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当讲不当讲?你想说你就说,你不想说你就不说。这穿越了十年,说话都学着这一套,真是不痛快。 李秀宁在心底暗暗的诽谤着柴豹,脸上却摆出一副期待的神色,老娘看你能拿出什么样的计策来,还我有一句不知当讲不当讲,真以为你是诸葛亮转世,姜子牙再生? “为今之计,只有逃婚。”柴豹缓缓说道,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 淦,老娘不知道逃婚?这丫的真是个坏种,一旦自己逃婚,就狠狠的打了李渊的脸,甚至就绝了日后自己在李唐的发展前景,断了自己登上皇位的路。 违逆父母之意是为不孝,逃婚出走是为不义。 不孝不义之人,基本上就相当于是社会性死亡了。这是自己想到的最最下策,从柴豹嘴里说出来,总感觉有一股戏谑之意。 不到万不得已,自己肯定是不会走这条路的。但是这人怎么觉得这是一条上好的计策?是了,自己一旦逃婚,这错就全在于唐国公府,世人只会可怜柴家,李渊的老脸算是丢尽了,以后一旦起事,有些爱惜羽毛的仁人志士绝对不会选择李唐这辆战车,而这种人大多都才华横溢,平白无故的给将来添了许多的对手。 此前自己虽然想到逃婚,但是却没有想到自己逃婚之后产生的后果,因为自己并不知道,柴家居然藏着这么一条毒蛇。 他柴家怎么都是稳赚不赔的,收获了一波同情,又顺势搞臭了未来争夺天下的竞争对手,难怪这丫的不能人道,心肠黑到这个地步,妥妥就是个断子绝孙的命。 李秀宁看了一眼柴豹,老娘看看你到底还要说些什么,当下一脸迟疑的说道,“这样不好吧?” “你还能想出更好的办法吗?”柴豹说道,“这是我能想到最佳的方式方法了。不会伤害任何人,唯一损失的只是你自己的名声和些许李渊的颜面,当然我不会到处宣扬,世人只会知道唐国公的小姐是个叛经离道之人,和你要做的事情相比,些许骂名,何足道哉。” 真是黑心肠啊,嘴上说着不会到处宣扬,一扭头,必然传的是天下皆知,要知道三人成虎可不是开玩笑,这计策太毒了点儿。 按照一般想法,自己一介女儿之身,逃婚之后,这天地之大,自己又能去往何处?若是这柴豹起了歹心,动用江湖之上的势力,不管自己是被杀或被抓,都是一个生不如死的结局。 李秀宁笑了笑,没有说话。 柴豹似乎觉得李秀宁心有所动,于是趁热打铁说道,“你与我家少爷成婚,必是到太原之后,这过了黄河,到了河东之地,我会想法子让你离开,毕竟河东道才是我柴家的基本盘,我有无数的法子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你只需要找个地方隐姓埋名,也就十来年的功夫,这天下必然大乱,天下一乱,你的事情还有几人记得?到时候你自回太原,继续做你的唐公小姐,那时候我必然已让柴绍成婚,李渊肯定不会让你伏低做小,这事情也淡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信你个鬼,你个臭不要脸的,坏的很。往好的说,隐姓埋名十年,就是损失十年时间,十年时间,老娘能干多少事情? “当然,这隐姓埋名的十年,你也可以在江湖草莽之中建立自己的势力,毕竟按照历史上来说,你李秀宁也是有一支七万人的队伍,若不是早亡,或许就不会有玄武门之变。说你一句大唐第一奇女子,其实也不为过。”柴豹说道,声音中充满了蛊惑之意。 这小子肯定是要除掉老娘了,他可能已经感觉另一个穿越者对于自己压力。自己是唐国公家的小姐,他还不好下手,一旦自己逃婚,除掉自己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其实他说的话跟老娘自己想的最下策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如今看来自己逃婚的事情,是万万不行的,一旦答应他,事情必然会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老娘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逃婚之路既然已经被堵死,要另想他法才是。 怎么才能让李渊改变主意呢?毕竟李阿婆对柴绍那叫一个满意,窦妈也是一样,柴绍简直就是他们心目中完美女婿的样子,武功好,学问好,家世好,样貌好,啥啥都好。 有些伤脑筋啊。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咳,就听许氏说道,“世子,小姐被老爷禁足,却是不好探望。” “你这保姆,父亲只是禁止阿姊出门,又不是说不让我去见她,端是多事。”李建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一个仆役,竟敢拦住主家的路,真是没大没小了。” 院子中的二人一愣,李秀宁顿时心思电转,低声对着柴豹说了一声,“老乡,对不住了。” 柴豹还在愣神的时候,李秀宁一脚踹翻了案几,一声呵斥,“你这登徒子,不想活了吗?竟敢调戏于我,必叫你家公子知道,他是如何的管教下人的。” 门外听见动静,李建成飞起一脚踹开院门,一个起落就来到院子中央,一声大吼,“哪个不长眼的竟敢调戏我阿姊,活的不耐烦了吗?” 看见还在发愣的柴豹和一脸愤怒委屈的李秀宁,李建成顿时无名火起,朝着柴豹就一脚踹了过去,“哪里来的小厮,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唐国公府的小姐,是你能够觊觎的?阿姊莫慌,毗沙门在此,贼子休要猖狂。” 上去就是对着柴豹一顿好打。 许氏带着两名健妇入得院中,看到如此场景,顿时就大惊失色。 “速速禀报父亲和母亲,等父母大人来到之后再做定夺。”李建成又踹了一脚柴豹,愤愤说道,“这小子瞅着眼熟,许是在哪里见过?” 许氏迟疑的看了一眼胸脯犹在上下起伏的李秀宁,似乎是气的不轻,就见李秀宁对自己点了点头,急忙吩咐身后的健妇去找李渊夫妇。 李建成下手不知轻重,这柴豹吐了一口血,就这么昏迷了过去。 “阿姊,到底发生了何事?这院中为何有个外男?”李建成面露不解之色,对着李秀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