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龙咆哮了好一会,直到严易出声提醒她才不得不停下。
媛媛公主的小胸脯不断上下起伏,看来气得不轻。夏清蟾温声安慰了她两句,她就红着眼眶倒进了他的怀里。
锦一挪着凳子坐到严易身边,哥俩好一样把胳膊架在他肩膀上,翘起二郎腿抖了抖:“哎,你们怎么又停了,继续啊,刚到哪儿了,哦,对,媛媛公主答应了是吧,那下面就是,嘿嘿嘿,可以亲吻你的新郎啦!!!”
“林锦一,你能不能不要闹了,安安静静呆着不行吗!”夏清蟾搂着媛媛公主轻柔地拍着她的背脊,对着锦一冷声道。
他的语气是冷硬的,像是很生气,但他的眼神却不是,他在用眼神给锦一递话,以期对方可以明白他只是在配合演出。
可锦一此刻气在心头,完全不想接收他的讯号,她收起笑脸,冷漠地看着他:“我闹什么了,我只是有感而发,这都不行吗?要说闹,你们这才是一出闹剧吧,萝莉爱上大叔吗,见面第一天就发展如此神速,呵,好笑,真好笑。”
媛媛公主怒了,小脸蛋这回不是羞得通红,而是怒得红到发黑。她推开夏清蟾的手,离开他的怀抱,一步一步摇晃却坚定地走到锦一面前,咬牙切齿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如果你是来拆散我和盛夏哥哥的话,我告诉你,你做梦,我爱盛夏哥哥,他也爱我,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的!!”
锦一站起来左右扭了扭脖子展了展肩,关节间传出嘎嘎作响声,她与媛媛公主面对面,扬起笑:“小姑娘,你还小,你的未来还有大把的时间,现在就说爱,也太鲁莽了吧,你都不知道这个人能陪你玩多久,还说什么永远。这一场闹剧也仅仅只是一场闹剧,你别太认真了。”
“够了!”严易大喊道。
盛媛媛被他们的大喊吓到打了个颤,上了妆的大眼睛里含着一包泪,捏着拳头,看似坚强,实则说话都在发抖:“你骗人,你就是嫉妒,你嫉妒我年轻漂亮,你嫉妒我这么快就赢得了盛夏哥哥的心,所以才会说这些恶心的话。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每天起床照镜子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又老又丑又胖,你都不觉得自卑吗。”
“盛媛媛!!”严易一把拉住盛媛媛的胳膊,低声指责道,“你过了,快跟人家道歉。”
锦一轻笑了声:“没关系,童言无忌,我没那么小气,再说她说的都是事实,我懂。不过我还是要送一句友情忠告,脑子是个好东西。冷静一下,好好想想你到底想要什么。”余光里,夏清蟾却始终站在那儿,没有开口,仿佛这一切都跟他没关系。
盛媛媛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恶狠狠地瞪着锦一,紧接着她手一挥,一团浓云飘到了锦一头上,雨瓢泼而下。真的是瓢泼而下,就跟上头有个人拿着盆直接倒一样。锦一躲闪不及,被泼了个彻底,眼镜都被冲到了地上。
盛媛媛咯咯直笑:“你才应该冷静一下。”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时,锦一已经变成落汤恶龙了,还是被水熄灭的火系恶龙。
是,她确实也该冷静一下,明明看清楚了他们只是做戏,也只是在哄小女孩开心,可她就是不舒服,就是别扭,就是不愿意看见他单膝下跪甜甜蜜蜜地向别人求婚,即使她知道都是假的。
最令她不舒服的是,夏清蟾为什么要瞒着她,要是他直说,让她一起来,那可能就不会搞成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
是,她承认,她是嫉妒了,她觉得王子公主的这一幕实在是美好,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却又倔强地不肯直说。
她很生气,明明费了那么大力气回到这里,就为了再见他一次,明明应该让他们开开心心过完这三天的才对啊,凭什么要多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公主来。
她很气,气到想要跟依萍一样从桥上往河里跳,跳之前还得记得穿上最靓的衫再蹦上一段霹雳舞。
严易跑进屋里拿了干毛巾出来递给锦一,锦一没接,伸手拧了拧不断朝领口里滴水的头发,捡起倒在水泊里的眼镜戴好,扯起嘴角,故作无谓道:“谢谢,我冷静多了,那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祝你们开心。”
说完,她转身就走,身后是盛媛媛生气跺脚和严易不停道歉的声音。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她走了八步路,不大不小,一步仅仅五十公分,就快走到玫瑰花田了。
有人跑过来拉住她的手腕,迫使她脚步停下,他说:“你信不信我?”
锦一没回头,扭动手腕想要挣开他的束缚,轻声道:“我只是不信我自己。”
他没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你信我,你应该信我的不是吗?”
锦一突然觉得好笑,也随着心意笑出了声:“好,我信,可以放开了吧,我要回去洗澡。”
他想开口解释,但此刻并不是最好的时机,所以他还是依言放开了手。
夏乖乖已经把身上的泥给甩干净了,一动不动地杵在那儿当可移动光源。
锦一朝夏乖乖招手,夏乖乖立刻就飞了过来。她屈起中指在夏乖乖的剑身上轻轻弹了个蹦儿,笑了笑对夏清蟾道:“你的剑借我玩玩吧。”说罢,也不待他回复,推了推夏乖乖就走。
一人一剑走出他的视线范围,黑夜里,只能远远看到一抹夏乖乖的银光。夏清蟾没忘今晚的目的,转身看向盛媛媛时,又恢复成了她喜欢的温柔潇洒王子样。
后面的情节,一如先前与严易商量好的那般,完美的继续了下去。盛媛媛提的要求也都一口答应了下来,只希望她能开心。
“谢谢,辛苦了。”严易将一罐冰啤酒放到夏清蟾旁边的椅子上,随后也在一旁坐了下来。
夏清蟾被身上包了里外三层的礼服闷了一身汗,现下唯一的女孩盛媛媛已经在她的公主房里睡熟了,他也就不再需要维持狗屁王子形象,解了领结,脱了外套和马甲,衬衫扣子也开了一半,露出里头满是汗水的胸膛。
他拉开啤酒仰脖灌了一口,突如其来的凉意使得喉间一阵发痒。他轻咳了两声后看向严易,语气冷淡:“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严易点头:“我知道。如果你需要我帮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