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尧君素。”三人相视一眼,刚刚的吼声里充满了不可不可置信和愤怒不屈,山顶的上寺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 裴寂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意味,对着李秀宁和刘文静说道,“尧君素四境上的武道修为在上寺都出了变故,我们几人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两位意下如何?” 刘文静有些犹豫的看了看李秀宁,说道,“平阳你说呢?” 李秀宁有些意外,为什么刘文静会这么在意自己的意见? 裴寂和刘文静都看向了自己,刘文静的眼中是问询,而裴寂的眼中是无奈。 李秀宁思索了一下,对着二人说道,“玄真兄和肇仁兄你二人还是下山等消息,我上去看看什么情况。” 裴寂松了口气,但是刘文静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平阳你适才刚刚突破五境,还是要好好巩固一番,今日的浑水还是不要掺和为好。” 李秀宁知道刘文静的想法,摇了摇头说道,“玄真兄所说国师的事情,对我来说有莫大的吸引力,我还是想上去亲眼看一看,才能解答心中的疑惑。” 裴寂叹了口气,对着李秀宁说道,“平阳贤弟,要见国师何必在今日,以后的机会多的是,今日情况不明,若是贸然上去,出了变故反而不美。” 刘文静也跟着点了点头,“依玄真和国师的关系,以后总是有机会见到的,何必急于一时?” 李秀宁对着二人说道,“今日是最好的机会,若是错过今日,或许连去往上寺的路都进不来,玄真兄说过国师时常闭关,若是不见,难道我们还要一直等着?再说,依照这栖岩寺僧众不要脸皮的性子,我等刚才在中寺依然落了僧众面子,以后想见国师一面,怕是会难上加难。” 然后顿了一下,说道,“我就不信玄真兄和紫阳真人来过之后,没有再去参拜国师,结果如何两位兄长心知肚明。或许这话冒犯了玄真兄,但是我觉得想要见国师,今日山中大乱,却是最好的时机。” “若是事事都稳妥而行,却不是我李平阳的性子,两位仁兄且住,平阳自有分寸,若是事不可为,我必然回返。” 裴寂对着李秀宁笑了,说道,“既然平阳你决定了,那就依你所言。但是一切小心,勿要逞强。” 李秀宁点了点头,“五境的武道修者已经可以当面力敌其他修行者的六境,打不过,应该可以逃掉的。两位兄长速速下山,这山上诡异,我心里总是有种发毛的感觉。” 裴寂一把拉起还想说什么的刘文静,对着李秀宁道了一声保重,就朝山下走去。 李秀宁看着二人的背影,眼中却是闪过思索之色,裴寂这么小心翼翼的,肯定是知道点什么,但是他不说,却不是很坚定的阻止自己上山,倒是说明在裴寂的概念里自己应该应付的过来。 两人毕竟与自己只是萍水相逢,好感度是有的,但是还不至于让人以身犯险,裴寂本就是一个利己主义者,若不是将来晋阳起兵是不可或缺的人物,自己才不愿意和他交好。 自己必须上山,夺舍这个事情,现在就是横在自己心头的一个埂,自己属不属于夺舍?夺舍的过程是什么?只有得到第一手的资料,才能从昙延的情况来对比自己的情况,解开自己的穿越之迷。 虽说穿越就穿越了,但是为什么穿越?幕后有没有不可告人的阴谋?自己就算是别人养在水缸里的鱼,也要死得明明白白不是?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李秀宁转过身,朝着山顶的上寺走去。 此时的山道上,刘文静在埋怨着裴寂,“这山上什么情况我等都一无所知。你就让平阳一人上去,却是不应该。” 裴寂说道,“平阳已经是五境,超凡脱俗的宗师境武修,在整个大隋都是叱咤一方的高手,若是山顶真的有了变故,你我才是拖了平阳后腿。” 刘文静点点头,和裴寂又走了一段路,越想越不对劲,突然转头看着裴寂,沉声说道,“玄真,依你我的关系,你不要诳我,你为何如此笃定山上一定有变故?你一定知道些什么,若真是有变故,你这么做岂不是害了平阳?” 裴寂眼神有些闪躲,说道,“我怎知山上发生了什么?不过是听山顶尧君素的大喊声,感觉不妙罢了。” “你我相知多年,裴寂,若是真的无事,你岂会如此匆匆忙忙?”刘文静停住脚步,对着裴寂说道,“你给我说句实话,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山顶发生了什么?今日上山你就神色不对,我以为是因为国师之事,现在看来,这中间必有隐情。” 刘文静心中有些怒意,这裴寂到底想要干什么? 虽说与李昭李平阳相处不久,但是平阳这人待人热情,谦和有礼,更是文武兼备,才华横溢,与之相处,让人如沐春风,不卑不亢,实在难得。 “有甚的隐情,我就是不想上去看见国师那张脸,他越发与家兄幼时相像了。”裴寂说道,“看见那张脸,我就忍不住的想起家兄。” 刘文静顿时气急反笑,“裴玄真啊裴玄真,你这个借口找的真烂,你适才说,与紫阳真人见过国师之后,就再也未曾见过国师,这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却说越发长的与你兄长相像,前言不搭后语,你糊弄谁呢?” 裴寂哑然。 “裴寂,今日你需给我说明白了,怎么说你都是堂堂四境文士,将来的侍御史,怎会如此的小人行径?”刘文静怒道,“若是平阳有了什么闪失,今日我必与你割袍断义。” “你,你,你哪来这么大的气性?”裴寂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是有些事情没有对你们提及,但是平阳绝对不会有性命之虞,你大可放心,你知道的,我何时骗过你的。” “裴寂!”刘文静怒道一声,“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再说你拿什么保证?此刻我已经全然不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算我刘肇仁瞎了眼了,自此江湖路远,你且好自为之。” 刘文静转身拂袖,朝着山顶的上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