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塞进他手中,“吃糖!”
“小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年轻男子望着手中已经有些软化的巧克力,眼角挂下两道表示无语的黑线,不过手上却是没拒绝,塞进了自己的兜里。
“哦。”神棍跳着坐上了桌子,晃荡着两条腿,一点长辈样都没有,“你的行李呢,还在路上吗,你准备住哪儿啊,要不要过来跟姑姑一起住,晚上姑姑带你去吃肯德基呀!”
“不麻烦小姑了,我住朋友那,我也...不吃肯德基。”
“这孩子,跟姑姑客气啥!”神棍不甚在意,转而又道,“你是怎么说服你爸妈的啊,给姑姑说来听听呢,他们是怎么肯同意你这个宝贝疙瘩到处溜达的啊?”
“临终前最后一个心愿就是回来看看咯。”他耸了耸肩,脸上带着笑,语气很是轻松。
神棍伸手就要去打他的嘴巴:“呸呸呸,不许乱说,不吉利。对了,我的师傅不是给你算了,他说啥?哼,我问了他那么多次,非是他死守着规矩不肯告诉我,气死我。”
“其实也没什么,威尔先生说是要去找一颗心,用这颗心入药可以治好我。”
“什么意思?找什么心?是什么东西的心?猪心?牛心?鸡心?”
“不是,是人心。”他补充道,“威尔先生用的是‘her’,所以...是人心。”
“人心入药?”神棍跟着默念道,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猛地一抬头,“师傅有说那个人什么特征吗,要怎么找到她?”
他摇了摇头:“威尔先生只是神神叨叨地来了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碰到她了我自然会知道。”
“什么呀,他是不是又迷上古装剧了,就他的破中文还知道系铃人呢...”神棍拍了拍胸脯信心十足地吐出这句话,“嗐,别担心,小姑会帮你找到她的。”
他失笑:“哪有那么容易找到这个人,威尔先生都说他没办法呢,我们就随缘咯。”
“不行,我不能看着你放弃。”神棍回想着方才不锈钢夜壶上看到的画面,愈发觉得另一个人身形很像自家大侄子,虽觉得画面上生吃人心有点恶心,但大侄子的命更重要。
她蹦起来围着桌子打起圈圈:“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绝对是刚才那个人!小肉圆儿,你有没有看见先前从我这出去的那个人,一定是她!!”
他想了想,摇头:“不太记得,没注意看。”至于,小肉圆儿这个称呼,他忍了又忍,二十年了,二十年了,还是没能纠正过来啊!!
“让我回忆回忆。”神棍托着自己的下颚,努力拼凑起那人的容貌,“我记得,那是个年轻女孩。然后,然后,短头发,大概到脖子,发质不错,挺黑挺浓密的。长什么样呢?两只眼睛一张嘴,没什么特征啊...还有脸上肉肉的,气色挺好,还挺可爱...”
“好了,小姑,我们都知道你脸盲。”他笑着打断了神棍的喃喃自语,“不说这个了,我们去吃午饭吧,几年没吃这里的菜了,很是怀念。”
“哦,你饿啦,走吧,姑姑请你吃肯德基!!”
“小姑!!”
“还有刚才那个人,我跟你说哦...”
待两人说说笑笑相携走出门后,那不锈钢夜壶兀地颤动起来,瓶身各处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画面。
若锦一在此,她一定会讶异地高呼,是谁偷拍的我,还做成了小电影,划掉,个人影集。夜壶抖动地愈发急促,播放的画面也由短暂的过去变成了未曾经历过的未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概半刻钟,那夜壶由内而外,裂开了数条细缝,一生二,二生四,最后破裂成一地的碎渣。
夜壶它很是激动,完成了它的使命,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
泄露了天机的夜壶原本以为没人会知道的,没曾想本该已走远的神棍却出现在了门边。
她定定地看着。
“还没找到吗,小姑?”年轻男子等了一会没等到人出来,他进来问道。
“哦,找到了找到了。”神棍飞快窜进屋内,拉开抽屉拿出车钥匙,状似无意地拉起一块抹布盖在夜壶碎渣上,随后紧走两步推着年轻男子出去,“走吧,不早了。”
神棍回头锁门的时候,视线再一次划过夜壶碎渣,她暗自思量,如果没看错的话,这是不是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