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自己不是前身,怎么办?穿越实际上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夺舍,夫子如果发现不对顺势把自己给灭了,不是自己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不等夫子回话,柳先生便道,“竖子无礼,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夫子何等人物,岂容你如此羞辱?” 李解心中不由的冒起了一股无名之火,对着柳先生道,“夫子曾要杀我,如今我如何能信你等。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愿不愿意有用么?夫子何等人物?不过以势压人,伪君子尔。” “伶牙俐齿,尖酸刻薄,目无尊长,该罚。”柳先生手指朝着李解一点,数条柳枝宛如灵蛇一般紧紧的缠绕在李解的手腕脚腕之上,将他束缚在亭子中央,更有一条柳枝高高扬起朝着李解后背狠狠抽去。 “且慢。柳老,这孩子心中与我尚有芥蒂,不可如此。”夫子挥了挥手,柳枝退散,李解却是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李解看着手腕上的红痕,一股暴虐之气从心底升起,破口而出道,“老贼,今日之耻我必铭记于心。” 李解觉得自己很愤怒,这种愤怒不断冲击着自己的大脑,他眼底泛出红光,手背上覆盖上了鱼鳞状的甲片,肩膀上一个鱼头怪物的脑袋一闪而逝,柳树的万千枝条像是遇见敌人一样,全部绷的笔直,似无数长枪而立对准了李解,下一秒就要将李解洞穿一般,亭子外的湖水无风起浪,水花四溅,翻滚间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涌上来,柳先生脸色大变,双手结印,盘膝而坐,身上泛着淡淡的绿色光芒。 夫子略微皱眉,对着李解说了一句,“静心。” 这两个字似乎有着莫大魔力一般,李解心底的愤怒和暴虐逐渐消退,血红的双眼逐渐清明,想起刚刚的事情,李解一时间不知道自己为何变得如此冲动,自己怎么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情绪管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李解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手背上渐渐消失的鳞片,脑子里一片混乱。 夫子走到李解身前,长叹一声,“凝神静心,妖性会随着人内心的恐惧愤怒贪婪嫉妒仇恨等负面情绪逐渐侵蚀你的思维,直到把你变成一个吃人的怪物,这种怪物一般称之为妖人。你的情况特殊,不知有什么护住你的神魂真灵,在你人性彻底沦陷之前总是能保住你神魂清明。” “我需要进入你的识海查探,这不是害你,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来帮你,如果你不想成为一个怪物,就答应我。”夫子的手搭在了李解的肩上,“我思不器一生唯独两件事做错了,现在是时候弥补我的过错了。” 李解看着思夫子,内心充满了矛盾,自己要不要赌这么一把,从见思夫子开始,夫子的态度是诚恳的,中间虽有插曲,但是也是自己造成的,可是自己实在是不确定夫子是否会发现自己的秘密,脑海中想起了李神侯和齐诛的叮嘱,心下一横,问道,“夫子,你是如何看待我的?” “你是李神侯的儿子,算是我的后辈。”夫子道,“我负你良多,不要问我如何看待你,你先问问你自己,如何看待自己。” “夫子,我如果真的确定我不是妖神夺舍,但是如果你认为我是妖神夺舍呢?”李解索性破罐子破摔,目光直视思夫子,“这个判断标准怎么定?” 柳先生此时像是缓过劲来,一声嗤笑,“夫子如何判断自有夫子的道理。” “如果判断错了呢?”李解继续追问。 “若是我判定你已经被妖神夺舍,我不杀你。”夫子转过身,背对李解,“你需立下太一誓言,不与我人族为敌,不踏入我人族疆域,不残害我人族性命,如此,我便送你去妖族,作妖神也罢,做个妖人也罢,从此两不相干。” “夫子,不可。”柳先生急切道,“若是妖神夺舍,岂能这么轻易的就。。。” “无妨,你可愿意。”夫子挥了挥手,打断柳先生的话,“此事就这么定下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李解道。 夫子转过身看了一眼李解,“圣人言,驷不及舌。有意思。” 接着对柳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李解说,“如此,那便开始吧。” 李解眼前一花,发现自己进入到一个光明与黑暗并存的世界,光明与黑暗从视界中一分为二,光明中有一石台,石台上供奉着一卷画轴,黑暗里有一道模糊的身影,身影的身后,无数暗红色的星光闪耀,李解想看清楚那人的样子,却听见耳边传来夫子的声音,“原来如此。” 李解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却见夫子站在光明世界供奉画卷的台子旁,嘴角含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只见夫子一个闪身又出现在黑暗世界的人影身旁,双手之间泛起白光,将人影封禁起来,一声愤怒的咆哮回荡在整个空间,夫子手中的白光越发强烈,“时机未到,就先委屈你了。” 似乎因为夫子封禁人影的关系,光明一侧的世界顿时扩张起来,石台上的画卷展开一寸,一道光芒刺破黑暗将光明于夫子封禁的光茧连接在一起,视界中黑暗逐渐被光明覆盖。 夫子脸上露出喜色,“妙哉,妙哉。” 等做完这一切,夫子出现在李解身旁,“这便是你的识海,黑暗是妖性,光明是你的人性,切记,你识海中的一切不要向任何人提及,我已在你识海中设置了禁制,纵然仙佛妖神出手也休想看到分毫。” 说话间,夫子手中出现一卷竹简,竹简化为一道屏障将李解眼前的一切都遮挡起来,李解隐隐看到竹简上书写着: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这是我的成道之书,由它守护你的识海,世间无人可窥探。” “夫子,您做了什么,又明白了什么?”李解不由有些好奇。“我的识海有什么特别的?” 夫子微微颔首,“不可说,不可说,出去吧。” 李解眼前又一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湖心岛的亭子之内,柳先生一脸关切的看向夫子和李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