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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2 / 3)

旧时的痕迹。

郎之涣扔了手中大小的包裹,开始用手使劲的刨着,他似乎总在奢望着,这下面没有她,没有羽笙。

直到他翻到了那支他熟悉的白玉簪,还有一堆埋在焦土里的黑色白色交杂的烟尘和骨灰,他才无助的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所以……”羽青喉头也哽咽了,“那些坟冢……我娘的……都是你……”

郎之涣落寞的点了点头。

那天夜里的月亮格外明亮,慈悲的照着静静的青峪,照着拖着孤单身影的一个人。

郎之涣在幽深的谷里忙活着,他把能找到的尸体和残留的各种物件,都一点点背到了水洞边,找了个僻静的空地,做了十八个坟冢。

他用指甲一点点刻出了羽笙的名字,十指渗血,他浑然不觉。

那晚上,已经三十几岁的人了,抱着那块木牌哭的像个没了家的孩子。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他明白了这些年究竟在逃避什么,只是太晚了!也太荒唐了!

说着,郎之涣又回身跑回自己的屋子,从角落的最深处搬出了一个大大的箱子。

打开,里面全是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从三五岁到十几岁,有漂亮的绢花衣服,有灵巧的木偶竹马,有可爱的面具头箍,有罕见的琴棋书谱,还有他穷尽半生撰写的医书……

羽青轻轻抚过那些东西,哪怕时隔这么多年,上面依然不染一尘,足可见是有人经常的擦拭整理。

郎之涣轻拍着那箱子,哽咽道,

“我一生狷傲荒诞,都在追求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却错过了,眼前人。哪怕她心里有别人,哪怕我们差着两个辈分。但是守护她,本就是我的责任。离开的那十几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她以及那个孩子。这四年我四处漂泊,到处打听当年的事,知道她的女儿逃离了那场浩劫。我想找到她,稍作弥补。皇天不负,丫头,你还好好的活着……”

郎之涣看过来的眼神都是满满的怜爱,他一生无子无徒,羽青就是他心中最大的牵挂了。

羽青走上前来,蹲在他的面前,眼含热泪,笑道,

“郎伯……以后,我就是你的女儿……”

郎之涣再也忍不住,紧紧的把羽青拥入了怀里,嘴里喃喃道,

“好孩子……好孩子……”

傍晚时分,三个人围坐在石桌旁边,细细琢磨起羽青手上的素心玉莲戒以及下落不明的《素心诀》。

“到底是二人的贪心和自负,酿成了那场惨剧。羽汐落一代奇才,却是亲手造就了这世上唯一的一只天境魔兽。这世间灵兽不计其数,可是天境之上,屈指可数。如果……入了灵境……”郎之涣深吸了口气。

“莲戒近几年可有异动?”郎之涣又问道。

羽青仔细回忆了这些年这戒指的不同寻常,茫然的摇了摇头,

“偶尔伤心生气会有些幽幽的蓝光,算是异动吗?”

“绝日已经被封印近百年,这百年间,它的不甘愤怒仇恨都可能只增不减,我太祖师记载,当日的绝日已经魔化,吸食了过多的尸体怨气,它可能会以你的贪嗔痴“三毒”为养料,继续壮大……而且这莲戒虽是封印,也是灵墟,可助灵兽修炼,一旦出世……真是不敢想象啊……”

“那……那怎么办?”羽青害怕的转了转莲戒,那玉仍然晶莹剔透,怎么也看不出这里面会关了一只魔兽。

“别怕,你内心纯良,它从你身上得不到什么养料。”

紫月寒浑厚沉静的声音想起,让羽青感觉格外安心。

“是人总会有七情六欲,绝日一日不死,终究难安。”

郎之涣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弥补羽青的事上,若不是羽汐落的遗训,以他我行我素的性格,真想一把把那莲戒薅下来扔了,反正连师父遗物他都敢烧,爱谁谁去。

“你娘……可曾教过你什么口诀?”郎之涣又问道。

“小时候,教过九古迷阵的口诀,再就是莲花暗印,别的……并不曾……”

羽青努力的回忆着,又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素心诀》呢?”

听见这两个字,羽青更是迷茫,又低了头摇了摇。

“阿娘……走的突然,临终前,除了这莲戒和一枚让我自保的银针,什么都没有。”

郎之涣点点头,又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旁人并不知道,《素心诀》不在你身上。”

“不若将这戒指先交予紫月门保管,一是青儿安全,二来我与兄长也可以研究下如何解决绝日之事。至于素心诀,再徐徐化之……”

紫月寒思考了片刻,徐徐说道。

“这是个好主意!”郎之涣点了点头,“交给紫月门,以后嫁与你也不算给了外人。”

“郎伯,你……你说什么话……”羽青本来还有些低落,一听这话,顿时羞的脸上通红。

郎之涣忙的打住,又斜觑了紫月寒一眼,亦是毫不留情的奚落道,

“都半月多了!一点进展都没有,你也是对得起这天下第一……的名号了……”

紫月寒面上一怔,不自然的咳了一声,低了低头。

郎之涣又看向一旁的羽青,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说道,

“丫头,我看你气色也不是太好,郎伯给你把把脉……”

而这次,郎之涣却从袖子里弹出了两根银丝,绕上了羽青的腕子。

紫月寒的眉头一皱,自从相识,似乎这是第二次见他悬丝诊脉。也许对普通大夫来说以手切脉最准确,但是显然,郎之涣最高明的地方,应该是这两根银丝。

郎之涣捏着两根银丝,时而用小指在那银丝上轻弹波动,细细的听着。

羽青的经脉宽广,却异常滞涩。气海磅礴,却如一潭死水般毫无波动。而层层脉象之下,似乎涌动着一丝被压制的微弱的跳动。

郎之涣用手把银丝下压,稍稍用力,用心眼细听,终究切到了一条很是隐秘的脉象……

他的心里狂跳了几下,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弄得紫月寒也跟着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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