买点失眠药吧。顺便看一下心理医生。”
时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就忘记小时候因为学习压力大,掉头发特别严重和舍友闹笑话说自己快不行了的时候,那份洒脱与快乐。
时茴只希望,常绥没有时间去看网上的评论,希望他好好的努力,这可是他的梦想啊,他辛苦那么久的项目可不能功亏一篑啊。
直到有一天,时茴下意识的点开了弹开的新闻。
是那天孕妇的声明。视频里面的女生依旧挺着个大肚子,脸上有部分青紫,她将整理好的证据一一展示说明。上面全是被家暴的证据,一条条一列列。
照片和视频中,男子疯狂的殴打女生,还有在医院里面的就诊时间,和受伤情况。她轻轻的将袖子撸起来,将受伤的部位都展示出来。
“很抱歉,我前段时间一直在处理离婚事宜,加上我身体抱恙,现在才来同打架解释。”视频里面的女生,长相和蔼和善,说话的时候却不见惧色,“我现在已经和他离婚了,我会抚养孩子。”
对于这个孩子,她犹豫过,她要为了她的以后做打算,将孩子留在身边是一个拖累,但孩子也要抚养到法定时间,但徐文清会有案底,这对孩子的将来有很大的麻烦。
“也感谢当时替我伸张正义的朋友,我真的很感谢。他们是坚强勇敢的孩子,我相信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谢谢大家替我出谋划策。”
没多久,在海量信息如卷如潮的时代。这一张被掀过去了,时代更替。很快变消失在大众视野当中。
时茴接到了于一诺的电话,这已经是常绥和时茴相约吃饭,将这件事和解以后的事情了。
在之前,时茴的确是了解了当地的受众群体,企图在此突破,然后找一个还不错的工作,很明显,在这些工作中,时茴不是很出色。
力量?
时茴扛着五十千克的大米,不过坚持不了很久。
速度?
原来送外卖还需要会攀岩走比,六楼不是她的极限。但危楼是什么鬼?
体格?
瘦小,看起来无力,如何接送孩子放学?
体面?
还不错。但自身带有负面流量,害怕耽误客源。
这些都不是问题,主要问题是,看似缺少人力,实则饱和度过高。这些工作一直都在竞争,同行一直在卷。虽然时茴也没必要在大一就实习,但他们的确不要人啊。
“商场如战场,遇事说话,无事办事。所以对于你们只上夜班的请求,和调休的方式。我们不能录用。”
餐饮?医疗?陪护?
通通不缺人。
虽然是名校实习生,在社会上没有经验,最后时茴和予以和无功而返。
最后,两人终成服务员,烧烤店擦桌子,刷盘子,端菜,洗菜。
“时茴,我感觉我的学白上了。”
时茴叹了口气,拍了拍予以和的肩膀,但面容憔悴:“满地都是大学生,哪里缺我们这样的。”
“虽然这个实验只是试验阶段,我也只是在一旁看老师研究。但这项专利能申请成功,我真的很开心。”常绥看着时茴正在大快朵颐的模样,顿时感觉这十天半个月不想见的日子里,每次的想念在此得到了满足。
常绥见她已经停下来了,伸手用纸巾擦掉了脸上的饭渍。眼中却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多吃点,你都瘦了。”
这些日子,她见不到常绥,也接不到他的电话。她不敢上网,每次找工作都被拒绝。也没有想哭,但常绥的一句话,却让她眼角微红,低着头眨眼睛。
等心情平复下来,才慢慢开口:“慢慢来,老师肯把你带着身边一起研究,是对你的认可。你们能取得成功,我真心替你们感到开心。”
常绥不自觉的攥紧手,看着时茴消瘦的模样,他自然是心痛万分。时茴平常的模样他自然是烂熟于心的,只是看下意识的动作,他就知道她的情绪。
“好,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