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岁这一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无畏真君停止了动作,整个戒律堂除了蜷缩在地上的香岚以外,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
“这谁啊?戒律堂审讯也敢来插话?”
“怎么感觉有点面熟?但突然想不起来像谁。”
在戒律堂观训的弟子都因为姜岁岁的介入疯狂议论起来。
一个瘦高的男弟子支支吾吾:“你们看她...是不是有点像天灵峰的姜...岁岁啊?”
此话一出如同一石惊起千层浪。
“姜岁岁?”
“不会是那个...姜岁岁吧?”
“她...她今天怎么这个模样?”
“咳咳!”围观弟子的讨论越来越热烈,坐在堂正中的掌门汪正海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肃静!”
他这一声用了几分真气,声音所带的威压顿时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姜岁岁从人群中挤出来,走到香岚的身边给掌门和各峰主行礼。
“好啊!这下才算是该来的人都齐了吧。”溪琴真人看向姜岁岁,眼中带着寒意,话里也是意有所指。
姜岁岁也不在乎溪琴真人的暗讽,她看向地上的香岚,这锅要是让她背了,怕是自己也会良心不安。
“是我指使香岚做的。”
姜岁岁的突然自曝,让堂内一片哗然,这实在太不像她的作风了,就连讽刺她的溪琴真人也没想到她就这么毫不拖泥带水的认了。
“好啊好啊,始作俑者终于站出来了。”回神的溪琴真人立刻趁热打铁:“还请掌门以及戒律堂为我徒主持公道。”
“仅凭她一人之言,还不可论断。”无畏真君继续履行他审讯的职责:“香岚,姜岁岁之言可是事实,是她指使你行下药之事?”
慢慢从那一鞭下缓过神来的香岚直起身来,眼神坚定:“和旁人无关,皆是我一人所为。”
姜岁岁属实没想到,按道理来说原主与香岚的关系应该只是单纯的金钱利益关系,香岚会愿意替原主办事无非就是为了金钱以及庇护,除了这些,有什么值得香岚为原主做到这一步呢?
所有人都没想到香岚会是这样的回答,明明姜岁岁已经站出来说是她指使,这完全可以把一切推到姜岁岁的身上,但她却没有这样做。
一时间,大家的思绪都被两人完全不符合常规的行为搅乱了。
就在众人都陷入混乱时,掌门汪正海开口问道:“无畏真君,意图谋害同门依门规应如何处置?”
“若无故伤及性命者理应一命偿一命,未伤及性命但情节严重者应逐出凌云宗。”无畏真君照实回答。
“那崇云真君又如何看待此事呢?”汪正海接着询问一直未曾为此事说过话的崇云真君,也就是姜岁岁的亲传师父。
“任凭戒律堂秉公处治。”
“我记得你门下的亲传三弟子池渊是入了戒律堂当差的罢?”
“正是。”
汪正海又朝站在无畏真君身后的池渊发问:“那你可对此事有何看法?”
被突然点名的池渊从无畏真君身后走出来,傲然端立的身姿,清俊却冷若冰霜的面容一下子吸引了场中的目光。
那双冷然的薄唇微动:“回掌门的话,既然定下规矩,便该以规矩行事,无论是谁皆不可例外。”
汪正海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话头一转:“可今日这事终归是未造成严重后果。”
溪琴真人黑着脸质问道:“掌门师兄可是想包庇这心思歹毒之人。”
面对质问,汪正海只是语气平缓道:“师妹勿动气,我不过是说出事实罢了。”
“掌门师兄说得有理。”一旁的无畏真君接过话:“只是...虽说今日之事并未造成后果,但无故残害同门乃是宗门大忌,若不以此警示众弟子,那岂不是助长了此等不良风气。届时,怕是会埋下大患。”
“那依师弟所言,应当如何处置才算妥当?”汪正海问。
“诸位可还记得“缚灵塔”?
无畏真君的这三字一出,围观的弟子们瞬间炸开了锅,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受过缚灵塔的惩戒了吧?”
“这也是姜岁岁活该,张牙舞爪那么多年,背地里做的那些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偏每次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回终于能好好教训她一番了。”
围观弟子中多数都是一副大仇得报深有快感的模样,竟无一人帮她说话。
还有一部分新入门的弟子,对于这个缚灵塔不甚了解,此前他们只知缚灵塔一直是作为凌云宗的一处试炼之地,从没听说过关于惩戒的事。
凌云宗缚灵塔下是集怨气之地,里面皆是作恶多端的怨念恶灵,但此塔又有地上和地下之分,地上的十层乃是用作弟子试炼的用途,里头的怨灵也多是普通怨灵。
但地下十层则是用于镇压极恶怨灵的,凌云宗将前三层作为惩戒之地使用,而后七层则是被封印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即便是这样,缚灵塔地下前三层的使用率也不是很高,因为危险度过高,里面凶恶的怨灵不仅仅会攻击实体,还会使用精神攻击。进去过的弟子多少都带伤出来,无人例外,只是能力强一些可能就是一些轻伤,能力弱些也就更容易伤重些,最可怕的是第三层受戒的弟子有过出来后精神错乱的,更有死亡的。
“那就带入缚灵塔一层受戒十五日,如何?”无畏真君做出最后决定。
汪正海略微沉思:“可这两人都说是自己做的,倒不如这十五日便一人一半,每人七日。”
无畏真君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溪琴真人虽然心中还有怨,却也知道这个惩罚对于姜岁岁来说算重了,一个从不好好修炼的废材进入了缚灵塔呆七日想来是得剐层皮下来。
她黑着脸,沉声道:“谢两位师兄为我徒主持公道。”
说完带着沈清雅离开了戒律堂,走时还用力剜了姜岁岁一眼,跟在她身旁沈清雅也是没给她好脸色,围观的弟子们也渐渐散了,走时都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姜岁岁心累:得嘞,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