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才爬到窗口往下看,她正悠哉悠哉地在茶屋门口等我。
……正常人怎么可能一下子跳到二楼来啊。
我一面认真地思考如何一下子跳上二楼一面换衣服,整理好自己有,我拿起吉村清六道刚要走,忽然注意到桌子上摆着昨天荣送我的绘马耳坠。
我看着那对耳坠,许久,便把它戴到了耳垂上。耳坠不重,也很适合我。
我噔噔噔地踩着楼梯来到门口,六花姐姐起得很早,正在擦桌子。她看见我这么急,疑惑道:“怎么了,小南?”
“那个……我的朋友来接我了。六花姐姐,我先走啦?”
“嗯,玩得开心哦。”
我想起昨天荣那副腹黑的样子,也不敢跟她多说什么,生怕说错什么了被她干掉,像那只妖怪一样化为灰烬,只能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一路无话,她很快就带着我来到了贺茂神社。
或许因为荣是神祇官,她在贺茂府的地位相当高,门口站着的武士一看见她都恭恭敬敬的。进了贺茂神社,我发现这座神社真的很大。先不说有多少屋子,就说这个院子和四通八达的碎石小道,小桥流水,苍松翠柏,曲水回廊,都让我有些看不过来。
这神社和已经逝去了的梓原神社有些相似。看见蜿蜒曲折的走道,一尘不染的缘侧时,便又想起已经成为过去了的那些事情。
尘封在记忆里的,父亲和母亲。
荣带着我拎着木屐走在走道上,不知走了多久,才终于来到一个屋子里。这房间大致有七八叠大小,一个青年坐在缘侧上,背对着我们,一只手抚着一只猫,静静地看着外面。
这间屋子外面有一座很大的庭院,平时义都在这里练习。
荣把木屐放在门口,我也学着她的样子做了,然后和她一起来到缘侧。她坐在青年身边,让我也坐下。我不敢怠慢,稍有拘束地坐下了。
庭院里,义正在练箭,对着一棵树,风吹过,树叶和树枝分开,缓缓落下,义拉满弓,手指轻轻松开,箭矢便射了出去,一下子射中了树干。
我怔怔地看着他。
许久,我偏过头来,看着荣身边坐着的青年。那青年穿着和义一样的狩衣,袖的末端也别着义和荣一样的菊花,只是这个青年的衣服上,繁琐的装饰更多。
“介绍一下哦,这位是真,我的兄长。”荣笑盈盈地给我介绍着这个人。
真似乎不太喜欢说话,性子有些冷淡,看了我一眼,点点头。
“啊,那,那个,请多关照……”
真和义长得很像,而他更加成熟一些,让人有一种这个人没有温度的错觉。荣趴在我耳边轻声道:”不要介意哦,我家兄长脑子有点病。”
“……荣。”真忍不住地叫了她一声。
“你看我就说吧。”
人家就反驳一下你,谁愿意别人说自己脑子有病啊……
真手边的那只胖得让人担心它会胖死的橘猫忽然站起身,抖落抖落毛,然后伸开仿佛只有一节的小短腿钻到他的怀里拱。真伸出手,十分宠溺地揉着那只橘猫。
荣又趴到我耳边轻声道:“看见了吗,那只一口气能吃掉我们贺茂家一半口粮的肥猫,兄长叫它少主呢。他果然是脑子有病吧?”
“少,少什么……”我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脑子有病”上,要是换成我自己,别人说我脑子有病,那我肯定会生气得骂回去啊,甚至会动手也说不定。
但是真却沉默了,没再说话,像是默许了一般。
也不知是义练习完了还是看见我来了,便放下弓往这边走:“姐姐!”
原来是看见姐姐回来了……
义看起来真的非常喜欢荣,屁颠屁颠就跑过来了,往姐姐身边一坐,隔在我和荣中间:“早上好姐姐,刚才我是不是特别厉害!”
荣笑着点了点头:“嗯,阿义真棒。”
义高兴得像是能立刻起飞一样,这时他才注意到了我,震惊地指着我:”哇啊,你不是那个那个……南止嘛!”
我只是无奈地看着他,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姐姐你还真把她给带过来了啊?”
“嗯,是的。”
义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啊……一想到以后要跟这个笨蛋一起练习,就感觉我的前途一片迷茫。”
我白了他一眼,和这种恶劣的混蛋在一起练习,我的前途才是一片迷茫吧。
这时,荣对我笑:“南止妹妹,可以给我看看你的刀吗?”
我点点头,把吉村清六道从身上解下来,越过义递给她,义看着吉村清六道看得眼睛都直了。再瞥一眼真,他的目光似乎也被吉村清六道吸引去了。这一家都是什么好战分子,我忽然害怕起来。
“哎呀,真是把好刀啊——兄长也很喜欢吧?”荣小姐看了看真。
“不,你们看吧。”
荣没说话,把刀拔.出.来看了看。
我也不会看刀,只是觉得这吉村清六道的刀纹十分好看,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寒光,看起来很贵的样子。
“好啦,还给你。”荣把刀放回刀鞘里,还给了我,我接过去,一头雾水,从来到这里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荣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思,笑道:“想考平葵府的话,就要对知识、技巧、体能、力量等多方面训练,南止妹妹这么瘦弱,就得每天多练练啦,还有还有……”
我愣愣地点点头,有点后悔,不想考平葵府了。
“啊对了,南止妹妹,你识字吗?”
“诶?基本读写是没问题的,看一些书的话虽然有些费劲,不过也还是可以的……”我有一些紧张。小时候父亲也请过老师教我识字,他大概教一些,后面的我也有自己学过。来到六花姐姐的茶屋后,她也有给我买过一些书,我自己看着虽然有些困难,但还是能大概看懂的。
荣捏着下巴,思考着:“这样啊……识字就好办了。”
“诶……您要干什么……”看着荣狡诈的笑容,我想打退堂鼓了。
荣双手合十,像是想到什么了一般:“啊,有办法啦。南止妹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