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对抗神明的战争,我们必须要找到迦陵神,只有这样才能有胜算,而这场计划将命名为——「迦陵频伽」。”
我云里雾里地听着这一切,其中没有一句话是能听懂的,但既然政大人都说了届时会有人给我细讲,我便也没再多说什么,照办就行了。
“那么,”人偶扭动脖子,脑袋咔哧咔哧地转了过来,面对我,“梓原南止,感谢你的付出。愿人类平安比昔,百日无妖。”
“是!亦无所念,亦无哀伤!”
此刻我知道,我莫名其妙地背负上了巨大的使命,我的理解大致是,只有激发了某种能力,才能拯救平安京,否则那些无辜的人都将被卷进来。当然这不过是我自己的理解罢了,某种意义上来说,不过是去须磨待一阵子,又能避难,又能保证家人的安全,还可以历练历练,何乐而不为?
当然此时我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当我掀开帘子,准备上车的那一刻,我忽然愣住了,一个金发少年坐在车上,正撑头看着窗外。
“北桥前辈!”我惊喜地喊了一声。
北桥前辈回过头,收起疲惫的神情,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呀,小南,早上好。”
义也凑了过来,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偶拽去了另一辆车,人偶还边走边骂“你的车在这边,脸皮真厚”之类的。我刚想问那我该坐在哪里,曜久大人便走上来:“抱歉,你就委屈一下坐这里吧,本来打算安排得好一点的,但被清乐那家伙阻止了,说什么太显眼了,会被发现的,哼,不是她自己坐的车,她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明明竹内那家伙就坐最好的那辆。”
“竹内大人也来了?”我问道。
“是啊,「迦陵频伽」的最初发起者是荣,发展到现在,领头人一直都是荣和清乐两个人,而竹内那家伙对此十分反对,还扯上了‘纲常伦理’‘人道人性’一类的词了,切,懂个破儒瞅给他能耐的。于是每一次计划有大进展的时候,他都要跟着,以免发生什么关乎人命的意外,嘛,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老疑神疑鬼的。好了,上车吧,去了须磨就别犯傻了。”
这话说的,为什么跟再也见不到我了一样?我上了车,稍有些别扭地坐在北桥前辈身边,撂下了帘子。
因为怕被发现,所以外面的这群志同道合的人又交谈了两句,便散了,人偶一声令下,马车动了起来。这些天坐车实在是给我坐得难受,好像一直都在车上度过似的。
“真是,像做梦一样呢。”许久,我主动寻找话题,开口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车子继续行驶,前辈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抱歉,小南,都是因为我……”
他这时依旧保持着撑头看窗外的姿势,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能听出来他声音里有些发抖。北桥前辈,他失踪的这些日子,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吧?
“什么话呀,当历练了嘛,而且政大人告诉我这能拯救平安京,多好啊对吧?啊,说起来,鸦羌丸没跟着来,他一个人在平安京没问题吗。”
“没关系,他打算等小南你到地方后,再召唤他到身边,毕竟是你的式神。”
“好方便,那样岂不就不怕走散了!”
“走散……说起来,小南这次去高天原还顺利吗?有交到新朋友吗?”
前辈问起这个,我可就有一大堆说的了,凝重的气氛终于瓦解了,两个人有说有笑地交流起来。
聊着聊着,我便忽然想起迦陵神的事情了,问起这个,前辈却说他只是听过,并不是很了解,或者可以说,了解这件事的人本来就很少,我现在也才只知道一星半点儿,也许同行的竹内大人知道呢?回头问问他好了。
“小南。”前辈忽然叫我的名字。
“是,前辈。”
“假如,我是说假如……”北桥前辈依旧盯着窗外看,从后面隐约可以看见他耳根发红,“假如有一只拥有不光彩历史的妖怪喜欢上了你,那么你会如何看待他……啊,但他并非全无用处,假设他可以帮助你很多,可以保护你之类的。”
“好奇怪的问题啊……所以为什么非要是妖怪呢?”
“唔,嗯……随便问问而已,人类也行。”
我低下头,用食指轻轻抠着腿边的垫子,斟酌着开口:“我不太知道,我还没遇到过喜欢我的人呢……”
“那会讨厌他吗?”
“诶?不,不会吧,大概……”
“为何?”
“毕竟,如果是我喜欢别人的话,我也会害怕被那人讨厌的吧……”
我抬起头,却见北桥前辈也在看我,两个人撞上眼神,同时红起脸,离开目光。真是的,干什么问这种问题啊。
“前辈有喜欢的人了吗?”我不敢看他,只是一个劲儿地低头抠弄着垫子,险些给垫子抠出个洞来。
北桥前辈沉默了许久,才答道:“想什么呢?况且,就算是有,以我妖怪的身份,也只会给她造成困扰吧。就像现在这样。”
我没回答他,但我知道,前辈的确作为妖怪有很多不便的地方,以前我还很天真,不知道这些。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或许在更多人眼里,妖怪应该待在阴界,而不是阳间。这也是平葵府除了能够为己所用的妖怪以外,其余妖怪皆要大肆屠杀的原因。
从平安京到须磨并不远,天空还没有变成金红色的时候我们就到地方了。当地居民很热心,告诉我们阴阳寮的阴阳师一直驻守在这里,这期间因为条件艰苦和妖怪横行走了好多人。平葵府的阴阳师也来支援过,但最后都离开了,剩下的这几个,都是阴阳寮常年驻守在这里的,很少有新人能在这待超过半个月。之后他们还帮我们指路,告诉我们阴阳寮待的村子在哪。
没等我们准备动身前往那个村子,就来了一个身穿狩衣的少年,一看见我们,乐开了花:“太好了,找到你们了,你们就是平葵府的阴阳师吧?我叫岁君,欢迎你们来须磨呀。话说回来,到很久了吗?我应该没迟到太久吧?”
岁君自顾自地说了很多话,本来就心烦的义更不耐烦了,但他还是礼貌地听完了少年的废话,斩钉截铁地问道:“那,可以带我们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