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于一个没落的旧式家族。父亲在政府干着最底层的活,母亲则是一位家庭主妇。
听说在那次战争之前,我的家族还是很有地位的。但我那才能出众的祖父母都死在了前线,家业在几个无能的后辈手中,没多久就败落了。
在分家产的时候,我的父亲正好带着我们在俄罗斯躲避战争,导致回来后只拿到了一点钱。
但可能是年少时的衣食无忧使他有一种可笑的虚荣心与大男子主义,而且对金钱与生活中的柴米油盐没有什么概念。
他迂腐又愚蠢,对母亲的态度十分恶劣。他还接受不了任何新奇的东西,特别是女性佩戴的新式首饰,使用的化妆品之类的。
他会花上所有积蓄买下一间看上去气派但实际上里面破败不堪的日式庭院。导致接下来的日子家里锅都揭不开,我们不得不住漏风的房间,睡在破了洞的榻榻米上。
他还热衷于请上司,同事,亲戚吃饭。但他那微薄的工资根本支持不了他如此挥霍,所以他赊账。后来还是我帮他还清了在各个餐馆欠下的钱。
有的时候真的好想杀掉他啊,但是我答应过师父的,若非任务需要,不会杀无辜之人。
我不能让师父失望。
我的弟弟比父亲好一点,但他实在是没什么本事,胆子特小,甚至没考上大学,还是我动用了关系送他去的。
他才不可能有参军的想法呢,多半是父亲逼他干的。
我的母亲是个标准的家庭主妇,一生都在灶台与孩子之间忙碌。
她是爱着我的,但她的爱并不正确。
在她短浅且可悲的认知中,女孩子最好的归宿便是嫁个好人家。然后辞去工作,当好贤内助。所以她十分热衷于为我找相亲对象。
我其实不怎么怪她。她是被困于笼中而不知的鸟儿,是井底之蛙,是被操控着的提线木偶。
她不知道什么是好的人生,毕竟她所见到最美的东西只是洗干净后带有水渍的,在灯光下亮晶晶的锅碗瓢盆。
我的人生有千万种可能性,但我绝对不想活成母亲的样子。
所以,在14岁的时候,我拉住了师父的手。
从那以后,我加入异能特务科,成了师父的“三刻构想”象征白天的存在。
但我觉得我更像一根纽带,连接各个组织,掌握着无数情报。
同时我也在刀尖上游走,毕竟,卧底这个职业,稍不留神便会万劫不复,死无全尸。
但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不后悔。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去□□上班。我面色如常,好像昨晚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嘛,作为一名二五仔,我的情绪管理能力可是超棒的。隔一晚我还是那个阳光开朗大女孩。
而且今天发工资诶!我一下子可以领到三份!哈哈哈哈哈!先让我笑一会。
心情颇好的我给全办公室的人都点了奶茶和炸鸡,隔壁情报组都馋哭了呢。
加奈子厚着脸皮过来撒娇,于是我给她点了双份的,然后我们便凑在一起快乐干饭。
因为今天加藤先生不在,所以我开始肆无忌惮的摸鱼。
先是偷偷看了两集番,买了点谷,然后开始逛论坛。
逛了一会论坛,看到有个昵称为“今天也想紫砂成功呢~”发的帖子:
急!昨天本人入水的时候,钱包又被水冲走了,现在都没钱吃饭了!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快速搞到很多很多钱?
我:……………太宰治,您老可真会玩。
我速切了一个小号,回复到:
这边建议楼主去当男模呢,可以收到很多富婆姐姐的小钱钱哦~
加奈子被我的骚操作惊呆了,控诉着我诱导良家少男的行为。
我:太宰治?良家少男?狗听了都摇头。
晚上,我没有像平时一样出去浪,而是早早的回了家。
因为今天可是某人亲定的“兄妹日”哦,我自然要去陪他啦。
关上卧室的门,我从抽屉里掏出笔记本电脑,打开line,从“星标好友”中找出一个备注为“果子狸”,头像是小丑的人点进去,果断选择视频通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脑袋凑到镜头前,夸张的和我打招呼:“嗨嗨~亲爱的樱子妹妹酱~今天有没有想哥哥呀~”
我露出一个笑容,说:“想你了呢,欧尼酱。”
这个白毛异瞳的欧洲男子是我在俄罗斯认的的哥哥。他的名字超长,叫做:尼古莱·瓦思里耶维奇·果戈里·诺亚夫斯基。不过我一般都叫他果子狸。
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在我心中,果戈里才是我真正的亲人。他在我心中的地位是能与师父比肩的。
至于原因嘛,很简单,他和师父都在我人生的至暗时刻,向我伸出了手。
我和他第一次相遇时,我才8岁,连自己的异能都不会使用,弱小的如同一只麻雀。
父亲不喜欢我,因为我出生是手臂上带有几道暗红色,十分骇人的胎记,如同被野兽撕咬了一般。
迷信的他便觉得这是不祥之兆,从此便没给过我好脸色。
他不知道,那时的我也不知道,这其实是所谓神明的“恩赐”。
那时我们一家为了躲避战火,来到了俄罗斯。因为父亲手头没有什么钱,我们只好住进一间极小的院子里。
我住在楼下的房间,那里是全家最冷的地方。西伯利亚的寒风从窗户缝中钻进钻出,即使我缩在壁炉旁边,还是被冻的瑟瑟发抖。
就是在那样一个冰冷的夜晚,果戈里凭空出现在了我的房间。
明天和我相差不大的白发男孩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我,下一秒,他的头咕噜咕噜滚到了地上。
我害怕极了,但我没有尖叫出声,因为我知道,如果惊醒了父母,父亲是会对我动用家法的。很疼,所以我不想这样。
那颗在地上的头咯咯笑了起来,好像很满意于我的表现。
我被这惊悚的画面吓傻了。犹豫了半晌,还是走过去,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