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许氏从柴绍处回返,见李秀宁愁眉不展的坐在案几之后。 笑着对李秀宁说道,“小姐,话已传到。我瞅着这柴家公子也算是个良配,国公爷这次倒是给小姐找个好人家。” 许氏脸上的笑意似乎掩盖不住,真真觉得柴家公子和自家小姐是天定的良缘。 “就你多嘴。”李秀宁看了一眼许氏,说道,“军阵之法操练如何?” 许氏不由疑惑问道,“小姐何意?” 李秀宁对着许氏说道,“都说这柴绍允文允武,不喜圣贤书,独爱钻研兵法一道,今日我要试试他的斤两。” 许氏心中不由想到,小姐这是准备给未来的姑爷一个下马威吗?也是,这女子出嫁到男方,却是无依无靠,若今日给柴绍一下马威,知道自家小姐不是好相与的,即使成婚也必然客客气气。 李秀宁只不过是气不过,想刹一刹这柴绍的威风,一群女子虽说入境的好手不多,可军阵之道,本就是为了低境之人在战场上对付高境之人所用,兵法大家,甚至可用万人普通士卒,生生耗死五境大宗师。 这柴绍据父亲李渊说已是四境高手,这一群莺莺燕燕的婢女,虽说伤不了他,但是只要布置得当,给柴绍一个灰头土脸,也不算上什么难事。 若是四境的武道高手,连一群婢女都都难以拿下,柴绍还有什么脸给自己提亲?不用自己说明,以柴少的聪明伶俐,自会知难而退。 心中主意已定,李秀宁对着许氏说道,“吩咐下去,晚间不得留手,谁于今夜间给我掉了链子,就不要怪本小姐翻脸无情,你把话你带到,勿怪本小姐言之不预也。” 许氏低头领命,转身去了后花园,自是下去安排不提。 两人却是没有注意,墙角处有一鬼鬼祟祟的人影正悄悄离去,正是唐国公世子李建成。 在听闻李秀宁的话后,李建成不由捶胸顿足,若是今夜柴绍在阿姊手上讨不得好,这婚事必然要黄,若是这婚事黄了,自己何时才能有出头之日? 当下不由加快步伐,朝着李渊和窦妈处急急忙忙赶了过去。 本世子就不信,阿耶和阿娘会任由你李秀宁胡来,作为唐国公府嫡系大小姐,成天的舞刀弄枪,针线女红一窍不通,好不容易找个姻缘,你还想搅黄了,本世子绝不答应,阿姊啊,毗沙门这都是为你好呀。 李建成又歪嘴一笑,阿姊啊,你这点小心思,不好使啊。 等来到窦妈的禅房外,李建成一边往进走,一边不由焦急的大呼道,“祸事了,祸事了。” 屋内李渊和窦妈正小心翼翼的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正欲放在床上,李建成的呼喊声瞬间将刚刚睡着的李元霸给吵醒。 就见李元霸睁开眼睛,刚刚放下孩子的李渊暗叫不好,正欲闪身后退,却见李元霸势若闪电的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李渊的鼻子上,而李渊又不敢用真罡护体,只能是硬生生的受了这一拳。 一时间鼻血四溅,李渊只觉的酸痛无比,只能心中暗骂一句臭小子,见李建成就要进门,无奈的捂着脸,转到屏风之后去了。 而另一边在窦妈怀里的李世民,只是睁眼看了一下窦妈,旋即又沉沉睡去。 “毗沙门!大呼小叫成何体统?”窦妈看了一眼李建成,低声呵斥道,“出去!” 李建成看见窦妈脸色不太好,知道自己大约是做错事情了,隐约看见父亲的背影在屏风后,却不知是何缘故,只好转身出了禅房,在外面的院子中等候。 片刻之后,鼻子稍稍有些红肿的李渊从房内走了出来,窦妈跟在李渊身后,就听李渊对着李建成说道,“何时如此惊慌失措?毗沙门,你也是快要成人的人了,怎的如此慌张。” 李建成不由悻悻的说道,“出大事了,阿姊晚上要以军阵埋伏柴绍,此时阻止应该还来的及。” 李渊眉头一皱,好像牵动了鼻子,微微呲了呲牙,“军阵?就你阿姊操练的这些府中丫鬟婢女?毗沙门,若是一个四境的武道高手栽在一群丫鬟手里,也算我李渊看走眼了。” 窦妈看着眼前的李建成,却不知为何心中却是没来由的一阵烦躁,说道,“你阿姊晚上与柴绍相约的事情,我已经应下了,这算什么祸事?你阿姊也是知书达理的,男女大防,自有她的考教,你多什么心?” 李建成不由语塞,难道真的要随了李秀宁的愿不成? 就听李渊说道,“罢了,罢了,晚些时候,我亲自去掠阵,这二人还真是欢喜冤家。” 李建成顿时大喜,有父亲在,这李秀宁决计翻不了天,我看你李秀宁能张狂到几日。 ----------------- 话说两头,却说这柴绍用过晚饭之后,听到门外的更夫起了更筹。 出得门来,却见庭中月色皎皎,星朗风清。 想着自己勤练武艺,苦读兵书,如今却是个白身,幸得唐国公李渊赏识,要将小姐下嫁于自己,却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踌躇间,进房又读了一会儿兵书,越读心中越是烦闷,不由拔剑而起,一声长啸,自顾自的舞起了剑,一时间庭院之中真罡四溢,似一团光芒上下舞动,却不伤院中竹木一丝分毫。 大约半个时辰,柴绍收剑而立,叫了一声,“柴豹,取茶来。” 就见一青衣小厮闻声端着茶盘而来,将茶盘放下之后,笑着对柴绍说道,“少爷,唐国公欲将小姐嫁于你,却是件好事,自老爷去后,我柴家是江河日下,如今难得勋贵看重少爷,却是一步青云,从此如雏鹰展翅,海阔天空。” 听这话,这小厮似乎也曾读过书,生的是面若敷粉,唇若涂珠,虽叫柴豹,却也眉清目秀。 柴绍不由皱了皱眉头,“你我自小一起长大,虽是主仆,却情为兄弟。唐公提携于我,乃是好事,但这小姐是好是坏,是美是丑,都在两说,若是这小姐生的极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