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安进入这个怪谈的主要任务是将张祖侠带出怪谈,不让他进入这里后将这个怪谈搅局,进而伤害其他调查员。 而现在这个任务也基本完成了,调查员死了一个,邹芸和黄展鹏活了下来,张祖侠没能毁掉商场。 换句话说,他没能毁掉这个怪谈。 如果现在那家伙完成了闯入者任务,离开怪谈,在外面世界的商场附近将会有大量管理局和治安局的人在等着他。 张祖侠只要从怪谈里离开,大概率在现实世界中是跑不掉的。 维安现在没有必要必须和他一起出去。 回到四楼的电影院,维安找了一间八号放映厅,从工具腰带中抽出属于邹芸的特殊手电筒,打开后手电筒散发的强光驱散了这里的黑暗。 必须找到一个偏僻、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画符。 维安走到八号放映厅靠近大屏幕的右下角,那里有一扇安全逃生门,推开门后走了进去。 这里是一条稍微狭窄一些的观众逃生通道,平时除了打扫卫生的保洁员,基本不会有人从这里通过。 通道里干干净净,这个位置已经足够偏僻了,即使张祖侠返回商场寻找维安,也不会立刻知道他已经回到了四楼,且重新进入电影院,还要在九个放映厅中找出八号放映厅,且还能知道维安画的符咒在这个放映厅的安全通道里。 静下心来,维安拿出朱砂笔,蘸了一些特殊油墨,开始仔细回忆熊世海教授和他的助理员告诉他的符咒细节,加上这段时间自己在画符方面也有了一些心得。 不多时一个穿行咒框架被维安画了出来,随即他开始抠要穿行到目标怪谈中的各种细节问题。 比如周鑫所在的那个怪谈是多人偶发怪谈,地点是学校,怪异出现的主要形式表现在招魂术方面。 这些细节问题反映在穿行咒中时又完全不同,按照熊世海给他的心得笔记,维安已经记下来了四十多种不同的画法,并且已经将进入学校地点且和招魂术有关的怪谈笔画专门研究练习过。 不过这是他第一次正式画穿行咒,所以并没有十足把握能够成功。 如果确定无法成功的话,到时候再选择将这怪谈的闯入者任务尽快完成,离开这里再说。 花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将自己还算满意的穿行咒画了出来,维安趴在地上,用手电筒仔细看了看符咒的细节笔画。 确认之后,深吸一口气,站在了穿行咒上方,随即口里按照熊世海研究出来的文字,开始默默念了起来。 这些音节在旁人听起来很是拗口,也不知道在讲什么,甚至连维安自己都不知道在讲什么。 在念到第二遍的时候,他忽然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出现,低头一看,自己仍然踩在穿行咒上,但却感觉双腿已经没有用力,整个人悬浮起来。 下一秒,正在悬浮的感觉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一股迅勐绝伦的下坠感出现,维安毫无防备,勐地往地面这个穿行咒内沉了进去。 安全通道里再次变得一片死寂,只剩下一个看上去极为单调的图桉在地上。 …… 惠民初级中学。 所有建筑物的上方被一层厚厚的乌云所笼罩。 偌大的学校中寂静无声,甚至连地面都铺满了杂草和腐败的树叶。 三女一男四个人站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 这小树林中的树木几乎都已枯败,树枝光秃秃的,不见一片叶子,相反地上到处都是腐烂的叶片,双脚踩在上方竟然可以挤压出水来,鼻间也被一股腐臭气息填塞。 这四个人站在一口枯井周围,其中两个女生要挨得近一些,且刻意与另外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而第三个女生则是挽着那男生的胳膊,看起来这两人似乎是情侣。 四个人的前方是一口不算很大的枯井,枯井下方不见有水,但腐败的落**多。 “庄美雪,你先下去。”那男子开口道,语气颇为严厉。 “为什么是我?”叫庄美雪的一个微胖女生一脸惊恐,忙道:“我动作很慢,走前面很可能会耽搁大家。” 话落,她将身旁一个瘦弱女生抓得更紧,不敢松手。 这瘦弱女生眼中全是怒气,对那男生道:“费宇峰,你特么是不是男人?我们四个人一起进的怪谈,刚才在教学楼那边寻找出口大家各自为阵就算了,现在这枯井看上去就很诡异,你却要一个女生走前面?” “苏雅你懂个屁,老子是为庄美雪好!”费宇峰露出冷笑,“你想想,她胖得像头猪,如果待会儿我们全部进入枯井,把这头猪留在后面,万一有什么东西从后面追来了,她是不是根本跑不动?是不是第一个就被杀掉了?所以让她走前面绝对是为她着想的。” “那你为什么不让柯颖第一个先下去?”苏雅质问。 “她是我女朋友,跟着我在队伍后面断后,这么合理的安排怎么了?不行吗?”费宇峰将身旁女人一把搂入怀中。 这叫柯颖的女子趴在他胸口,一脸讥讽对苏雅反驳道:“要走就快点在前面探路,待会儿那无脸女人追来了,谁都活不成!” 苏雅还准备说什么,庄美雪制止了她,轻声开口道:“我先下,没什么,你跟着我。万一我出了什么事,会挡住前面的危险,你在中间走应该是最安全的。” “我擦,这个费宇峰和柯颖,平时怎么没看出来如此狼心狗肺!”苏雅小声骂道。 “别磨蹭了,搞快点!”费宇峰道:“学校后面竟然有枯井,这特么一看就不可能,所以多半这就是我们的逃生通道,从这里出去准没错。” 话刚落,他忽然下意识的往身后进入小树林的方向看去。 其他人跟着他的目光也都纷纷看向小树林入口处,就见一个身影正站在那里,穿了一袭灰白连衣裙,长发披肩,但从这个方向看过去,能看到对方的五官什么都没有,那张脸就如一张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