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卧室里透出一股诡异莫名的氛围。 黄羽已经死亡,脖子上的那一圈细小伤痕就是致命伤,且连血液都没有流出来了,说明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 但诡异的是尸体是坐着的,就像一个活人一样,而且每天都有人给他送饭过来,包括刚才也是。 只不过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变馊了,但一口没吃。 调整呼吸后,维安再次凑到黄羽身前,仔细查看了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伤,发现他的伤口就只有脖子上,其他身体部位一切完好,这具尸体也没有完全僵硬,而且黄羽身上的衣服一点血迹都没有被沾染。 桌上的蜡烛火焰还在不时的跳动,维安将这卧室里看了看,特别是衣柜和床下、窗帘后等隐秘的地方,但都没有发现。 他不知道为什么黄叔和颜姨要隐瞒自己,说黄羽只是摔跤了,在卧室里休息。也不明白将黄羽的尸体摆放在这里坐着,对着那些送过来的饭菜干什么。 最主要的是,刚才隔壁这里的脚步声明明已经走了很久,如果黄羽已经死了的话,那刚才敲打墙壁的是谁? 越想维安越觉得心里瘆得慌,他转身垫着脚,尽量没有发出响声离开了黄羽的房间,将房门关上后回到隔壁自己的客卧。 不过一直到了第二天天明再也没有听到隔壁有什么异响。 早上颜姨早早就来敲维安的房门,在门外叫他下去吃早餐,并且维安又听见她走进了隔壁黄羽的房间,似乎给她儿子送去了早餐。 维安打开门来到楼下,此时黄叔和颜姨已经坐在餐桌旁等他,桌子中间摆放了一盆热气腾腾的鸡蛋面,以及几个空碗和快子。 维安坐下后没有动快子,而是直接问道:“一直没有看到黄羽,他摔跤后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 黄叔摆了摆手,“没事的,小伤,脖子被刮了一下。” “咦,不对呀!”颜姨道:“刚才我问他,他说昨晚已经和你见过面了,只是当时有点忙,没和你打招呼。” 维安一愣,想起昨晚那幅诡异场景,身上冒出了鸡皮疙瘩。 “是吗?”他回道:“会不会是做梦梦见了?” 这里又不是怪谈,所以不可能存在怪异,维安直觉这夫妻俩都在说谎,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隐瞒儿子的死讯,还让自己调查这所老宅。 “先吃早餐,吃了你再去卧室找小羽。”黄叔道。 “我可以去吗?”维安诧异。 “为什么不可以?” “那现在就去吧。”维安站了起来,他倒想看看这夫妻俩到底在搞什么鬼。 维安走在前面,夫妻俩跟在他后方,不过维安也一直在注意这两人的一举一动。 三人很快来到黄羽房间门口,颜姨上前打开门,开口道:“小羽,维安来看你了。” 维安往屋里一瞧,这个房间依然没有拉开窗帘,所以仍然点着那三支蜡烛,光线昏暗。 他看到那书桌前放的椅子上已经没人了,再一看床上,黄羽穿着昨晚的衣服,就这么合衣平躺在床上,保持着死人该有的样子,纹丝不动,那脖子上的伤口一眼就能看到。 维安怀疑是黄叔或者颜姨将他的尸体移到床上来的,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黄羽,又扭头看向颜姨和黄叔,发现这两人神色极为正常,根本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维安指着床上,“这……” “不好意思,他睡着了。”颜姨笑道:“那待会儿我再来叫他,你先去其他地方看看,麻烦你了。” 黄叔也道:“可能小羽太累了,昨天没休息好,我听到他一大晚上都还在屋里敲敲打打,等他起来后我再说说他。” 维安突然间意识到或许问题不是出在黄羽的尸体身上,而是眼前这对夫妻。 在他们看来,黄羽这具尸体一直是活的,所以他们的表现完全像是对待一个正常的活人那样对待这具死尸,那些明显极不正常的情况在他们眼中看来也再正常不过。 他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而是与这夫妻俩退到了卧室外。 一边下楼,维安一边随口问道:“黄羽是什么时候摔跤的?” “有三天了。”黄叔回道。 维安察觉到他的神情很正常,根本没有要隐瞒什么的意思,更是感觉奇怪,“怎么摔的?” 黄叔回忆道:“就在前面院子跑的时候,应该是踩在那些腐叶上,脚打滑就扑倒下去。” 维安和夫妻俩很快来到黄羽摔到的地方,这个位置正是他昨晚在楼上透过窗户看到的那池塘旁边。 这里的确有很多腐叶,也没人打扫,加上下了一些小雨后变得湿滑,一不小心踩到腐叶上的确容易滑倒。 很快维安就发现这腐叶的前方大概三四步左右,正好有一条细小的晾衣线,说它是线是因为这条晾衣线比普通的晾衣绳还纤细了很多,如果从特定的角度看过去,根本看不到这里有条线存在。 维安靠近这条晾衣线,发现线的宽度与黄羽脖子上的伤口基本一致,且这条线上有一段距离变成了老红色。 不仅如此,线条上还挂了几丝黏稠物。 当时黄羽摔到的场景维安已经可以还原出来,这家伙踩到湿滑的腐叶后往前扑倒,然后脖子正好挂在纤细的晾衣线上被切割开,身首异处。 “他摔倒后,你们谁先看到他的?”维安问。 颜姨道:“我先看到的。他当时已经回到卧室里了,把我吓得不轻,不过我看小羽后来没事了才放下心来。” “这还叫没事?!”维安暗自滴咕。 现在可以得出的结论是,在这俩口子的眼中,已经死去的黄羽还是活着的,可能两人受到的打击太大,导致他们不愿相信黄羽已经在摔跤后死亡了。 不过事实就是事实,夫妻俩虽然不相信儿子已经成为尸体,却还在每天给他送饭,让他在卧室里休息,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