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她穿上漂亮的裙子和高跟鞋,脸上化着淡妆,乌亮的长发披散在脑后。手上提着一个名牌包包,正是昨天周思楠送她的礼物。
“一个包而已,有时候你也需要充充门面啊!”
真是一语成谶。
然而苏晓连自嘲的功夫也没有。她快速找到前台,表示自己要找一位秦先生。对方闻言眼睛一亮,迅速叫来一位西装笔挺的工作人员。该人员毕恭毕敬地带领苏晓来到酒店顶层的咖啡厅。
“苏小姐,秦先生就在里面,厅内没有其他人。”
那人员交待完就离开了。
苏晓深吸一口气,推门而进。
伴随着肖邦的旋律,苏晓和进入一个高挑开阔的空间。这是一间十分漂亮的咖啡厅,米色与黑色相结合的现代风格优雅大方。最吸人的当属南面那排巨大的落地窗,那窗外便是这座城市的最繁华耀眼之处。在这种高度俯视一座伟大的城市,难免飘飘然。
在那让人飘飘然的落地窗边有一组沙发座位,有一位男士正背对苏晓坐着。阳光穿过落地窗洒落在他身上,令他两鬓的银丝熠熠生辉。苏晓知道,这就是她那位了不得的“读者”。
仅仅一个背影,而且还隔着相当的距离,苏晓依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力量以及某种危险的气息,于是她退缩了。
当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你。
就在苏晓正欲临阵脱逃之际,对方站了起来。接着他转过身来面对她,两个人的目光就这样撞到了一起。
这就是秦复了。
和所有五十几岁的人一样,皱纹与白发,秦复一样不少。但是他的皮肤白皙红润,身材高大健壮,将一袭深灰色的西装穿得很是潇洒。显而易见,即使经过几十年岁月风霜的洗礼,他仍然富有魅力。
坦率地说,如果苏晓一开始就见到他的本尊,亲眼目睹那种因长期权势在握而造就的不凡气度,她绝对不会相信他是什么钢琴教师。
……从前太蠢太大意,苏晓悔恨不已。
就在这个时候,秦复笑了,“晓晓,你好。”
那语气真像久别重逢。
苏晓虽然十分感动,但也没有忘记自己为何来此贵地。她硬着头皮走向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轻轻地说:“您好,秦先生。”
“晓晓,你叫我秦复就好了。”秦复微笑着,“请坐。”
苏晓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秦复问:“晓晓,你想喝点什么?”
“我什么都不用,谢谢。”苏晓难免紧张。
“晓晓,你大可以像邮件中那样和我说话。”他很是温和,“我不是什么司芬克斯,你不用害怕。”
苏晓赶忙摇摇头,“我没有。”
“那就好。”他轻轻颌首,“工作室都装修好啦?”
“是的,如照片所示。”
“小露台看起来相当不错。”
“打算在上面种点花,把它做成小花园。”
“想种些什么花呢?”
“月季,再配一些好养的草花。”
“月季好,漂亮又好养。对了,我看到有的房间还铺着榻榻米呢。”
“是的,那是我们的休息室。”
“看来是要把工作室当成家,发奋图强了。”
苏晓终于被他逗笑了。
凭心而论,见到他,她是非常欢喜的。
秦复和她聊了很多琐事,一点一点地消除她的防备与紧张。相比邮件,苏晓更喜欢和他这样面对面地闲话家常。她不由得想,如果他是一个普通的钢琴教师就好了。可是他以这样的方式和她见面,本人又如此气度不凡,足以说明他绝非等闲之辈。
苏晓不得不面对现实,她直接问:“秦复,那个《遥远的天际》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复反问:“你认为呢?”
苏晓答:“我认为你就是那位‘佚名’人士。”
“那确实是我。”秦复爽朗地笑了,“《遥远的天际》是我好些年前写的了。二零一六年初,我把它发表到《春雨》杂志上。”
“你也是在那个时候找上我的。”苏晓回想着,“……半年前,你把这个故事送给我并请求我将之画成绘本。我也是傻,还真就照做了。”
他轻轻颌首,“晓晓,你画得很好。”
苏晓直视他,“你为什么不让我说明故事是你写的?”
“我说过,这个故事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此外,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故事是我写的。”
“这部绘本出版得很顺利,想必有你的功劳。如此,我该谢谢你吗?”
“不用,小事一桩。”
“然后你又说我抄袭?”苏晓有些气恼了。
“是的。”秦复大方地承认,“我还会使用法律手段来维护我的权益。”
苏晓不服气,“我也可以打官司,证明我是被你坑的。”
“当然可以。”秦复哈哈一笑,“可是这样一来,你我之间的邮件会被取证。它们会在一定程度上被公开不说,还未必能证明你的清白。晓晓,你应该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
苏晓不语,她眼神中的挣扎已经说明问题。
秦复提醒她:“晓晓,和我对峙,你没有任何赢面。”
苏晓瞪他一眼,“领教了。”
秦复只是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苏晓突然不害怕了。她直视他那深湛的目光,诚恳地问:“秦复,你用两年时间设下如此陷井,目的是什么?”
秦复凝视着她,“晓晓,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太太。”
苏晓的脑袋嗡地一声被炸开了,好一晌才反应过来,“……那个,秦复,如果你需要一位太太,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我现在就在做最好的选择。”
“你认为我会答应吗?”
“答应有很多好处,不答应有很多坏处。”
“比如毁掉我的事业?这次抄袭事件,其实是一种敲打?”
“晓晓,你很聪明。”秦复笑了,“不过,除了事业,你恐怕