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又怎么可以利用他们的女儿?你被利益蒙蔽双眼了吧?”
“玉怡,你看清楚了,无论以后远之和谁结婚,那个人都必须要给公司能够带来利益,这是不可否认的。”
“那时我们的儿子,那是他的婚姻。”
“是,那是他的婚姻。可是不能够带来彼此利益的婚姻,不能够相互扶持的婚姻,终究是不能长久的。”
“可扶持不是这样的扶持。”她说这话时语气中明显有些失望。
“那还能怎样扶持?”
“即使不在同一个领域……”她皱了一下眉头,已经不想要再解释,她继续说:“你当初选择和我在一起是为了利益吗?”
“不是。”
“那你何苦要要求他呢?”
“他的生活环境和我们那时大不一样。我们所创下的公司需要更好地经营。”
“这经营就要牺牲他的婚姻吗?”
“一个更好的婚姻确实能帮助他以后在公司里站稳跟脚,对公司以后的发展也大有好处。而且这算不上牺牲他的婚姻。你在公司里你不也一样清楚?若是有了他们的帮助,我们以后在小岛上的工程会更加的顺利。”
“也是。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在一起,只是过程不一样罢了。”
她叹了一口气,走上楼去。
她不喜欢这样,却还是只能沉默同意,却还是只能那样地做。
远远下楼本来是想要拿自己的耳机,到楼梯口时,她就听到了这些话。
看见远之妈妈上楼,她转过头回到了房间。
她坐在椅子上,是失望的表情。
原来这一切都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很多。原来是这样盘算的。原来她也只是他盘算中的一环。
此刻她发现原来他们的感情在这些利益面前不值一提,原来他们的感情也只是这局中的一环。
此刻她在不知不觉中流下了眼泪。
“原来是这样的。原来只是这样。”她在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有些时候为什么一些感情变得越来越陌生?因为纯粹的感情被他人的盘算和利益包裹住,变得越来越沉重,让两人承受不住。
她之前从来没想过原来他们的感情也会这样。
原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止隔着距离,还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冷笑。
原来他的父亲把自己的父母都盘算在内。
他们一生小心翼翼、尽职尽责。她决不会让他们因为自己的婚姻而毁了一生的清白。
她突然觉得可笑,自己曾经以为如果自己懂得多一些,学得更多一些就能离他更近一些。
原来不是这样。
她以为他们对她好是因为真的喜欢她,最起码是因为生活在小岛上这么多年的情谊。
原来也不是这样。
她擦掉眼角的眼泪,躺在了床上,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可是眼角依然在流出眼泪。
第二天,她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如平常一样。
这天下午,远之家里来了一位客人。
“你们快来,这是你们赵叔叔。”
他们走了过来,说:“赵叔好。”
“嗯,好。”
“这是远远吧?你还记得我吗?我之前就在小岛上住着。”
“记得。”
“你爸妈身体还好吗?”
“好。”
“怎么,她爸妈身体上之前有什么不舒服吗?”
“前些年有一次发洪水,她父亲下水救人,当时就穿着单薄的衣服,在水下走了很长时间,腿上留下了病根。一到雨天就疼,走路也有些费劲。那时差点丢了半条命,终于把把人给救出来了。”
“我怎么就不知道这件事?”
“他爸没让说。”
“现在怎么样?”
“现在比之前好些了。”远远说。
“你父母就是太操心了。”
“他们最近不是调到县里了吗?县里应该比之前轻松多了。”
“是调到县里了。但还是经常在镇上工作。”远远说。
“他们真是在那里操心了大半辈子。”赵叔说。
“这是一套茶具吗?”赵叔看见桌子上的茶杯说。
“今天别人送的,刚让阿姨清洗了一下。之前送的还有很多茶叶。你喜欢喝茶吗?不过这茶我不会泡。”
“经常会喝茶。”
“要不我给你尝试着沏一些茶?”
“不用。”
“我来吧。”远远熟练地烫好茶杯,沏茶。
“经常喝茶吗?”
“嗯。”
“你父母也喜欢喝茶吗?他们要是喜欢,我这就派人把茶叶给他们送过去。我这里有很多别人送的茶叶,都没喝。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送给喜欢喝茶的人。”
“他们不喜欢喝茶。在家里都是我喝,他们一点都不喝。”
她说这话时,远之看了她一眼后,随后收回了眼神。
“这样啊。等你走的时候,拿走几盒。我这里有很多。”
“这个学期要实习。我喝了茶叶睡不着。实习那天喝了一杯,凌晨两点还没有睡着。第二天根本没精力工作。”
“在哪里实习?”
“在”
“那不正好是你的公司?”
“是。不过实际上不是我在管。在那里实习得怎么样?”
“很好。赵总安排得很好。”
“看来他很有能力啊。”
“就是锻炼锻炼他。他之前太轴了。”
远远有些疑惑地问:“他是?”
“他是你赵叔的儿子。”
“原来是这样。我就感觉他和赵艺长得有些像。”
“是啊,兄妹怎么可能长得不像呢?”
“他们就是性格不像。”远之的爸爸说。
“是。赵艺更圆滑一些。赵喻这人太固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