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千水阁的一路上,香岚终于是憋不住眼泪,哭了起来,她一只手提着食篮,另一只手不停地擦着眼泪。
“后悔跟着着我么?”
香岚抬起泪眼看着姜岁岁,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样问。
“师姐怎么说这样的话,师姐待我这样好,怎么会后悔呢?”
其实话刚问完姜岁岁就有些后悔,这样问有什么意义呢,香岚早就和自己绑定过深,就算现在两人避嫌也没有太大的意义,除非香岚愿意彻底倒戈,和姜岁岁有过节的那些人站在统一战线并且带头踩压她,这样做或许还能摆脱现在被牵连的境遇。
只是这样受她牵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就如同她刚穿过来那一天,香岚坚定地选择了站在她这边。
姜岁岁相信这一次香岚依旧会选择和她站在一起,只是想不明白香岚为什么对她会如此忠心。
穿书这件事对于她来说是突然换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要说没有不安和害怕那是假话。
原本以为自己是要孤身一人去适应新的环境,却没想到香岚从她穿过来的第一天一直相伴到现在。
虽说这个“跟班”脑子不算聪明,武力值也不太行,但让孤身一人的姜岁岁有了踏实的安全感,消减了她对于陌生环境的不安感,姜岁岁打心底是很感激香岚的。
香岚伸手使劲在姜岁岁眼前晃了晃,师姐怎么听完她的回答就开始走神,是不相信她么?她边晃边急着解释:“师姐,我说的都是真的!”
姜岁岁回过神来,拉住了香岚在她眼前晃的手:“知道了,知道了,我相信你,刚刚只是不小心走神了。”说完又伸手把挂在香岚脸上的泪水轻轻抹掉,“快别掉小珍珠了,今晚就能报仇了,肯定不会让那几个小丫头好过。”
听到姜岁岁这样说,香岚瞬间来劲了,眼泪也止住了,她好奇询问:“师姐,咱们今晚是要偷偷潜入天姝峰然后拿麻袋把她们套上打一顿么?”
姜岁岁无奈:“你说的这法子风险也太大了点,你能保证做到完美躲过戒律堂的巡视么?”她接着强调,“这段时间可是各峰峰主带队巡守。”
香岚摇摇头:“做不到。”
姜岁岁摸了摸香岚的头:“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香岚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欣喜地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两人到了章千寒的住处,姜岁岁敲门:“千寒师弟,可以进来么?”
“可...以。”说完门内就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
姜岁岁赶紧带着香岚推门进去,果不其然章千寒正想起身来给她们开门,她赶紧上前去制止:“这几日你就少走动些,要好好休养才是。”
“师姐,我没事。”章千寒声音听起来有些干涩,姜岁岁立即倒了杯水给他。
香岚那边已经将饭菜都从食篮里拿出来了,摆在桌面上。
姜岁岁扶着章千寒到桌边坐下。
章千寒观察了一下桌上的菜,一眼就看出了那鸡汤和鱼羹必定是单独加的。
他虽然一个下午都在床上躺着,但也听见了一些弟子们经过他门口时的议论,他听得迷迷糊糊,只是这些议论有关姜岁岁难免牵动着他的心弦。
正当他强撑着准备出门了解下情况,刚好碰上了来查探他伤势的医堂弟子。
医堂弟子见他这幅样子,赶紧把他带回了床上,出于好心地呵斥了几句。
可是他有些急切地想知道姜岁岁发生了什么,便试探着询问来查探他情况的医堂弟子。
碰巧遇上的这个弟子是个爱凑热闹的,便把自己听到的同章千寒说了。
流言这个东西总是越传越离谱,现在已经进化到好几个版本了,目前流言里姜岁岁的境况可以说已经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了,所以章千寒越听眉头越是紧锁。
等到医堂弟子离开后,他将自己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清点了一下,装在了一个匣子里。
还是太少了,岁岁师姐她金尊玉贵地娇养着长大,这么一点东西完全不够。
他得快些恢复,这样就能去多接些宗门下发的任务,如果...如果能成为峰主座下的亲传弟子就好了,那样手里的资源也能更多些,修为也能涨得快,就能接下更多值钱的任务。
可惜他还是不够强,在决赛前就倒下了,虽说名次还算靠前,但峰主们挑选亲传弟子这事谁也说不好,全凭他们心意。
章千寒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姜岁岁打趣他:“千寒师弟怎么吃个饭苦大仇深的,像是这饭菜和你有仇似的。”
“ 没有...没有仇,只是我不太喜欢鸡汤和鱼羹罢了。”
姜岁岁闻言顿了下:“那下次换个菜式,你喜欢吃什么?”
章千寒连忙答道:“平日里膳堂每日固定的菜式都挺好吃的。”
放下筷子,姜岁岁算是听懂了章千寒话里的意思了,她问道:“我的事情你也都听说了?”
她是真没想到,怎么躺在房里不出门的人都能知道这些事情。
“嗯,医堂弟子来查看伤势的时候同我说了。”章千寒如实回答。
虽然香岚从进门开始就一直低着头,但章千寒还是瞥到了她哭过后还有些红肿的眼睛。
他没看见发生了什么,但也能够大概料想到姜岁岁和香岚会遭遇些什么,他有些自责自己不能为她们做点什么。
“香岚师姐,可以请你帮我把枕头边的那个匣子拿过来么?”章千寒向香岚请求。
香岚有些诧异,但还是放下了碗筷,去枕头旁拿了匣子放到他手里。
章千寒把匣子放在腿上,打开盖子,递给姜岁岁:“这么长的时间以来,承蒙师姐的照顾,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现在师姐有了困难,我攒了些钱,可能不是很多...等我伤势恢复...”
姜岁岁立刻制止了他继续要说的话,她看着匣子里零零散散的灵石和一些银钱笑着道:“谁和你说的我缺钱了,外边那些人的话听个四五分就好了,别太当真。”
章千寒只当她是在安慰自己,又把匣子往她手里塞了塞。
“我说的是真话。”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