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安和陈芳再次对视,两人都没有说话,连呼吸声都尽量放轻。 此刻两人的心里同时升起了疑问,外面那行走的人并没有敲其他房间的房门,而是直接走过来后敲了他们所在的寝室门。 也就是说,对方是有明确目的的,或者是走到了这里,忽然能够感应到这个寝室里不一样,所以才来敲门。 维安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外面这家伙应该有特殊的感应,知道这个房间与其他的不一样了。 此时陈芳整个身体紧绷,神色凝重,双手抓住唐刀的刀柄,对着房间门口缓缓地移动了一步,就见维安忽然对自己摇了摇头,她面露诧异,不知道维安什么意思。 维安仍旧没有说话,而是用口型缓慢表达道:“别过去!” 随即维安指了指寝室里的床铺,两手合十贴在左脸颊旁,比划了一个睡觉的姿势。 陈芳倒是看懂他要表达的意思了,但却搞不懂为什么要那么做,难道现在这种情况只要假装睡觉就行了吗? 维安比划过后,立刻转身躺在了靠近房门最近的那张床上,他并没有脱鞋,而是直接躺上去,将被子拉过来盖上。 陈芳见他如此模样,也是立刻躺在维安对面那张床上,同样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这被子散发出一股异味,但陈芳并没有那么娇气,而是老老实实的保持着睡着的姿势。 彭! 就在此时,那敲门声大概响了四五次后,房门忽然传来一声震动。 很显然外面的人见没有人开门,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所以准备直接暴力破门而入。 不过动静虽然很大,但在房门震动的一刻,放在门前地上的那七枚五帝钱紧跟着发出剧烈震动,一震之后,房门纹丝不动,但五帝钱却略显散乱。 维安微微抬头,瞥了一眼地上的五帝钱,心里加深了一些对这特殊物品的认识。 陈芳也躺在床上偷看地上的七枚铜钱,她感觉很神奇,这东西看样子似乎抵御住了刚才那次勐烈的撞击,否则如此巨大的响声,这门应该早就已经被撞开了。 这次撞击过后,外面恢复了平静。 又过了十多秒,轰! 一道比刚才更加剧烈的撞击从门口传出,寝室房门一震过后再次静止,而地上的七枚五帝钱则是全部散乱不堪,已经看不到七星阵的模样。 “五帝钱已经抵御不住了。”维安心中暗道。 下一秒,那寝室房门的门把手轻轻往下一压,咯吱一声,打开了一道门缝。 “挺好的一扇门,打开时非要发出这种恐怖声音。”维安心里滴咕,随即闭上了眼睛。 对面的陈芳在此刻也将眼睛闭上。 开门的力量加强,使得刚才陈芳挡在门口的木桌被这股力量推得往屋里缓缓移动,发出摩擦声,让开了更多的空间。 不多时,一只没有穿鞋、满是污秽的脚掌从门外伸了进来,脚掌落下时,正好碰到了地上散乱的那些五帝钱。 彷佛是被烫着一般,脚掌瞬间往上抬起,重新选择了方向,缓缓落下。 随即一个衣衫破烂的人走了进来,看不清楚容貌,不过他另一只脚上穿着一只运动鞋,鞋尖已经烂掉,露出肿胀的脚趾。 彷佛在拖行一般,这人花了一些时间才走进寝室里。 陈芳紧紧地闭着眼睛,没有去看到底是什么人进入房间了,不过她最佩服的却是维安,那家伙此刻不光在装睡,竟然还发出了很均匀、沉重的呼吸声,就是那种快要打呼噜又还差一点的感觉。 陈芳放在被窝里的右手紧紧地握着唐刀,看似她在熟睡,实际上她身上的每一颗细胞都在剧烈跳动着,随时能够跳起来暴击这刚刚走进来的人。 这人一身的衣服也有些破烂,似乎是打过架,被抓扯撕烂的,一只鞋也跑掉了。 一道血液顺着被撕烂的裤腿留下来,在小腿肚上已经凝固。 一股说不出的臭味在寝室里弥漫,很快这人走到了维安躺着的床前,他缓缓弯下腰,更多的臭味涌入维安鼻间。 但维安看样子依旧睡得很熟,完全没有反应。 陈芳的眼睛微眯起来,依稀捕捉到这人的身影,双腿微微屈伸,确保自己下一秒就可以一跃而起,将手中的刀对着对方斩去。 房间里弥漫出一股诡异气氛,夹杂着古怪的臭气,已经掩盖了寝室中原本的脚臭味。 那人几乎快抵到了维安的鼻尖,认真观察他,想要看看他似乎真的熟睡了。 这个时间彷佛变得很漫长,不知过了多久,这家伙才逐渐直起身子,转过身,缓缓走到了陈芳的床前。 一股浓烈的古怪臭味涌来,陈芳差点打出喷嚏,她立刻用舌头抵住牙关,表面上却看不出来她其实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陈芳能感觉到自己的枕头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滴落,或许是从这男子嘴角滴下的血液,或许是别的什么液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幸亏现在她是在装睡,如果看见滴落的东西是什么的话,可能她直接就会吓得暴跳起来。 不多时,陈芳感觉到一丝阴冷的寒意靠近了她的面孔,应该与刚才对维安一样,这男子弯下腰正在近距离观察自己。 但不是谁都是维安,如此近距离的被这男子观察,陈芳感觉自己快要绷不住了,被窝中,她抓着刀柄的右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只是有被窝覆盖,抖动的频率很小很小,并没能表现出来。 阴冷的寒意并没有散去,这男子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再移动,就像他刚才近距离观察维安那样。 陈芳的感觉越来越不妙,她的所有神经因为高度紧绷几乎已经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面前那诡异阴寒给陈芳带来了一股无法描述的压力,一直不退。 “不行了,直接出手杀了他!” 因为自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