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回不到过去的。”我告诉他。话是这么说,但我也曾思考过这样的阴阳术,但总感觉听上去就像天方夜谭,无法代入到现实。
好容易绕了几圈跑回了贺茂神社,我躺在缘侧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完了,岔气了。都怪义那个家伙。
“呀,回来啦?”荣笑着从拉门后出现,我强撑着坐起来,感觉耳边嗡嗡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来,休息一下。”她说着,给了我一杯热茶,又给了义一杯,然后坐在我身边。我道了个谢接了过去,手软得都拿不住茶杯了。
虽然的确有些累……但我的付出也有成效了。经过真先生和荣小姐的教导,平星五式我除了「朔望」式无法理解之外,其余都学会了。
我感觉自己离父亲又进了一步,好像很快便能理解他了。
只是,这一年里我最多只是见过几只妖怪,并没有真正地实战。所以我的刀也没有沾过血,自始始终都十分干净。等遇到妖怪了,真的没问题吗。
义正吹着烫得冒气的茶,这时,从林子深处走过来一个小姑娘。
贺茂神社坐落在树林里,我们平时训练的这个庭院是没有围墙的,不过,因为没有围墙,所以为了防护,这里设了结界,也藏得很深,可出不可进。也不知那个女孩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女孩背着一个大箩筐,眼睛眯缝着,身穿一件和服,背上系着一个大蝴蝶结,站在那里。
“你来啦。”荣抬起头。
“诶?荣小姐,她是谁?”
荣看着那个小女孩,女孩背着大箩筐慢慢走过来,笑道:“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浮世,是平葵神祇府负责送信的情报员。”
我点了点头。只见浮世从身后的大箩筐里翻出一张纸,递给荣,随后就离开了,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义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她了,但我却什么都没见过,看着她的背影看得出神。
也不知是我眼花了还是怎么了,她竟然一进到林子里,身影就消失了。
荣没有看她,而是看着那张纸,笑道:“今年考上平葵府的有二百多人呀,真不少。”我一听,和义一起凑过去。只见她手里拿着一张平葵府这一届新阴阳师的名单。我怔怔地看着。
平葵府这一届选上的只有二百多人,根本就不够用的。单子上的名字稀稀散散,人数着实寒酸。细一看,以画符念咒为主的天璇院和天枢院人数最多,负责收集情报与交涉的天权院人也不少。
剩下的人就寥寥无几了。最少的果然是瑶光院,今年只有十来个考上了瑶光院,剩下的都去了别的地方。而其中,“北桥明夕”这个名字吸引了我的目光。
“北桥明夕……”我喃喃着这个人的名字。
当然,玉衡人和天玑院也不多,加起来总共只有三四十人。我努力回想,大概记得玉衡院是负责占星占卜的。这样的工作并不吃香,因为占卜只要稍有差错,结局是什么就没人知道了。而天玑院为什么人这么少,我就不得而知了,从贺茂神社其余人口中听来,似乎那个分支还不怎么受待见,好像是与其起源有关。
“嗯……比想象中的好呢,我本来以为今年会没有人考瑶光院呢。而且今年人好多,后生可畏,后生可畏。”荣小姐笑得那么开心,心态真好啊。
“姐姐,这二百来人是不是有点少啊……死一下残一下的,那不就没人了吗?”义看起来和我观点一样,我也点头附和。
荣轻轻弹了一下义的脑袋:“你们两个小傻瓜,平葵府和阴阳寮那种机构可不一样。可不是什么杂鱼都可以进去,要求很高的。”
怎么能这么说呢,实际上阴阳寮与平葵府作为竞争对手,双方实力不相上下,甚至平葵府要稍显逊色的。
不过,荣小姐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去年一个挺有意思的传闻,貌似是去年平葵府收了八百人,结果就去讨伐个大江山,别说酒吞童子了,连石熊童子都没见到呢,就死伤惨重了。
“所以呢,今年就加强了要求,严格筛选,要质不要量。”
我和义面面相觑。
且不说我能不能考上,就算是考上了,我会死在战场上吗?这样的话,我岂不是查不到当年父亲是被谁杀害的了。我的父亲是被妖怪杀掉的,我知道。但是是被谁呢?几年前来到梓原神社杀害母亲和家仆的又是谁?这是我很想知道的,我也一定要知道。
忽然,荣把人名单折叠了几下,收了起来,问我道:“小南,你有了解过梓原家与逝去之人交流的能力吗?”
我没想到她会忽然问这个问题。
她一开始的确有跟我提到过这个的,但是父母离去得早,我自己也不了解。在这之前,我甚至听都没听过。于是我摇了摇头,表示我不知道。
“唔,那好吧,以后总会知道的。”荣似乎并没有气馁,拍了拍我的头。
回到茶屋,六花姐姐有些诧异我今天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早,我回答她我明天休息,她便点点头继续干活去了。下午客人不少,枫也忙里忙外的。我把吉村清六道放在楼上,下楼来帮忙了。
差不多所有客人都走光后,我擦着脸上的汗,坐在门口,注视夕阳之下过往的行人。
这样的生活啊……
真希望能一直这样。
晚上,我躺在房间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睡不着觉。月光照进屋子里,我脑子里忽然想起了荣小姐的那句话。
「梓原家有与逝者对话的能力。」
我愣住了,更睡不着了。
与逝者对话的……能力么?
那么,我可不可以用这一点,和已经去世了的父母对话呢?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么想着,我翻身起来,点上灯,然后把榻榻米下的一个箱子翻了出来。
当年我带着枫逃了出来,但当时大雪纷飞,我们晕倒在了一片竹林里,被六花姐姐和斋录先生遇到收养。三天后斋录先生带着我回到了梓原神社,本意是埋葬大家,但没想到居然有人提前替我们埋葬好他们了。我不知道是谁,也不愿去管,只是一个劲儿地哭,说着想要爸爸妈妈回来之类的话。
斋录先生没骂我,只是默默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